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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伟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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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金秋

津门金秋

陈丽伟 


津门的金秋,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长达 一百八十九公里,从天津最高的九山顶,一直垂挂到泱泱的渤海湾。


在酣畅淋漓的笔情墨韵中,能看见山泉漱涧,硕果压枝;能看见大野芳菲,稻黍垂垂;能看见归舟欸乃,鱼虾盈仓;能看见广厦栉比,市井熙熙。当柿树点亮满山火红的灯盏,蓟县山民敦厚的脸庞也映照出同样火红的霞彩;当小站的稻穗铺开无垠的金色的波浪,农人明亮的镰刀也闪烁出金色的心情;当北塘的渔网摊开满甲板鲜活蹦跳的银鳞,渔夫粗冽嗓音哼唱的,仍是远洋风浪里淘洗出的欢歌;当商铺的卷闸升起新一天盆满钵满的希冀,店主的憧憬的目光,已经飞向马尔代夫度假的海滩。你看:山间小径蜂舞,田间阡陌蝶戏,海畔帆桅鸥飞,城郭人潮漫涌……是谁的画笔啊,在皴擦点染中,让津门的金秋色彩流淌、逸兴湍飞?


津门的金秋,是一卷笔墨灵动的书法,宽达一百一十七公里,从阳光最先照到的洒金坨海畔,一直铺展到津西渠水横穿的农田。


饱蘸渤海之砚的世纪浓墨,海河,如一支精工细作的巨笔,在这张一万一千九百多平方公里的宣纸上激情游走,九河万毫同舞,七十二沽墨点飞溅,力透纸背。渐爽的秋风里,南开、北洋大学里的朗朗书声,回应着心正笔正的真书法则;渐高的秋云下,京津高铁、大火箭、空客A320的穿行线路,见证着津门纵横豪迈的狂草气度;渐深的秋色里,四通八达的快速路和立交桥上下,车河的洪流,川流着流丽时尚的篆书线条;渐亮的秋月下,老城厢、东西沽的新楼旧庙,书写着高古拔俗的隶书风采。那鼓楼的飞檐,不啻隶书横画的雁尾;而这巨幅书法的压角大印,扑面的金石意韵中,分明是天津卫繁体的“衛”字。


津门的金秋,是一曲恢弘壮丽的交响乐,以天塔为指挥棒,奏响新时期的乐章,优美昂扬的旋律,从市中心四百多米的高空撒下,向四郊五县涟漪般荡漾。


五大道如小提琴协奏曲,追忆着逝水年华;意式风情区如长笛悠悠,撩拨着杯中的啤酒花;老城厢如胡琴有板有眼,点数着历史的脚步;三岔河口水岸如檀板,击打着悠闲的节拍;大悲院钟声渺渺;荐福庵罄音漾漾……而在滨海新区,林立如簇的楼群则如锃亮的铜管乐队,吹奏着雄壮的经济进行曲;在华明示范镇,袅袅炊烟幻化成排箫般的新农村民居,演绎着全新的田园谣曲。塘沽外滩,龙舟随鼓声竞发;汉沽河滨,朝阳随晨曲喷薄;大港广场,翅羽随鸽哨翩舞。海河浪花溅溅,子牙河波光荡荡,蓟运河涟漪漾漾,独流碱河倒影朦朦,渤海湾涛声阵阵,回环复沓,一同铺开大都市蓝色文明的主题背景。在这象征生命活力的蓝色背景上,你看,入云的津塔,已轻松唱出新天津华彩乐句的最高音!


津门的金秋,是一首蕴藉隽永的诗,从一千四百多年前的麻纸素笺,一直写到今天的电脑荧屏。


当秋云擦净蓝天,当秋风吹皱海河,当第一枚红叶点燃盘山,当新一批莘莘学子融入名校,当新一组国际航班掠过蓝天……诗情,油然而生,诗句,翩然落纸。秋云是纸,秋风是纸,秋叶是纸,校园是纸,山海是纸,都是诗笺。在秋天诞生的《益世报》刊登着诗;在秋天成立的南开大学教授着诗;在秋天雅集的梅花诗社吟咏着诗;在秋天东瀛归来的梁任公怀揣着诗;在秋天挥毫泼墨的严范孙书写着诗……而在今天的津门,在津门的金秋,有现代大工业激昂的朗诵诗;有和谐新社区婉转的抒情诗;有少男少女朦胧的青春诗;有新老同志感怀的旧体诗,有网民博客上讽恶扬善的打油诗,有国际友人依恋第二故乡的外文诗。诗意盎然的古华夏,诗思喷涌的新津门。电台的波段传播诗,剧院的舞台彰显诗,酒吧的灯光掩映诗,水湄的舟船寻觅诗。外企白领读诗,民企老板写诗。创业的坎坷是诗,打工的漂泊是诗。事业的成功是诗,生活的幸福是诗。王国维说,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你若问,津门的金秋为何到处有诗意在流淌,那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有颗赤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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