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个来之不易的补充合同工指标,我究竟该给哪个才好,天老爷。”
在县城一个央企,刚任一把手的张大胡子,下午批阅罢上面拨来一个合同工补充指标的文件后,下班回到家,便将公文包重重地往客厅茶几上一扔,斜躺于沙发,边自言自语,边接连不断地抽闷烟。
正系起围腰在厨房煮晚饭,心细如麻,八面玲珑的一把手夫人二妹子,被烟雾缭绕的二手烟熏至客厅,给大胡子递一杯热水,娇滴滴地问:“诶,亲爱的,啷个还没有喝一杯,就在连连抽烟,是不是遇到啥子麻烦哦。”
见大胡子仍然一口接一口,二妹子轻轻地抽出大胡子手中的烟,放在烟缸边说:“嗯,如果方便说的话,或许我可以参谋点呢。”
“嗨,莫月亮坝看x,自看自大。”大胡子眼睛翻着白接话。
二妹子解下围腰,坐在他身边又说:“如果相信能参谋就说,不然我还是去做饭。”
“今天上面拨给我们单位补充一个合同工的指标,内部机关有一个男职工,已经五次写申请,把他在本系统乡下工作的媳妇调进城,一直没成功,就是在等这样的指标。你在我们本系统乡下工作的女婿真正,也好几回给我要求进城无果。你说,我究竟该解决哪个才合适。”大胡子放下喝水杯,将半开着的窗户关严后说。
“妈呀,这么简单的事,未必还能把你个当官的难倒。”二妹子腾地从沙发站起来,怂怂肩膀说。
大胡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屑一顾地说:“那,请你智多星来谈谈高见看。”
“假如,你请求你的顶头上司,站出来,给你们班子每一个成员,或者分管人事的成员,打个照顾一回的招呼,会不会易如反掌。一旦有人要盯,上面出面担责,不就轻而易举摆平了。”二妹子拍了拍大胡子的腿,挨着耳朵语。
大胡子乜了一眼,低头不语。
二妹子昂起头趁热打铁曰:“嗯,上面要是不接招的话,可不可以这一次把你在城市央企单位,当大拇指老表的二娃子吸收进来,等风平浪静过后,再把女婿安排过去,就换功扣背似的打平手了噻。”
“哼,你以为天底下真还有不透风的墙。”大胡子“咚”地搁下喝水杯道。
二妹子眨眨眼紧接着说:“好了,干脆来个走明路,暗操作,双保险。”
“啥子鬼点子些嘛。”
“像有个单位那样,凡是进入机关必须通过考试噻。”二妹子挤眉弄眼地语。
大胡子撑起腰杆问:“啷个考。”
“先全部通知符合条件者,围绕将要考试的大方向去准备,具体考题临时由你自己出哇。”
大胡子眉开眼笑讲:“哦,实际上,是不是事先把要考的题告诉女婿,而对外说是即兴发挥出的题,绝对保密。”
二妹子重重地亲一口大胡子言:“哇塞,不愧为聪明的一休呢。”
第二天,大胡子战战兢兢地去单位如法炮制,第三天,女婿就大摇大摆,风平浪静地进了城。
二妹子心花路放。
谁知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美美鸳鸯。来之容易的女婿忘恩负义,不久,就鬼鬼祟祟地端了本单位一位有妻之夫的饭碗,与原配分道扬镳。
二妹子愁眉苦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以后,不管是谁,尤其是亲戚朋友来找大胡子走后门,即或可怜兮兮,酬谢如山,也通通轻则训斥一顿,重则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