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你面对人民解放军那昂首阔步,雄姿英发,气势如虹的阵列,是否激动万分?看那意气风发,飒爽英姿,整齐划一的队伍是否惊叹不止?观那磅礴气势,排山倒海的直线方块是不是深感自豪?远视阅兵场上那些现代战车,翱翔战机,是不是触摸到中国军队的强劲脉动?
是的!壮观、威武、雄壮、排山倒海,这就是我们的军队,这就是我们的军人,这就是我们的利器!这就是我军的实力!是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与钢铁之躯组成这直线加方块的韵律,一种军人特有的韵律。
这种韵律,雄壮而激越。
曾看到有位网友写过军人的诗句:“当风雪阻断归路,我们彼此取暖;当主权面对挑战,我们亮出利剑;当病毒吞噬生命,我们用爱弥补;当震撼撕裂大地,我们开山辟路;勇敢面对磨难,挺起中国的脊梁!” 诗句朴实简练,却抒发了共和国的儿女们对军人的心声,唱出了一个坚强的军队赞歌,从网友的诗句中我们感受到了军人的奉献。
自古以来,表现中国军队正义之师的形象,总会有这样的韵律:旌旗猎猎,战鼓雷鸣,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尽管我离开绿色军营已有数十载,但每当我读到唐代边塞诗人王翰的这首《凉州词》,仍能感受到出征将士那种开怀痛饮、霸气十足、豪气冲天的气氛,让人读来壮怀激烈,万分激动。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诗中的军人们想到即将跨马奔赴沙场杀敌报国,个个豪情满怀。他们高举酒杯,一醉方休,即使醉倒在战场上又何妨?此次出征为国效力,本来就打算马革裹尸,没有准备活着回来。其情其景令人不由得心生无限敬佩。
更有毛泽东同志的《七律·长征》让每一个从军的人难以忘怀。此诗作于1935年,红军战士越过岷山后的长征途中。作为红军的领导人,毛泽东在经受了无数次考验后,眼看曙光在前,胜利在望,他心潮澎湃,满怀豪情地写下了这首壮丽的诗篇。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看看这首诗是何等的气魄!红军不怕万里长征路上的一切艰难困苦,把千山万水都看得极为平常。绵延不断的五岭,在红军看来只不过是微波细浪在起伏,气势雄伟的乌蒙山,在红军眼里也不过是一颗泥丸。金沙江浊浪滔天,拍击着高耸入云的峭壁悬崖,热气腾腾。大渡河险桥横架,晃动着凌空高悬的根根铁索,寒意阵阵。更加令人喜悦的是踏上千里积雪的岷山,红军翻越过去以后个个笑逐颜开。
从古至今,诗星闪耀。但我更是一直认为,每个士兵都是诗人,每一个士兵就是一首诗。这诗你从军人的外在形式就时刻感受得到,看那阅兵式上的一步一动,一线一块,那是一种特殊的气势,有种强烈的整体感和庄重感。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随着指挥员“立正、稍息、齐步走”的口号,战士们或顶着炎炎烈日,或冒着风雪严寒,认真地完成每一个动作要领。士兵们挺着腰杆,两眼正视前方,任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任凭飞虫在脸上攀爬,他们仍丝毫不受影响,踢腿、挺胸、前行,带着”一二一”的音韵,一往无前。这种雄壮激越的韵律,只有中国军队所独有。
这种韵律,阳刚而豁达。
还有一种直线加方块的韵律。那一排排像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营房,宿舍内的物品摆放统一有序,被子叠得方正如切,衣帽柜里整齐划一,水杯排列一条直线;班级床铺立体齐整,窗帘颜色、高度一致;库室架子个人物资码得整整齐齐,里面衣物叠得有棱有角。就是连洗漱间的脸盆、毛巾、牙刷、牙缸同样摆成线条!食堂椅桌、蔬菜水果,排列有序;图书阅览室整整齐齐;甚至连那些由士兵开出的大大小小的菜地,也鬼斧神工地像是一件件精心制造的工艺品一般点缀在营区内外。这些都是军人的韵律,体现在他们工作、训练和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这并不是军营刻板的表现,更多体现着军队严谨自律的作风与战力。
这样的韵律,也表现在军队的文化生活之中。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就是“拉歌”了。无论作战训练任务如何繁重,不管从早到晚累得如何筋疲力尽,“拉歌”的韵律最能提神,最能鼓舞士气。偌大的训练场,几个连队有秩序地列好方阵,夏日的中午,水泥地面火热,大家席地而坐,烫得龇牙咧嘴。这时候,连长就会大嗓门一喊,双手一挥,全连战士的情绪立刻就给调动了起来。“一连的,来一个”;“一二三、快快快,不要像个老太太”;“大家呱几呱几”,一阵接着一阵挑战性地叫喊,整个训练场就会爆发出震耳欲聋般欢叫声和掌声。
军人的韵律美不只表现在外在形式,也表现在内在潜质里:”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这是毛泽东同志在战争年代写下的一首词。按常理,无论生长在何处,各种花的同类应该没有两样,但战场上的花何以”分外香?”因为它在那硝烟中挺立的身姿,更显示着它的勇敢与坚韧,给人以美的遐想和无穷的鼓舞力量,激发了军人的激情。这种充满神圣庄严的美感,除了曾长剑天涯亲历沙场的军人,其他职业中的人都是很难体会。
军人自古就是跟戍边和征战联系在一起。所以,对韵律的理解往往更偏重于边陲常有的那种雄壮粗犷的美,偏重于阳刚之气,乐观豁达,即使是描写离愁别绪的情感,也表现出军人特有的韵律。如唐朝诗人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这首诗: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此诗展示了西域八月飞雪壮丽景色,抒写了塞外送别、雪中送客之情,虽然表现出一种离愁和乡思,但却充满奇思异想,且并不令人感到伤感。将古代军人的浪漫理想和壮逸情怀表现得淋漓尽致,使人觉得塞外风雪不再寒冷,变成可欣赏的对象。诗的内涵丰富宽广,色彩瑰丽浪漫,气势浑然磅礴,意境鲜明独特,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堪称盛世大唐边塞诗的压卷之作。其中“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等诗句已成为千古传诵的名句。
还有“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等唐诗宋词中的这些千古名句,都是出自曾长期戍边的军旅诗人之手决非偶然,正是这些特别的外在形式与内在气质锻造了军人钢铁一般的意志。尤其是新时期的人民解放军,他们总能在祖国和人民最需要的地方、最需要的时候,总是义无返顾的挺身而出,“为人民服务”是他们始终不变的坚定的信念。
这种韵律,慷慨而血性。
这种韵律从昂扬、嘹亮的军号声中就可以展示出来。人类自从有了军队,就有了军号。而军号在古代被称为号角。很多诗词中都描写到它,尤其是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每每读到,脑海里都会升腾起旌旗飘扬、沙场点兵的壮观场面。
我军在初创时期,就有司号兵,编制出107种标准军号。最常用的就有冲锋号、紧急集合号、起床号、节操号、开饭号、熄灯号等。在众多的军号声中,冲锋号最为催人奋进。自第一声冲锋号在南昌吹响,那一刻,冲锋号的响声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昏沉的天空,点燃了中华民族的精神之炬。从此以后,长征路上、抗日战场、解放战场、抗美援朝战场……冲锋的号角响遍每一寸渴望自由的土地。
美军第八集团军总司令李奇微在《朝鲜战争回忆录》里对军号这样描述:“这是一种铜制的乐器,能发出一种特别刺耳的声音。在战场上,只要它一响起,共产党军队就像着了魔似的,全都不要命地扑向联军。每当这时,联军总被打得如潮水般溃败……”这是对自己的恶行多么惶恐,才会对冲锋号如此恐惧,冲锋号声仿佛正是他们的葬礼进行曲。
这样的韵律,融入到军人血脉,融进军人的素质,他们用汗水、鲜血与忠诚谱写着人生的真谛。从将军到士兵,无不体现这种钢铁般的意志与精神?我军著名将领刘伯承元帅,在一次战斗中,子弹从后脑勺打进去,从眼里穿出来。他化妆老百姓来到一家德国人开的诊所治疗,由于种种原因不能麻醉,刘帅决意在不用麻醉的情况下手术,在整个过程中,刘帅尽管疼痛异常,大汗淋漓,连德国医生也手软了,但他始终镇定自若,不吭一声。医生大为感动,断定他不会是老百姓,而是一位军人。当医生后来得知这便是革命军将领刘帅时,赞叹不已地说:”先生真是军神!”而象这类军神式的英雄在解放军系列里,真是不胜枚举。邱少云,面对美军燃烧弹发落在潜伏点附近,火势蔓延全身,为避免暴露,放弃自救,壮烈牺牲,年仅26岁;上甘岭战役中,黄继光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地堡枪眼,使得后续部队能够攻下高地,所在部队党委追认他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还有张思德、董存瑞、雷锋、苏宁、李向群、杨业功、林俊德、张超等等,可以说,人民军队,英雄无数,名留青史。
从南昌起义走到现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历经近百年烽火岁月。虽然经历过苦难,经历过磨砺,有过苦涩的追求,但他们永远不会背叛祖国和人民,他们身体内流淌着忠义的血液,只要有他们,祖国将不再担忧外来之敌的挑衅,他们会以生命来捍卫祖国的安全和统一。
2021年5月30日写于黄州东坡赤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