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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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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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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天

天空下起雪来,只见田野里一片白皑皑的,像是铺上了一层绒绒的棉朵,只见树枝上有一层晶莹,像是缀着透亮的宝石。

雪下的让人心喜,“瑞雪兆丰年”。我喜欢下雪天,更喜欢那晶洁的场景。

记得小时候,每当见天空中飘起雪花来,我就和邻居的小朋友们纷纷跑到大街上,用脸庞去吻雪的莹洁,用手去摸雪的凉爽,用一玻璃杯或一瓷碗,去接飘舞的雪花,然后,再把一麦秸秆插入杯内或碗内,慢慢往嘴里吸吮,清凉流入体内,此时,全身畅快。

我眺望着厚厚的雪地,慢慢地品味着这静雅的晶洁,心中的思绪便在雪地里张扬,一件件往事浮现在眼前。

一年冬天,我在镇上读高中,星期天我回家拿饭,到了家只见门锁着,邻居的大婶对我说:“你母亲到东边的村子磨粮去了。”我二话没说,就去找母亲,一连去了六家机磨房,仍没找着母亲,于是,我就到了一亲戚家,表嫂对我说:“大姑嫌这里磨粮的人多,到新村去了。”我飞也似地到了新村,在村北边的机磨房找到母亲。“本想早给你摊煎饼,这几天我没抽出空来。”从母亲疲倦的眼神中,我看出母亲由于天天忙碌,而被累病了。因我知道,母亲生病从来不言语,而是咬着牙,为我们操劳。

玉米磨完已是晚上七点多了,此时,天已漆黑,我用木板车推着两个铁桶装着的玉米面糊,母亲在后边跟着走,走了一里路,天空却下起雪来,雪很大,不一会儿,地上就落了薄薄的一层,天黑路滑,我一不小心便滑入沟里,右脚被扭伤了,而木板车上的玉米糊,有一半洒在路沟旁。母亲见到,没有责怪我,只是笑了笑。母亲把木板车整理好,把洒在路沟旁的玉米糊捧起,放在袋里。母亲说:“没啥,这收回的玉米糊,放回家后,喂猪喂鸡都行。”

母亲让我坐在路旁,就推着玉米糊铁桶回家。过了五十多分钟,母亲又回来,用木板车把我推回家。雪地上留下一行车辙,留下一串鞋印。

回家后,母亲饭也没吃,就冒着雪找来中医给我推拿,第二天,我能下地走路了。母亲看后高兴地流下眼泪。这件事让我难忘,我在下雪天,感受到深深的母爱。

一年,我来到矿山。一次,我下井上二班,干完活后,我和师傅们坐人行车来到井上,便见雪纷纷扬扬地下着,胶鞋踏上去,便发出“咯吱、咯吱、咯吱”的响声。我洗完澡,穿上衣服,急忙往工区走。只见与我同屋住的师兄,在工区门口站着,手里拿着棉衣,说道:“快穿上,别冻着。”我赶紧穿上棉衣,到工区里交上考勤牌。之后,我到食堂吃饭,师兄先回宿舍了。厚厚的棉衣遮挡住了风寒,厚厚的雪里蕴藏着深深的师兄情谊。

一年深冬,雪下得很大,我和师傅高成乘车去省城学习,一路的颠簸再加上天气的寒冷,我病了。高师傅跑前跑后,给我忙碌,在师傅的精心照料下,三天后,我的病好了。此时,我感到高师傅对我一片挚诚,对我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往事回首,心潮激荡。我站在窗前,俯看窗外,雪仍飘拂着,三寸后的雪褥盖在房顶上。我触景生情,高声吟起:“雪花大如席”的句子来。此时,一曲悠扬畅快的笛声由远处飘来,我的思绪也随着这美妙的笛声在雪的旷野里飞扬着。我爱雪,我喜爱下雪天,因雪天里,有我难忘的事,有我难舍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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