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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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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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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

秀秀在煤城长大,是独生女,深得父母疼爱。父母在城里老区的南端,经营电器配件专卖店。

秀秀高中毕业后,父母让她在城里帮着姑姑经营服装店。她边看边学,边学边练,掌握了一套经营服装的经验和诀窍。

两年后,秀秀开了一家服装专卖店,专门经营品牌服装。聪慧灵巧的她,把店经营得红红火火。

秀秀长得标致,像电视剧里的美人。她波浪的长发披肩,又黑又亮;左胳膊上常挂一个红色圆圆的小皮包,走在街巷上,红亮的鞋跟敲击路面的声响,常常吸引行人的目光。她细高个头,穿一身米黄色的裙子,显得更加迷人。她的美貌、甜甜的微笑,引起众人的喜欢。

一天,一位小伙来到店里买服装。秀秀一见这位小伙,心里一震,呵,太帅了真是太帅了。小伙看中了一套服装,一试合身。他看了看秀秀,秀秀也看了看他。他问:“深一点颜色的有吗?”秀秀答:“卖没了,明天来货。”小伙放下西装,朝秀秀一笑,就走了。

过了三天,小伙就来店里,买走了一套西装。小伙走后,秀秀一脸发热,心里直跳。她想,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这几天,她一静下来,就想他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她感觉他太靓了,高高的个头,宽宽的肩膀,浓眉大眼,步行有力。她觉得这是她在城里见到的最标致的帅哥。

一天晚上,矿在广场举办安全文艺演出。秀秀与姑姑前去观看,节目已经开演。只见一青年小伙身着西装,手拿竹板,在台上表演。“呵,呵,是他。”秀秀大喊了一声。姑姑惊讶地看了一眼秀秀:“你认识他。”“他穿的西装是从我店里买的。”秀秀笑着说。

姑姑看完小伙说的安全快板,猛地一回头,不见了秀秀。演出台上灯光闪亮,舞姿翩翩。她一连看完两个节目,秀秀才回到她身后。“干啥去了?”她问。“去看了看节目单。”秀秀边擦汗边说。

过了一会,秀秀轻轻对姑姑说:“说快板的叫大伟,是一名技术员。”

一个星期后,小伙又到秀秀的服装店里买衬衣。秀秀看看他笑了笑:“你叫大伟。”小伙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秀秀望了望他:“看过你说的快板。”

秀秀与小伙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开心,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秀秀想,不能错过时机。他朝小伙自我介绍:“我叫秀秀,你有空闲就常来聊聊。”小伙点头同意。

之后,大伟休班时就来店里看看,坐一会,与秀秀聊上一会,喝一壶茶水就走。有时还帮秀秀挂摆服装,打扫店门前的卫生。接触长了,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发展。两年后,他俩结婚了。

进入夏天,气温高,天炎热。早上,秀秀在厨房做饭。一大碗肉丝面、两个熟鸡蛋、一小碟咸菜摆在桌上。她叫起大伟,让他用餐。大伟饭后就上班去了。

秀秀拿起两个馒头、一个咸鸭蛋,分别包好,装到兜里,匆匆去服装店了。

天气闷热,浓云密布。秀秀看着天气不好,急忙骑车从店里往家赶。她车蹬得快,满脸流汗。她一进门,猛地抬头一看墙上的表19点了。一看表,她焦急,脸上的汗更多了。

以往,大伟19点前就回家了。今天,怎么没回。秀秀担惊受怕,来不及擦汗,立即给工区打电话,值班员说:“采煤机坏了,大伟在采面抢修,可能一个小时后就上井。”此时,秀秀“哎呀”一声坐在地板上,心里静下来。

窗外,电闪雷鸣,雨哗哗地下起。秀秀忽地想起大伟没带雨具。她迅速从凉台上找出雨衣和伞,慌忙穿上雨衣,走出家门,奔向井口。

雨越下越大,路上行人很少。秀秀边走边跑,很快就来到井口休息室门前。

秀秀对这里的环境不陌生。她参加过矿嫂服务队,来这里多次。在冬天的节日里,她们给矿工送胡辣汤和熟鸡蛋;在夏天的节日里,她们给矿工送绿豆汤和西瓜。她们叮嘱矿工兄弟牢记安全,不安全不生产。此时,她仿佛看到一双双有力的大手,一张张笑着的面孔。

大伟身穿油腻的服装,头戴着矿帽矿灯,脚穿胶靴,满脸墨黑,从井口走出。大伟见秀秀站在休息室门前,顿时愣住了。他大声喊了一句:“秀秀。”秀秀听到叫声,快速地跑到大伟面前,一下子扑过去,紧紧抱住大伟。她看到大伟疲惫的样子,就流泪了。大伟打起伞朝前走去……

看着大伟的身影,秀秀感到他是家庭的顶梁柱,安全是家庭最大的幸福。从这一刻起,秀秀就暗暗发誓,照顾好丈夫,让他无后顾之忧,快乐、安全工作。

两个星期后,秀秀把服装店租赁出去,回家专门给丈夫做饭洗衣服。

大伟想吃鱼,她就买鱼,做清蒸;大伟想吃水饺,她就调馅,做饺子;大伟想喝粥,她就买米,做枣粥……

她把大伟穿过的衣服洗好熨平,整齐地挂在大衣橱里。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儿子就五岁了。秀秀看到儿子在客厅里看画书,心里很高兴。儿子的面目特像大伟,看书的样子也特像大伟。

大伟休班时,有时干点家务,有时在房间里看书,有时在桌上画图纸。每到他画图时,秀秀就递给他一杯热茶、一碟点心。大伟多个小创新小发明项目的设计图,都是在不大的桌面上完成的。三个小发明获国家专利,被用于安全生产实践,为企业带来显著效益。

每到月末,秀秀就带着儿子,带着买好的食品和水果,乘公交车到老家看望公婆,帮公婆干活。

大伟下班回家,看到桌上摆着热乎乎的饭、香喷喷的菜,他就激动就感动,就想,感恩妻子对家庭的付出,对家人的关爱,对自己的照顾;就想,记住妻子的叮咛,工作中安全第一。

大伟在矿上工作了三十七年,干过回采工、技术员、工程师,获过亮闪闪的奖杯奖章。他对众人说:“我的荣誉有妻子的奉献,有秀秀的一半。”

大伟退休了。他和秀秀到省城儿子家里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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