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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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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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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瓜棚

天刚放亮,塔拉背着小包打了一辆出租车朝汽车站方向赶去。

塔拉去汽车站,要去搭乘长途汽车。乘车的终点在哪里?塔拉刚开始是不清楚的。她清楚的是,自己要尽快离开现在生活的地方。刚到汽车站门口,眼前一个卖瓜的师傅吆喝声吸引了她,她便朝着卖瓜师傅的摊位走去。

卖瓜师傅看到顾客看了,起身问道:“小姑娘,我家的瓜是自家的,甜的很!”

卖瓜师傅见塔拉没有要尝西瓜的意思,继续问道:“小姑娘,一个人,一大清早要去哪里呢?你家里人对你还放心?”

塔拉有些厌烦了,回答道:“你好好卖你的瓜。”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旁边修车铺的师傅看不下去了,插话进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对两位师傅的盘问,塔拉没有说实话,而是选择扭头就走,朝卖车票的窗口走去。卖票窗口的师傅问塔拉要去什么地方?塔拉说自己要去阳光正好适合西瓜生长的地方。卖票的师傅是当地人,他知道塔拉所说的地方便把票打出来,塔拉拿着票到了车站里面。到了发车的时间点了,车子驶出了车站。路边的风景塔拉来不及欣赏,她急切地想见到她的舅舅。塔拉的舅舅在一些人看来是个傻子,但对塔拉来说,舅舅是最疼她的人。小时候,塔拉到舅舅家去玩的时候,舅舅总是把家里好吃好喝的给塔拉。

有一年,塔拉的舅舅突发高烧,成了别人眼中的傻子。车子到了目的地,塔拉朝舅舅家走去。塔拉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塔拉继续敲,邻居的阿姨从家里出来了,问道:“你找谁?”

“阿姨,您不认识我了吗?”塔拉说。

“你是?”阿姨问。

“我是塔拉,我小时候不懂事,尿床,就在您家里住过几晚上的。”塔拉说。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都把你给忘了。”阿姨说。

“哪有?”塔拉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好看着呢。”阿姨说。

“阿姨,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没有多大变化,还是很好看。”塔拉说。

“我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比不了。”阿姨说。

“阿姨,我在外上学这么多年了,很少来舅舅家。这次回来,我是来看舅舅的。刚才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塔拉说。

“你母亲没有告诉你,你舅舅已经不在了。”阿姨说。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塔拉追问。

“你舅舅不在了,事情是这样的。”阿姨说。

阿姨把塔拉舅舅去世的经过告诉了塔拉。从阿姨的口中,塔拉得知,舅舅是在一天下大雨的时候,到沟里把羊往回赶时,不小心从沟里滑了下去。塔拉舅舅去世的消息塔拉的母亲是知道的,为了不影响塔拉参加考试,塔拉的母亲一直瞒着塔拉。塔拉的舅舅去世后,每到夏季,人们吃起西瓜的时候,就想起塔拉的舅舅。因为住在那一片土地上的人们知道,有一个傻子种出了甜甜的西瓜。

塔拉得知舅舅去世的消息后,显得很安静,独立一人朝舅舅生前的西瓜地走去。那位阿姨担心塔拉出事,悄悄地跟在塔拉后面。她看到塔拉到了西瓜地后,推开了瓜棚的门,瓜棚里的架子上挂着帽子和衣服,地上还有一些锅碗瓢盆。塔拉把瓜棚里的物件摆放好,手里抓了一把土,用卫生纸裹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包里,顺手挂了瓜棚的门。

那位阿姨见塔拉出来了,她悄悄地躲了起来,看着塔拉回到了主路上,她才松了一口气。走着,走着,走着,塔拉昏了过去,那位阿姨见状,拨打了急救电话,医生检查后说是伤心过度造成的,让塔拉好好休息。

为了不耽误学业,塔拉没有在当地逗留太久。

她乘车回到家里,感觉没有发生任何事。其实,她明白,舅舅不可能回来了,再也尝不到甜甜的西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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