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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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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那些琐碎事儿 十七连载

 

十七

 

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回到了小时候,那印象也是朦胧的。

 一头灰色的小毛驴的背上用绳子绑一条麻袋,麻袋上坐着我。父亲牵着灰毛驴,在稻田埂上行走,田埂二边都是绿油油的稻秧。毛驴在小路上几步一滑的走着。我坐在驴背上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

这是父亲抄近路送我到马上搬运站幼儿园。

马山搬运站幼儿园就设在现在搬运站内。墙是木板的,靠墙一拉溜铺一个大通铺,通铺上整齐的摆放着小花被子,小枕头。靠进门处的木墙上,钉着二排铁钉子,上面挂着绿色的小搪瓷杯子。每天小朋友们坐在哪儿听老师教儿歌,那时的儿歌只记得一首了。“戴花要戴大红花,骑马要骑千里马,唱歌要唱跃进歌,听话要听党的话。”我们唱着叫着十分卖力。

太阳西下时,乌鸦落在搬运站幼儿园后面的树稍上,发出哇、哇的叫声。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乌鸦都惹人讨厌。不知是为什幺的,小时候就知道乌鸦是让人讨厌的乌。小朋友们都会唱“哇,哇,把你妈吊起来刮。”面朝着乌鸦,大声跳着,手高高地举着叫着。

那时的记忆,将要落山的太阳是好红好红,好圆好圆。落日后的天也是红色的,在朦胧的傍晚,乌鸦站在树上叫着,心里竟然有些害怕。

十几年过去了,当时在马山幼儿园的记忆大致就这些。现在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心中激动,一大早就醒了。悄悄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宿舍。空气真好,院子里虽然飘着些马粪味,但十分的亲切。伸手动弹几下,洗涮完毕,来到车库里,拖拉机头朝外停着,随时待发。

天气还早,绕着拖拉机转了几圈。心想这是属于我的车。夜里车库上面有灰尘落在车头上。我拿出擦车布仔细地擦拭,然后坐在方向盘后面,手握方向盘试着转动几下,档排在前裆处,手胡乱地搬了几下,不知该怎么搞。沉醉在以后开着拖拉机在路上跑着的感觉中。

师傅起来了。我看见他睡眼朦胧地端着洗脸盆子走出宿舍。我笑着问候:“起来了,郑师傅。”

郑启龙听到我的问候声,抬头笑着说:“这么早呀。”

郑师傅洗涮完毕,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把洗脸盆放在地上,向我走来。他打开车座后面的铁工具箱,拿出发动柴油机的摇把来。这摇把呈Z字型,手握的地方有一铁管套在上面可以旋转。

“文俊,这会儿没事,你先来学摇车吧。”他把摇把套在柴油机飞轮轴上。我跳下车,接过摇把,他弯着腰,手捏着车头前方柴油机上前的一根细铁棍说:“来,你这只手搬着他,往怀里搬。这叫减压阀,一会儿,你一会儿右手摇得最快时,把左手的减压阀一放,柴油机就发动了。如果你不搬这个减压阀,就摇不动。”减压阀被前盖挡着,只有手伸进去才可以感觉到,我半弯着腰,头偏着,左手搬着减压阀,右手摇着摇把,随着摇把摇一圈,就会传出油泵就吱咛一下的叫油声。

初中学过柴油机的基本原理,在老家也摇过柴油机。那是抽水机用的。知道,如果摇把控制不好,会把头打破,搞得血流满面,甚至听说过把眼睛打瞎的。

师傅走到我的右面,站在方向盘边上,因为手控油门在这里。

“记着,要小心,不要让摇把打着脑壳了,摇把摇到与地面平行再往下使劲时,或往上提时,再松减压阀,脑壳要往一边偏一点,再快一点。”我使劲地摇着,摇把,身体随着摇把不停的摆动,肩头也是一上一下地晃动。

“好,小心一点,可以松减压阀了。”听到师傅一声说,我的左手一松。只觉得右手一沉,又往上一使劲。只听那柴油机,一声爆响,通通通......排气管里冒出一股黑烟。柴油机转起来了,嘿。我的拖拉机转起来了。

师傅用手控制调整着手油门,并指导我怎么做。这些很简单,一教就会。他教我调好怠速,让机器转了一会儿后,师傅说“好了,把机子关了吧,我们吃饭去。”我把手油门往前一推,柴油机突突几下就熄火了。

我很开心,我开始学技术了。技术在身,吃喝不愁,那时候,摸方向盘是件很吃香的事。

吃过早饭。师傅打开工具箱,我抢先一步,拿出摇把来,按程序把车发动着,师傅让我坐在拖拉机他旁边的页子板下,屁股下面垫一块麻袋片,麻袋下面隔着页子板就是拖拉机的驱动轮了。我右手抚着拖拉机座位后面的扶手。师傅开着车,直奔粮站去装车去沙市。

学开拖拉机的生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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