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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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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三章

端午节

端午节,一个高速公路不免费的节日。是不主张旅游的节。

一个人,一条江,一片心,一身的气节,几篇文章,留下一个节日,留下中华民族的千年悲歌咏唱。

当言谏无法拒绝楚国悲剧发生时,死谏是文人士大夫最后的文章。

站在卧龙岗上,遥望百公里外的屈原岗,屈原披头散发,勒马山岗,扣马谏怀王,但止不住楚怀王自取死路的迷蠢。

长歌当哭,只为了楚怀王自投罗网被囚禁送行。

屈原庙里,屈原仰天长悲,悲国惜民,国破在即,家何以处,民何以处。

立于屈原岗上,倾耳倾听,丹淅会战,兵器相撞,铿锵声壮,马蹄声疾,伤者悲号。

楚国的长城终究抵挡不了秦国的金戈铁马,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瘦弱的胳膊阻挡不了秦军的战车滚滚。

国破家亡,山河悲鸣,情何以堪。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曾经以为道路无限漫长。总会寻找到心中的理想,总会让心中的火焰发出灼人的光。总会让诗中的美好变成太阳。总会让黑暗尽头是曙光。

汩罗江,比湘江窄,比长江短,此水何以断了屈原的求索之路?

那不是屈原个人无路可走,而是,他看见一个大大的楚国,将无路可走。

求索无门,黑暗中四外碰壁,不如归去。

我不知道诗人是以死唤醒谁,他的死是否值得。

他的死是诗人之死。诗人死后,楚国还曾有复兴之兆,五十年后方亡国。

如诗人不死,继续求索,将会有更多诗存世,会有更大的作为复兴楚国。

汩罗江啊,一个不见经传的小河,因屈原的一跃而闻名天下。

汩罗江的鱼呀,因屈原的沉江,而有了吃不完的粽子、还有听不完的龙舟号角,有年年写不完的挽歌悲诗,和后人无尽的悲欢离合,岁月更替,江山轮转。

这一个汩字,挺生僻的一个字。因为屈原让天下人认识,如认识屈原一样。

但无论如何,这个汩字,总看出泪来。

屈原不知,千余年之后,地不分秦楚,人不分南北,汩罗水流长江,南北江河皆入海洋。

原屈原忧思不再,愿中华复兴,永世昌明。

科学与民俗

小时候,端午节的早上,父亲总会调好小半碗雄黄酒。黄中带红的雄黄,沉淀在碗底,酒上面漂浮一点点的类似油一样的东西。

韭菜炒鸡蛋,凉拌黄瓜,咸鸭蛋,煮鸡蛋和大蒜,粽子都端上来了,家人到齐了。父亲端起酒碗咪一口,嘴巴咧一下,眉头皱一皱,接着哈一口气。然后,把酒碗推给母亲。母亲说:“我不喝。恁辣,有啥喝头。”

父亲说:过节哩,喝一口,一年不招惹虫意儿。

母亲这才免为其难地喝一小口,把酒碗推给父亲。父亲会分几口慢慢地把碗中酒喝完。

喝完后,父亲用手指蘸了碗底的雄黄,把我们的耳朵眼,鼻孔,甚至屁眼都抹一抹。

父母说过,抹过雄黄后,一年间,尤其是夏天,毒虫不会近身,不钻耳朵鼻孔和屁眼儿。

对父母的话,我们是深信不疑的。谁都有可能骗你。父母肯定是不会骗自己的孩子的。那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端午风俗。

前几天,我还准备要到药铺去买点雄黄回来,端午节早上喝雄黄酒,然后,用酒稀释过的雄黄把宝贝孙子的耳朵鼻也和屁眼都抹一抹。但又一想,科学验证,雄黄酒有毒,对身体有害。我这把年纪,本来保健都保不过来身体的安好,再自己害自己喝雄黄毒酒,这何必呢。再者,孙子抹过的雄黄的耳朵鼻也和屁眼,一天后洗净了,毒虫不侵似乎也是自欺其人的。

思索再三,罢了。为了健康,这盘几千年民俗菜,端午早餐上就免了吧。

说实话,吃罢早餐,小孩子个个耳朵鼻也红红的,寒假化妆点上了美人印,很有节气气氛。

昔日的端午风俗多与健康相关。喝雄黄酒,清早用头天晚上泡上艾叶的水洗脸,小孩子清早到草地上打滚,一年身上不长毒疙瘩。戴香囊也是避邪保平安,甚至手腕脚腕扎五彩线也是五彩金龙护体保平安。

现在科学证实,这些风俗多不靠谱,或者作用不大。

科学是真实的学问。民俗是千百年来留传下来的一方约定俗成的做法。科学的进步对民俗和艺术是很有毁灭性的。

人类的足迹踏上了月亮,我们看到了月球的荒凉。广寒宫不存在了。桂花树死了,吴刚和小白免死了。桂花酒更是喝不成了。科学更证实了银河无河,鹊桥不成桥,牛朗与织女的故事,就让奥特曼和变型金钢给代替了。

科学更证实了,灵芝没有那么灵验可以救得了许仙的命。雄黄酒也真拿成仙的白蛇没办法。一座塔如何封得住神通广大水漫金寺的蛇仙。

明明知道是神话传说,但没有科学实证前,人们可以让想象飞,而在实实在在的相片面前,神话传说再无可以流流传的基础了。

过去月圆之夜,仰望明亮,总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诗意,现在呢,多少诗意让荒凉和寒冷给毁了。

或许古时,人们生活清贫,想象和神话能让生活多一盆火,多一盘菜,日子好过,有些意思了。而现在生活好了,似乎少了一些意思。

生死事大

世上事除却生死,别无大事。但偏偏有很多人,置生死度外,他们多是名士,是大人物。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在诗人眼里,自由比爱情,比生命更可贵。

而在屈原心里,生死与国家兴亡相比,死不足惜,方有汩罗之死。

其实,屈原是可以不死的。但他不仅是大夫,更是诗人。诗人气质多有自杀倾向。楚怀王重用他,却不听他的建议,最后客死秦国。而楚顷襄王重用靳尚和伊子兰。 所谓的奸臣当道,屈原被疏离放逐,远离政治中心而写《离骚》,后因楚国国都郢都被秦国大将白起所破,从而觉得国将破家将亡,自己空有一腔报国心,两肋报国策,而不得重用,以死对之以明心志。

屈原死于公元前278年,楚国亡于公元前223年。即,楚国在屈原死去五十五后才亡国。

五十五年,不算长,但绝对不算短。这年虽然屈原六十二岁,但身体无病,仅瘦弱而已。他完全可以为救国图存做些事情的。以死面对,对亡国亡家毫无帮助。

我们看文天祥,坚持到宋将亡时,仍然顽强抵抗,而没有一死了之。崖山之战中,宋实在无路可走,十万将士百姓跳崖身亡,此时,左丞相陆秀夫才背着少帝赵昺跳海自杀。此时自杀实在悲壮,无可非议。

有人说,诗人多是神经病。说神经病可能重了些,说是抑郁证可能准确一些,比神经病轻。

屈原诗人气质可能重了些,要走极端,即我有才,一定要重用我,我即有生存的价值,流放我,轻视我,我即无生存必要。

现代诗人海子,为什么死。好好的,大学老师当着,诗歌写着,没有重大的打击,为什么好好地非要去死?

有人说海子有自杀情结。什么叫自杀情结,以前自杀过一次没死掉,就叫情结?

标准的抑郁症。以自杀为解脱,不敢面对现实,其实是软弱的表现。

没有人逼其死,如非无奈,非死不可,而主动选择死亡。那是逃避,是懦夫,生死事大,既然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敢活着抗争?

古代,包括近代,人们对抑郁症的认识不足,包括相思病同样也是抑郁病。屈原多年抱负未得实现,面对国势衰改,无能为力,得抑郁症也是正常的。

死很容易,死很艰难。

一口气上不来,即是死亡。一旦死亡,什么忧国忧民,国仇家恨,一切成空,留下的仅是余恨而已。而克服死亡,生存下来,即有各种可能。最坏的结局不外乎一死而已,为什么着急着去死。

比如邓小平,三起三落,如果不是意志特别坚定,坚持活了下来,才有了中国的改革开放。否则,中国的改革开放和富强不知要延迟多少年。

死不足惧,但死会主动找你。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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