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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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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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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喜马拉雅

张炜先生有《我在高原》名世,而我说自己在喜马拉雅,不知道的会以为我要和他比个高低,知道的会知道我说的不过是一个听书app。我在喜马拉雅注册,起初是为了打发两个小时的上班途中的无聊,订阅了一些唐诗宋词、人物传记或者历史类的有声读物,都是听别人讲或者朗诵。

注册喜马拉雅也纯属“盲选”,因为我知道的听书app有限,随便下载来的。喜马拉雅上的各色声音陪着我走过了葱茏之春也走过了冰雪严冬,投身大山,回归城市,日复一日,窗外的景象和听到的心象相呼应,让人在骚动的世界里沿着一条漫长的道路独行,忽然花开,忽然雨落,直到行到水穷处。

这当然是一种文艺化的描述了。听书比阅读容易,好的声音可以将好的作品重新演绎,让人耳目一新,尽管读和听这两者带来的愉悦不能同比,但是通过不断的学习来充实自己的功用却是一致的。道路颠簸,听书自然比阅读便捷,至于说行到水穷处,自然是指现实中的困顿以及内心中的茫然。

从中楼回到岚山,调整身心的这段时间,唯有闭门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又啃了一遍四书五经。稍微安定,开始参加一些文化活动,比如《夜读日照》,在采访夏立君先生的现场,朋友的女儿朗诵了关于陶渊明的片段,然后说自己在喜马拉雅有读《时间的压力》的连载。我当时觉得朗诵的不错,于是第二天就打开长了蜘蛛网的喜马拉雅,听了她的一些声音,接着突发奇想,也申请了主播。

这个突发奇想,不是为了当主播赚钱,我知道自己这个二甲的“日普”是没有“听点”的,只是因为想到,文学作品一样是语言的艺术,语言的艺术得通过读出来才能体现它的魅力,能够读得流畅的作品肯定是好作品,而只有形式感的文字则很难引起“读者”的共鸣。夏立君先生的作品能够朗诵传播,我为什么不试试自己的拙作呢?特别是2017年应黄海晨刊约稿,我曾写了一个中篇的方言小说,小说由十五个小故事组成,通过一个少年的出走和回归,拼成了一百年内四代人的不同经历,发表后,我又整理在自己的公众号“东夷野语”里,不出所料,因为语言的生涩,点击阅读量也就维持在一百以内(我估计这里边还包括我自己点击的几十次)。

我们日照方言的“土”不言而喻。当年我到临沂上学,临沂人就听不懂我说的土话,更何况将语音写出来,阅读的艰难可想而知。可是我在写这个系列的时候并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方言写作是大有可为的,这就像是在记录一个地域的精神图谱一样,但是,必须凸显出语言的张力。所以,那次夜读给了我一个启发,为什么不原汁原味的用日照话来“说”出这部作品呢?

于是我就这么干了。没有录音棚,呆在办公室里趁中午下班的时候偷偷摸摸用手机录上一段,建了个专辑,起了个名字叫做《东夷昊日照方言小说》,为了听众方便,把小说原文张贴在简介里,然后随随便便上传,根本不考虑什么音质音量等问题,所以导致念出来的作品几乎都声音小、有破音,甚至多次笑场。我没想到会有听众,可是当我传到第五个声音片段的时候,我发现点击率居然三千多了,这说明即使我自己点了一千次,起码还有两千次是听众点击的,而且完播率也比较客观,我这声音版的“东夷野语”居然比文字版的受欢迎,的确令人小小得意。我在写这篇文字的时候,专辑点击在七千余次,在喜马拉雅人文榜暂时排名20位。

我不觉得这是文学的魅力。点击最多的是《挡》,这个小说我用了土味魔幻主义的基调来写的,将一些民间传说糅合了进去,我想,听众的“听点”是在新鲜感、陌生感之外,听到了自己童年熟悉的故事模型,以及那种乡野的原生态、以及,对生活无力感的补偿。我让土地老爷掏走了恶霸李仁的心,这只能说是一种想象的补偿。如此而已。不过,没有这种想象,我们的生活将光彩黯淡。如此而已。

互联网时代,传统文学并不应该只局限在纸媒,也不止应该限制在阅读上,网络提供了诸多可能的突围方式,譬如听,譬如可视化,这不是为了宣扬流量为王,而是找到一种合适的传播方式。尤其是方言这种非物质文化,也得有一种保存方式,成为文学未尝不可,甚至大有可为。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没有互联网,就不会有如此的个性化和多元化。

     我是东夷昊,我在喜马拉雅。我在用声音检验自己的作品。

2019.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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