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 人
聪明的读者一看我这篇小说的题目,就知道我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是位女同胞,而且是个结了婚的女同胞。这位女同胞是谁?我不能告诉你。我还想过几天安宁的日子。我不想因为这,让人家把我告到法庭去。说我犯了诽谤罪,侵犯了他人的名誉权。不!我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所以,我最好还是谨慎些为妙。我所以想起写这么个题材的小说,实在是因为我想替我的朋友出出气。对了,有一点我忘记告诉你了,就是这个我要写的女同胞,恰巧她的男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对他们夫妇之间的事情可以说是相当地了解。我这个朋友每当忍受不了他老婆的折磨时,总好跑到我的办公室或者我的家里和我大倒其苦水。这个女同胞当然也有一个名字,但我们还是略去为好。就是现在我这样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她知道了,什么时候打上门来,我可就惨了。我这个朋友和我说了不止一次,让我好好写写他的老婆。说让世上的男人千万别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说谁要是不听好人劝,娶了这样的女人当老婆,那可就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你要问我:她叫什么?你总得给她起个名字吧?不然,你怎么写呢?也好,咱们为了叙述方便,就暂且叫她玉芬吧。
写到这里,我想坦白地向各位读者朋友说说我的一个想法。就是我的这篇小说,我想一改我以前所写小说的那种套路,而尝试着采用马原的那种小说的路数来一下,看看我能不能比以前做得更好?马原你知道吧?就是那个满脸胡须,一米八四的个头,长得很像个外国佬似的那个家伙。对对对!就是他。大学毕业不久,就跑到西藏鬼混了几年,却写出了几百万字的描写西藏康巴人的小说。当然,他是我最喜欢的当代几个作家里最喜欢的一位。我对他的小说,真可谓喜欢到了极点。我喜欢他那种自由洒脱、信马由缰、独往独来的风格。我也想做到这点。效果如何?只能等写完了才能知晓。
玉芬年轻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在刚结婚那几年。他们小夫妇日子过得非常自在。两个人经常出双入对。在我们几个最要好的朋友里边,她算是让人赞扬最多的一位。那个时候,她也长得好看。皮肤白白净净的,两个眼睛黑黑的,就好象两颗玻璃球镶嵌在她的眼眶里一样。后来就不知怎么回事?玉芬变得越来越让我们认不得了。所做出的事情简直愚蠢极了!
那时,住房还相当紧张,他们结婚后好几年都没有分到房子。好在我这位朋友是家中的独子。老两口不想让儿子分开另过。于是,他们就和父母一起住在那套两居室的楼房里。他们住在那间大的居室里。老两口挤在那间几平米的小居室里。和公婆住在一起,玉芬开始还有些做怯,但是,后来她的真实面目就显露出来了。
我这位朋友在另一个矿工作。每天上下班常常要往返六七十多里地。有时工作紧张了,赶不上公交车,就只好委屈他到同事们的单身宿舍住上一宿。那次,他有两天没回家。第三天回来后,从一进门,玉芬就没给他好头脸。他也没往心里去。等到晚上关了电视机,准备睡觉时,玉芬好歹不依,非要让我朋友老实交代这两天他到哪去了?我朋友说工作忙赶不上公交车。玉芬说那你晚上在哪睡的觉?朋友说在同事的宿舍睡的。玉芬不信,非要脱下朋友的裤头检查检查。朋友不让。两个人就撕扯开了。这一撕扯,动静就大了。住在另一间居室的公婆听到后,心想小两口闹点别扭,也是正常的,就没加阻止。谁知玉芬和我朋友撕扯着,不知怎么把我朋友的裤头扯破了。但她不承认是她扯破的。一口咬定我朋友一定是和哪个破货睡觉,让人家男人发现了。是我朋友着急了,来不及穿衣服,把裤头扯破了。本来没有的事,我朋友自然不承认。但玉芬就是不相信。结果小两口便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便你一拳头,我一巴掌地打了起来。
这时,公婆再也坐不住了。老爷子上早班。每天早上五点多就得起来。听他们这一闹腾,睡不着了。于是,老爷子窝着一肚子火,穿起衣服,推开儿子的屋门,探头朝着屋里骂道:“操你妈的!还让老子睡觉不?半夜三更的,吵你妈屄呢?”儿子没说啥,玉芬却不让了。返回头冲着老爷子就问:“你骂谁呢?”老爷子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随口就说:“骂你呢!”玉芬便答:“好!这是你说的。咱们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老爷子吃完饭,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来准备去上班,玉芬却堵在门口,揪住老爷子的领口,说:“你不是想操我妈吗?走!我领你去操去!你今天要是不操,你就不是人操下来的。”一句话没说完,老爷子眼睛一翻,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老伴儿在屋里听见了,忙不迭地跑出来,一看老爷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便放声大哭:“我的妈呀——你这造了什么孽啦——”这时,我朋友也闻声跑了出来,看见父亲这个样子,慌忙背起老爷子就往门外跑。也是老爷子命不该绝,我朋友背着老爷子刚刚跑到路口,就碰见一辆过路车,把老爷子送到医院,经过抢救,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但老爷子从此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啊呀!看看我这张惹祸的烂嘴,呸呸!说是不和你们多说,却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大伙儿千万可得给我保密啊!千万不要把这话传到外边去!万一这话传到玉芬的耳朵里,我可就兜揽也兜揽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