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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伟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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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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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馆 小人物 大天地——观电视剧《老酒馆》

电视剧《老酒馆》一经看,即深深地吸引了我。陈宝国等入木三分的表演,峰回路转的剧情,个中迥异的人物,蕴含丰富的意义,足以让人回味无穷,唏嘘不止,几多流泪。

陈怀海是山东老酒馆掌柜,是老酒馆从小到大的灵魂人物。老酒馆是典型的兄弟店。俗话说:“兄弟连心,其利断金”。电视镜头里只要拍到客人进出,老酒馆里这些伙计都是联动的,勤快得不得了。只要有人闹事或有危险,总是两人守住门口,其他人围成团圈。每遇大事,陈怀海召集大家伙,酒桌上抿两口,每个人都讲几句,一旦形成决定,便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些人都把陈怀海当作父亲、大哥,陈怀海也把他们视为己出。这是老酒馆生意蒸蒸日上的内因。

满怀生意春风福,一点诚心秋月明。老酒馆老酒馆,就在一个老字,就是把南来北往的客人当作老邻居、老朋友。凭借着酒好菜好人好,来的都是客的经营理念,使越来越多的老酒客把这当作家,赢得了无数的回头客。这不?老二两说:我就奔着这里头热乎。老白头临死,都要到老酒馆与陈怀海喝上一口。俗话说:有舍才有得。陈怀海那句常挂在嘴边的暖心话:我请您喝酒,酒钱算我的。看似老酒馆是做酒的生意,实际攒的是情份钱,情份钱越多,人气就越旺,生意就越好。最后一集,陈怀海对着酒架子上贴着各个名字的酒坛子,逐一深情告白时,就知道老酒馆是多么重情义啊。怀海怀海,真是有容乃大。我想,看了《老酒馆》,就会知道做生意其实就是做人,就这么简单朴素。

进出山东老酒馆的基本是小人物,貌不惊人,财不通达,命不显赫,混迹于茶楼酒肆。这些小人物为了生存生计承受各类之痛,又无力把握改变命运,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小人物里的代表就是陈宝国饰的陈怀海,他浑身上下充满着闯关东的艰辛,历经刀口添血的挖参淘金人生,内心克制着儿女失散、媳妇被骗走的伤痛,凭着与生俱来的善良厚实和久经江湖历练的从容沉稳,闯关过卡。他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爽大气,有无情未必真丈夫的动容时刻,有面对情感纠葛的手足无措,有忠妻悯儿的温情传统。当然,也有怯懦、犹豫、倔强时刻。这是历史上草根自我奋斗的传奇写照,是旧社会底层人物与命运不屈抗争的辛酸代表。

有一首歌这样唱道:谁亦当我毫不重要,渺小仍然闪耀,现在看到我,奋力过,愤怒过,胜利过,挫败过。《老酒馆》里的贺义堂穷困僚倒过,吃香喝辣过,实诚中透着傻乎,潇洒中夹着酸楚,让人哭笑不得。正是凭着善良,他赢得了美好的人生结局。最让人哀其不辛,怒其不争的是那爷,一个满清遗老宁愿散尽家财被妻休,还整天想着复辟,奈何时代一去不复返,最后落魄收场。真是悲哀。由程煜饰演的老警察剧中干脆就没有全名,他时而贪财,时而耍手腕,时耍摆架子耍威风,让人忍俊不禁。但面冷心热,视好汉街如家园,最后在全街的小人物全家福里也有了自己的位置。还有那骗吃骗喝的假王爷,让人哭笑不得,直叹江湖真是多姿多彩。这些栩栩如生的小人物,有可爱的缺点,有生存的无奈,有坚守的底线。正如赭兹里特所言:小人物在社会中是一种必要的调剂,这类角色是极端令人愉快的,甚至会受人宠爱。

看过太多的帝王将相江山美人以及成王败寇故事,常以为历史都是由这些呼唤风云的大人物构成的,看了《老酒馆》才知道历史更多是带有寻常烟火味的。老磨菇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但陈怀海念在兄弟情份,最后还是放他走。古人云: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说明陈怀海有大义。日本战败投降后,急于回家的村田将生病的女儿小尊托付给陈怀海,陈怀海毅然不避世俗将小尊当女儿养。这样超越国界敌我概念,把生命置于一切之上的做法,显示陈怀海的大爱。而陈怀德坚决绝退掉贺义堂跑单来的汉奸寿宴,毅然与甘认伪满的那正红绝交,体现了凛然大道,让人肃然起敬。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酒馆》映衬着各类酒客的浮沉人生,承载着客亦友也的经营之道,艺术再现了日伪统治下当时人们屈辱生活的真实面貌,以及这些小人物们为家园的尊严独立所进行的不屈抗争,彰显了中华儿女在国难当头下的铮铮铁骨。正如陈怀海说的,不可能每个人都上战场打鬼子,但要挺直腰板。保家卫国不一定非得用枪,方请平饰演的方先生是相声演员,众目睽睽之下铁口大骂日本人,骂出了傲气骨气。小棉袄为我党地下组织工作,就义时告诉父亲就只当放了个炮仗。就连懦弱胆小的王掌柜,把小鬼子脖子也坐歪了,骄傲地认为自己没有窝囊的活着。平民亦是英雄。最荡气回肠的是陈怀海血战黑木,后黑木败而羞愧自杀,陈怀海带着谷三妹等一干人雄赳赳气昂昂走过好汉街时,你敢说这些小人物不是爷们吗?这不就是民族脊梁吗?

历史总会还以应有的真实。老酒馆历经磨难,几经更名,最终于还回山东老酒馆原名。高满堂说,写陈怀海就是写他父亲。他是用压箱底之力写就了《老酒馆》。陈宝国说在剧里面流泪都是情不自禁的。这真是一壶老酒酿出人生百味,一间酒馆暗藏千种人生。

老不意味着过时,更不代表落后。传统的才是永恒的,民族的,世界的。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老酒馆》的个中滋味,请君各自品味。且听屠洪刚唱的片尾曲《似水流年》: 世界上最好的事,约三五知己,无醉不归,和住事干一杯,就此握手言和,任时光老去,宛若初见,笑看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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