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不是急匆匆地往前走

已经看见荒野，已经沿着一条看起来至少

不会让他迷路的小道，走向荒野。

抽象的无处可去在那边嚷嚷

如果你愿意为独特的棕壤土和闪长岩

搭上你的真心，那就从这里回到工作服上

沾满碎麦秸和棕壤土的热情里去吧！

他就是这种人

热情不是急匆匆地往前走——

你若匍匐在路边的绿草丛里

它们就是你的狗尾草，它们就是你的紫苑花

心扉在暑假里不说话。以后也不好说

它距离朦胧的烟雾在平静的环境里形成奇特的效果

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么多年还是那样，他没走就停在那儿了

即便在我的记忆中，他也是这样

知道自己离开那里的时间剩下不多了

才转身离去

没人让他恍惚不定，是他自己非要那样

在每样东西的无数变幻中

你们原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吧！

如果他这些年经过的事，不能让他去理解这一切

或者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你还能是半山坡上倾斜的闪长岩吗？

你还能是那四面环山的清晨和黄昏吗？

还是让他接着说刚才的寂静吧，或者什么时候的都行

如果一定要在这里建起一个神经质的小屋

住上一段时间

寂静很可能就是刚才的之所以如此而已

或者胡乱说它一通别的东西时，夹带的情绪

总之，无论你把它说成什么

也没它重要。

先把远方飘来的云填满他最空虚最软弱的地方吧！

如果还不够，就去做个从小看惯田野的人

到他小时候要也没有现在要也没有的地方去

到他哽咽的体质里去，在那里

失落的盐一声不吭

但他的真心还可以回顾——

多么敏感的性格在那里都能找到解释

一点人性都不考验的美好时光啊！

只要他还活着

只要他一辈子不离开故乡的清澈空气

那些去田地里帮忙收获土豆的人

那些铁丝、石头和木板搭成的小房子

那些一定能把这些事说上一天的

每一样东西和每一种变化，

都是他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