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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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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1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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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之前的夜幕降临

下午四点之前的夜幕降临。我走下楼梯

我在楼道里的声控灯什么时候该亮什么时候不该亮的傍晚

走下楼梯

我在冬天的傍晚其实就是黑夜的那一刻走下楼梯。走下了每天都会跟着白昼一点点缩短的楼梯

冬天的夜幕降临从言语上解决了冬天的夜幕降临——

是不是我认识的夜幕降临,不用解释


我早就把无处可去了解的明明白白

甚至比别人了解的更透彻

习惯不习惯张嘴说话跟零二十几度的气温没有关系

夜幕降临的时候是有光亮的

那被称作最后一抹余晖其实就是自然光和灯光重叠之后

形成的比楼房更好的影子

在暮霭里的反光

或者是两者都想在一起的那种——

伴随着言语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的脚步声的

跌跌撞撞的或者模模糊糊的踯躅前行

时间久了我不觉得冬季里的寒风就是寒风

我不觉得容易滑倒的地方就是童年的地平线

于是这越是陌生的世界

轻易想象不到自己从小就在这里的事就越多——

以下就是言语不能解决的问题

疑似言谈毕竟不是言谈

你说我晚上五点多钟出去溜达

你说我明知无处可去就走在路上

这算不算孤独

你说我走在我在陌生世界走过的路上,为了耗费虚无的等待

在这大把的如此这样的时间里

在自己家附近绕来绕去

这算不算流浪

夜幕降临并不是什么也看不见,并不是什么也剩不下

凡是不知不觉发生而且都是为了我的事,都不是单独在一起

我是怎么转的圈,我是怎么想起过去的火车站

我是怎么想起以前在通往火车站的路上

我的记忆解决了我在这附近左拐右拐

解决了最终通过那个路口去往火车站的事——

我想起来了,在那个从前我和自己在一起的方向

我解决了多少回流浪的时光

在压抑的浪潮里

前面的夜幕降临一直在解决后面的夜幕降临

开头的现实模糊还在解决后面的现实模糊

以前的四处流浪已经解决以前的四处流浪

除了用言语解决问题

我不是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

我不是不知道我还能期待多久

才能耗尽所有的期待

我不认为夜幕降临就什么也看不见

在疑似白天的暗淡时光里

阴影如此强大

稀疏的夜光会使这个地方的语言陌生化

在夜光和夜色解决了夜光和夜色的死寂里

当随时都会消失的暮霭恰巧被西边那栋楼房遮住的时候

我仍然在朝着自己的脚步声往前走

彩虹的祖先,你不能让我看见脚下的落叶

因为它们散落在地上容易产生更多的忧伤

我不是不想站在那里仰望星空

因为我会被静止冻伤


好了亲爱的言语,不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都应该让无处可去的人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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