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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汉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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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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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一日


 

由老班长张明桃和班级老领导苏苑安排,我们武汉交通技校四班同学29日在汉阳聚会。我们是文革后第一届技校生,按届次是七五年毕业。

另有三位女生,不是四班,也是同届同学,汽运公司同事,今天欣然参加。

秋高气爽!走在江边大道上,迎面一座雄关,巍峨庄严,这就是有名的铁门关。此关设在龟山与长江之间,高关厚墙,扼守汉阳古城。三国时期,这里是吴魏前线,曾发生多次激战,如今硝烟散去,只有龟山静静匍匐。江边的晴川阁景区,游客不多,我们鱼贯而入。进大门才发现,此地好优雅!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到处是爽目的绿树,到处是鲜花,条石铺砌的台阶,一尘不染,拾级而上,不乏怪石嵯峨,亭中有名人书法,碑上有古今故事,一路观看,赏心悦目。在这闹市之中,竟然有这样一块不小的静谧处所,让人暂时忘记尘世的喧嚣,享受心灵的舒坦。仔细观察,发现这里地理位置,天然适合做景区。东面是滔滔长江,西面是郁郁葱葱的龟山,北面是汉江,可谓山水环抱。而江滩宽阔,且地面基础多石质,对于建造楼阁园林十分有利。整个景区内,绿树掩映楼阁,鸟儿群集群起,空气清新,实在是休闲忘忧的好地方。

登上晴川阁,凭栏远看,江面烟波浩荡,从上游到下游,一艘艘货轮有规则地排列在江心,划开波浪,直往天际。对岸是武昌,黄鹤楼依依可见,大桥如长虹跨过大江。天空,很高,很远,太阳从薄薄的云层里射出光芒,将江面映得波光粼粼。一种空旷感油然而生。站在高楼,面对大江,江天是那样旷阔,其间有一种气势,引导人的心灵,丢弃无价值的琐事烦恼,去思考,去领悟。我想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思想者,在这灵犀之地,陶醉在大自然精心设置的天水一色,去获取心灵的飞升。

慢慢游园。发现这里的主题,是纪念大禹。随处可见关于大禹的文字、石碑、亭子。大堤之下,是巨大的石雕和一排气度不凡的石刻,讲述的是大禹治水。哦,这里叫禹功矶,纪念大禹治水的功劳。无独有偶,江对面有一片巨石叫黄鹄矶,两矶隔江相对应。而蛇山龟山,也是隔江对应,长江刚好从两山之间穿过。这里有没有什么逻辑性的东西呢?应该有。远古时候,曾经发生过席卷整个大地的大洪水,大禹身负重任,治理洪水。史书上说,他不是堵,而是疏,就是说开辟洪水通往大海的通道。武汉这个地方,大禹一定来过,而且应该是重点地方。看古地理,武汉往西,是广袤的丘陵地带,而湖北湖南,是面积巨大的云梦泽,史记大禹治水九年。可以想象,在连年暴雨成灾的远古,从千山万岭里面涌出的洪水,无处可去,四下乱流,地面上必定是千万湖泊,一片沼泽。大禹要做的,是开出一条大江,引水入海,长江就是唯一的选择。在远古时期,在漫天漫地的水国之中,寻找出一条科学的河道,该是多么不容易?而看长江,从三峡出来,一路吸引百千支流,直奔东海,布局是多么科学,多么合理?顺便说一下,古代的汉江,不是在今天这个地方出口,而是在上游,汉阳沌口那里,两股大水,在龟蛇山上游汇合,浩浩荡荡穿过两山空间,一路再无遮挡,直达东海。有了这套河网,任他地面多少洪水,也能统统排出。现在对于大禹治水,一般以神话看待,我觉得应该是真有其事。几乎所有的民族,都有大洪水的传说,应该不是夸张。那么中华在远古时曾经治理洪水,也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年代久远,大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做了什么工程,甚至龟蛇山远古是什么状态,我们一无所知。 但我坚信,起码,大禹是做了规划和领导工作的,说“禹功,”是很正确的。

这里还有一个古代传说,就是“关公洗马。”江滩上有一尊关羽雕像,描绘关羽洗马,附近有一条街道叫洗马长街,足见故事深入人心。这故事是有历史基础的。三国时期,曹操大军攻下襄阳,一路势如破竹,刘备溃败,逃到汉阳,幸亏关羽有水军在此,这才有了喘息之地。当时大势,曹操无疑具备绝对优势,谁料孙刘合兵,双方在长江赤壁发生激战,最后孙刘以弱胜强,曹军大败退回北方,从而奠定三国基础。当时兵势,孙权在江东,曹操在江北,刘备也在江北,以刘备败军,数量有限,如何能与强大的曹军共处江北?但是不要忘了,当时的汉江,在汉阳南面!那么就可以解释了。刘备凭借汉江,占据汉阳,与曹操对垒,从而在江北保留了一个根据地。在周瑜大破曹操水军之后,刘备出兵,袭击曹操背后,著名的乌林,华容道,都是刘军取胜之地。那么汉阳在历史上曾经有过重要的地位,毋庸置疑。洗马长街,也含有汉阳人的自豪吧?

一路游玩,心情舒畅,都是老同学,说不完的过去,说不完的将来,说不完的孩子。在许多地方照相,直到中午聚餐。我不善饮酒,而老友施天武买了酒,给我斟了满满一杯,舍命陪君子,喝下去,还好,除了微醺。旁边,罗白沙喝了一小瓶劲酒,坐在椅子上合眼,一时大家关心,纷纷去看,不过无事,他又睁眼笑了!老同学的好处,是无拘无束,席间更是畅所欲言,许多的事,人所共知,现在又说,又有新意。我们这个班,有22位男生,16位女生,在新沟一起度过一学期,就各自到了分校。男生除了个别的,大部分到水运公司,也有轮渡公司,女生大部分到汽运公司,也有公汽公司和修理厂。大部分人的一生,都是做技术工人,做司机,做船长、轮机,几十年过去,都老了啊!当年在新沟,我们是那样年轻,那样意气风发!记得当时文艺演出,合唱“请喝一杯酥油茶,”苏苑的小提琴和马尾辫,张明桃清脆的嗓音,熊章庆浑厚的男声,历历在眼前;话剧“追报表,”刘永钦的小会计,许红的乡村姑娘,活灵活现,引起轰动,很长时间人们津津乐道。孰料如今的我们,两鬓斑白,满身沧桑,老冉冉其将至!真老了么?非也。起码,我们的笑声不老,记忆不老,对友情的忠诚不老。

有一个话题绕不过去,我们班,有八位男生,已经去了天国!都是在五十、六十阶段辞世。更有早的如刘永钦,三十多就走了。刘永钦的祖父,就是那位打响辛亥革命第一枪的熊炳坤!那样早,他就随先祖而去。我们这一代,饱经坎坷,生活在我们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离去的同学中,不乏当年我的铁哥儿。最难忘的是当年我结婚,沙发没有完工,我年轻不懂事,自己去旅游,把包扎沙发的沉重任务交给好友陈荫生、薛晓健、喻文全,那样热的天!朋友们每天下班来,干到深夜才走。坚硬的皮革,薛晓健的手用力过度,裂了口。陈荫生有胃病!当时的我们,都只有二十来岁啊!而对友谊的诚实,对责任的坚守,一至如此,想来令人唏嘘。如今好友弃我而去,能不断肠?我这一生,得人恩惠多矣!收获友情多矣!当然这也激发我,坚守人品,坚守责任,绝对远离宵小,否则,如何告慰曾经的忠诚?

当日的安排,很科学,早上出来,下午回家,只因大部分人,都有接送孙子外孙上学的任务。握手道别,都说保重。人生苦短,友谊长存,老同学尤其应当加倍珍惜。有人建议,起码,我们一年要聚会一次,这建议得到一致响应。红尘很现实,也很严酷,但是只要在自己心中储满温暖,你就能在风霜雨雪之中,仍然感受到生活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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