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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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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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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每到夏季,我就回到家乡,住进我那个小院,呼吸洁净的空气,享受夏日的清凉,感觉颇为惬意。最近因不速之客常在夜间到访,感到十分烦闷。

一天夜里,我刚躺下,感觉窗外有什么响动,以为有人闯进院子,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屏声静气地聆听窗外的动静,好像刮风,但又不像刮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也就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我有意在窗外台阶上晾晒的青草上面来回走了几步,试图将自己的脚步声与昨晚听到的声音做个对比,以寻找那个可怕声音的来源。

人走路时,脚步声必然有间断性。不像是!那会是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中午,我猛然间想起后院楼梯下的小房子,想知道那里隐藏着什么,还未走近门口,谜底就揭开了。薄薄落着一层灰的天蓝色瓷砖地上,清晰印着几条杂乱的曲线和尖细的结尾。我再去后院的水道口看看,原先塞的烂拖把头早被扔在一边(前两年听邻居说有毒虫才塞的),进一步证实了我刚才的猜测。

我赶紧上网查,说枣刺可以应对。下午我就去北坡坎了一捆枣刺,天黑前塞进水道囗,还洒了一些硫磺粉。心想:这下可以安心了。

没过两天,我便在楼梯上发现弯弯曲曲的白色虚线。我的脑袋嗡了好一阵。一定是它留下的痕迹。这下该怎么办?正好门外修路,我赶紧给水道塞个塑料瓶(防止可能的水患),又给瓶子周围的缝隙抹上厚厚一层水泥。我担心的事,当天夜里并没有发生。

 第二天,夜深人静时,窗外传来塑料瓶被反复拧动的声音。我一阵窃喜。心想:这次总算制住了。

 过了两天,我又在楼梯上发现白色虚线。我的脑袋又一阵嗡嗡作响。静了静,去找邻居商量,寻找解决办法。说指甲花,可以防止;卫生球也可以;端午节那天我洒了雄黄;接着又在围墙外喷了除草剂,洒了层石灰;每到晚上还点燃艾条,放在楼梯上,据说烟可以驱逐……能想到的,看到的办法逐一试过,均未彻底见效。

在这个充满化学品的世界里,它们也许默默遵循着适者生存的法则,让免疫力逐步升级,对化学品毫不畏惧。

民间关于它们的种种传说,给其令人恐怖的存在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被动防御。

那些天,一到天快黑时,我便将家里所有的门窗全部关闭。那天夜里它又窜到前院,在石子堆上一阵疯狂舞动,就像有人持着扫帚用力扫动。气得我大喊了一声:“滚!”那种带着阴森恐怖的窸窣声一会儿就消失了。有人说它们具有很强的报复性。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复吧!

后来,我又从垃圾收购站买了一卷铁皮找人钉在围墙外面。为此我高兴了好几天。尽管如此,每天早上打开后院的门,我照例要在楼梯上四处搜寻,却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通畅了,心情也格外高兴起来。

本以为万事大吉了。今天早上,在楼梯上又发现了类似痕迹,而且是一条粗,一条细。夏季是它们的繁殖季节。我的心里再一次烦乱起来。每天坚持的早读似乎也没有了心情。

也许它认为它来这里安家比我还要早,大自然是大家的大自然,凭什么不让它在这片土地上自由出入?

吃过早饭,我嘴里唸叨着,手里提着铁榔头来到院墙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可疑洞穴。我捡了些石头瓦块,用榔头恨恨地砸进去。同时在前不久钉好的铁皮上使劲地敲了几下,以此对隐藏在阴暗角落的不速之客构成一种强烈的震慑。

 人与自然合谐相处,目前对我来说,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我无法忍受那种恶劣的痕迹,无法忍受它身上披着的毛骨悚然的鳞甲,无法忍受它潜在的邪恶。尽管无法知道它是否带着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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