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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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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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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小的善举

年龄越来越大了,除了常常回念儿时快乐的时光,也越来越强烈地回忆起年少时一些小小的善举。

我的母亲是一个特别同情穷苦人的人。也常常教导我们说,有吃的给那没吃的吃,有穿的给那没穿的穿。我们年少的时代是物质匮乏的时代,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简直与现在是两重天。那时候真正的乞丐是有的,人们也叫讨吃的、要饭的。远乡近邻的乞丐不少,他们三天两头走村串户要饭。每当看到穿着补丁衣服、身背面袋子、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棍子的乞丐沿门乞讨快要过来时,我们赶快跑回家告诉妈妈,仿佛是告诉妈妈一个好消息似的。而有的孩子们是赶快跑回去从里面插紧大门,给要饭的一个闭门羹,任凭那要饭的使劲地扣门吆喝。妈妈忙着的时候就让我们准备一点吃的,或者盛点米面。我们都很乐意,抢着送到要饭的面前。碰上正吃午饭,妈妈赶紧放下碗筷,给那要饭的碗里倒些热乎乎的饭菜。看那要饭的心满意足的走了,我们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大多数的乞丐是因为穷被逼无奈,才向别人要饭的。别人家也只是比他们好一点点,只是不饿肚皮而已。所以他们讨得了吃的就会感恩。我以为他们都很卑微,都是好人。那曾想有一次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要饭人。那会儿,妈妈去外边上茅厕,暂时把小弟弟让我抱着哄。妈妈前脚出去,后脚就有一个要饭的推开门来。我七八岁的样子,抱着几个月大的小弟弟下不了地,就怯怯地说,等我妈即刻回来给您挖点米面。我想他会等着,谁知那要饭的硬气的很,一边走,一边给我扔了一句极其恶毒的话,他竟然咒骂我的母亲。从此,我知道讨吃的有坏人,心里极其狠恶这个家伙:怪不得他是“讨吃货”、“讨吃鬼”!他就该!妈妈回来我跟妈妈叙说,妈妈说不理他,咱们只管做好事。做好事有好报。我记住了妈妈的话。

除了怜恤要饭的,就是怜恤老人。老人们的样子总是吸引我的注意。他们老态龙钟而又慈祥,看见他们就像看见自家的爷爷奶奶一样。我常去找一个小伙伴玩耍经过的路旁,临街一间黑洞洞低矮的窑洞里住着一个孤寡老妇人,她总是一个人在在门口的石头上坐着,又瘦又黑,皱纹满脸,白发苍苍,老得很可怜。一次,我得了一个香瓜正吃着,她眼睛直直地瞅着香瓜不离开,我竟是舍不得吃下去,好像看她跟我的姥姥奶奶一样,心疼地把咬了几口的香瓜给了老人家。我高兴地一直看着她吃完。其实,那只香瓜对我也是稀罕的。但是,我看见老人家吃的香甜,我心里也香甜。小时候,对老人们总是油然而生出一种尊敬感和怜恤感。善的心念在肚子里踏踏实实地长了根似的。

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有拾粪的任务。放学后,我们挎了筐子,拿了火铲,和一两个小伙伴去马路上和野地去拾粪。有一个地方是常去的,那里地势低洼,还有一个向南倾斜的大崖,崖下边终年有清清泉水叮咚流淌。冬天泉水里还有翠绿的水草。崖前边是一片开阔地,冬天的太阳照得这块地又亮又暖。常有放牲口的领着牲口们来吃草、饮水。那天,我们拾粪来到这里,粪便很多,能拾干粪、冻粪,更能拾到牛屁股刚刚拉下来的新鲜湿粪。拾满了一筐子粪,我们来到崖下玩耍泉水,看见放牛的老汉正费力地掰起一只脚想要剪指甲。我蹲下身子,说大爷我帮您剪吧。老人的脚显然不经常洗,脚上那么多黑污。我没有嫌脏,给老汉一个脚趾一个脚趾地剪指甲。想想那时的我,心肠好柔软,好纯净,就像那清澈的泉水一般。丝毫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老汉可怜,他剪指甲太费劲,我应该帮他。

少时的心就是热的,心头当中住着一个“善”字,那个“善”字很崭新,像澄澈通透的水晶,像新开的花,没有被什么污染,没有被什么吵到,没有被什么伤害,反而被理所当然地呵护着。妈妈教给我做人为“善”是最好的,我心里也觉得“善”是最好的,善,就是做人的头等大事。而且,做完了好事,心情舒畅愉悦,好像小鸟舒张开了两片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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