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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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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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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端午节

过去的端午节,可以说是民间艺术的荟萃。 有剪纸,贴在门两边的各式花样的大红公鸡。有编扎,贴在门头上用彩色条纸编成的马。有用针线缝制的以鸡为主角的香囊。小时候,最喜爱的就是挂在胸前的一串香囊。

妈妈的手巧,用各色布头搭配缝制出公鸡,母鸡,鸡心,鸡腰,红辣椒,菱形小粽子等形状,里面填塞进去叫“地菊菊”的香草花。这种香草的花,刚好在端午节开得繁盛,花型碎碎的,花色粉粉的,花的味儿浓浓的。

这些物样一经填充,立刻就饱满起来,形象生动了。再把它们连缀一串,挂在胸前,嘴凑近香囊,就嗅到特有的接近地土的香味。

还有用七彩线搓好的端午绳。初一带上,初五剪掉。听妈妈说戴上端午绳,能防止蜈蚣等虫子往耳眼屁屁眼钻。过去的小孩就在土地上玩,地上各种小虫多。戴到初五早上剪断,不说话丢在兔窝、羊圈里,兔子和羊都会生下好看的花花崽子。

感觉最美的是用亮油油的那种彩纸,经叠,剪,勒,缝等复杂程序做出的山丹丹花。花瓣以各种颜色相衬,一重一重,由外到内,从大到小相叠。做出的山丹丹花,鲜艳,美丽,光亮。

还有彩色的精致的微型符,由三个特小的符瓣编排而成,大体像“个”字花样。用极细的有弹性的金属螺旋丝与符衔接紧。这样,花和符做好了,妈妈都给戴到妞们的羊角辫上,妞们高兴地屁颠屁颠的跑来跑去,头上戴的这些东西颤微微第晃动着,蛮漂亮的。外面衣服的背上也缀着一道彩色大符。所有符都压着

一枝或几枝艾草。

包粽子自不必说。是端午的主打。多的是三角粽子,还有狗头粽子。未尝不是吃的艺术。

但以上所有的艺术不是单纯的艺术,都与过去人们的生活思想观念紧密相连。门两边贴的鸡,被

看做门神一般可以避邪。头上戴的符,背上缀的符,也是有此功效。胳膊腕上一条小细绳,也很了的,竟能驱虫避害。艾草洗身,点燃生烟,驱 逐蚊虫倒还有道理。其它都是瞎讲究。当然不排除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愿望。就像妈妈给孩子戴符的时候都要说“带上符,有人扶;戴上艾,有人爱” 。

现在的中国人大都脱离了迷信讲究,对现在的孩子们来说真是幸事。旧时的中国人讲究太多,比如过完大年,一个正月有好几天不可拿缝衣针,否则晦气。晚上不能照镜子,会照出什么怪异的东西,也不好。打扫家时,不可下午在外边磕抖鸡毛掸子,会把邻家磕富,自家磕穷。总之,讲究之多,数不胜数,讲究之奇,无以复加。小孩都不可调皮,大人会拿白毛白胡子老汉吓唬你。这种似人非人的,似仙非仙的,若有若无的形象,把孩子弄得常常失了胆,乖乖地一动不敢动。以后就成了孩子心中的恐怖形象。大人警告小孩不要做坏事,

遭雷击的都是做了坏事。这以后,孩子恐怕连正事都不敢触碰了。什么创造,创新何从谈起!

过去中国的落后,这就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处处讲究,处处迷信。自己给自己套了枷锁,自己给自己戴上紧箍咒。何其悲哉!

所幸这个时代这方面的解放,让孩子们健康成长,让想象,让创造和创新,自由飞翔!生活在当今时代的孩子们,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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