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骑着一匹战马来的

一

当阴冷的风在昨夜的枯枝上

发出救赎的低唤

那些雪便戛然而止

在流水与火焰之间

我该怎样地作出选择

黑暗的风呵

请带着我 带着我草原上那群飞奔的羊群

在大海与平原之间

与我一起吟唱

这满天的星光

这来自星星的问候

二

是这些宁静的雪

覆盖了我内心的悲伤

还是我不肯在一簇雪亮的茉莉花前

说出永恒的谶语

我的卡夫卡 我的聂鲁达

我的克易斯

在石头虚幻的目光里

我听到一场类似于雨珠的舍利

在沙滩与河沿的边缘

一朵花

多像前世你如炬的目光

三

是这些灰白的雨水

还在平静之中叙述

一场悲凉　

这些明亮的光就挤在一片灌木上

用一柄锋利的锄头

松头着藜麦下

每一颗可以松动的

牙齿

那些略显苍白的记忆

轻轻地灌进我

大片空阔而烂漫的野草莓

四

举起明亮的手枪亦或是闪闪发光的匕首

在血性的图腾上画上无数匹战马

像是从火烈鸟的背影里

掏出无数颗晶莹的泪滴

在皖南或者是海子的故乡

我听见一只灰色的乌鸫

从山海关呼啸而来

在死神的手中

接过安于宿命的萤火虫

在豆蔻梢头

你只是拼命地喝酒

然后在如海洋般的口中

吐出无数椴木般细密而紧致的纹理

在一杯渐渐升腾的烈酒中

那些虚妄 那些纯贞 那如泪水般的红豆

若纸一般穿透我的胸膛

五

我不安地躲在城市的每一个无人的角落

倾听一场秋雨带来的灾难

在每一块沉重的石头上

写上我们的三生

在一段心经里

描述这些过于低沉的箫声

我知道

每一束玫瑰都是一座虚拟的城池

每一座城池都有一些寂寞的人

他们的内心早已装不下这

纷纷落地的尘埃

在野百合粗壮的血管中

我听到一只喜鹊

在幽暗的午夜

为一片黄金般的向日葵

纵情舞蹈

所有的往事

变得如此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