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太小,从一端到另一端,坐公交也不用好久。 这个春天太短,从黄昏到黎明,数着数着,蓦然抬首,已到了四月。
归乡生活里,母亲习惯坐在 案板旁,看我娴熟地切菜 从椭圆的土豆,从缓缓呼应的番茄 从一把均匀的蒜苔,从愈加社会性的 银耳,木耳——五月由此膨胀
只有雪是真实的
她们是二月兰,泥胡菜 小蓬草,野燕麦
我们讲尽搜枯肠 “象征主义的柳絮 是一场艳遇”
村庄宁静,阳光明媚 年画上的娃娃,脚踏锦鲤
别君从此去,虎啸与啼猿。
我要做水中的那只鸽子 整个世界轻轻倒映 而终无挂碍。云染我白
须以冷雨涂面。晨昏之间的 分界,是一堆泡沫
土地租出去半载,母亲像 猝然苍老了几岁。花猫跑掉了 黑狗寿终正寝,村庄里的 熟人,又少了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