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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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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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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勤绿洲

民勤县地处甘肃省河西走廊东北部.石羊河流域的下游.三面被巴舟吉林沙漠和腾格里沙漠包围,中间是一座绿洲没有污染的小县城.也属于防沙治沙的重点县。

进入民勤,挺拔的杨树,茂密的梭梭,郁郁葱葱的草木随风起伏,绿涛般涌向沙海深处。一眼望去,满眼翠绿。

最美的风景在黄叶漫天的胡杨林里,在明净清澈的蓝色天穹里,在丛丛摇曳、花开潋滟的芦苇荡里,在夕阳下的驼铃声里,在起伏的沙丘上和璀璨的星空里……来民勤与最美的秋天密集相遇,赏心悦目。

很多年来,一句“天下有民勤,民勤无天下”道出了民勤人生存的困顿和生活的坚毅;若干年前,一道“绝不让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的朱批让民勤的声名响彻大江南北,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这些年,民勤人民致力于生态建设和经济建设,致力于生态文化构建和挖掘,取得了喜人的成绩。大风扬沙的魅影虽没有远去,但因为绿的驻足,有了许多可以静赏的风景。

发源于祁连山的石羊河,多条支流在民勤境内汇聚,蜿蜒流淌进沙漠腹地孕育了民勤绿洲。沿着石羊河探秘湿地公园,沙枣林、红柳林、芦苇荡交错呈现,成片的红柳、芦苇随风摇曳,花开潋滟。时不时还有飞鸟掠过,鸣叫声、戏水声不绝于耳。秋季正值石羊河丰水期,往日裸露的滩涂大多已埋在水下看不见踪影,水面显得十分宽阔,平日里温顺的石羊河忽然变得雄浑起来,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美不胜收。

青土湖蔚蓝的湖水波光粼粼,水天一色,倦鸟归巢,如镶嵌在大漠中的一面巨大宝镜。一幅美丽生动的画卷徐徐展开。夕阳、湖水、飞鸟与茂密的芦苇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青土湖,原名潴野泽。《水经注》称“碧波万顷,水天一色”。后来,由于自然条件的变化。潴野泽东西一分为二,其中西面的叫西海,也叫休屠泽,民国时期改名为青土湖。是当时民勤绿洲上最大的一个湖泊,水域面积仅次于青海湖。在老一辈人的记忆里,那里,曾是一个水草丰美的风水宝地。结伴的候鸟时而展翅翱翔,时而碧波漫步,荡起层层涟漪,湛蓝的湖水波光粼粼、水天一色,如镶嵌在大漠中的一面巨大宝镜。

曾经的青土湖也是如今这般风光,野鸭成群、草丰羊肥,是民勤人最引以为豪的母亲湖。但随着石羊河水的断流,这湾碧水于20世纪50年代彻底干涸,水干风起,流沙肆虐,形成了长达十几公里的风沙线,成为民勤绿洲北部最大的风沙口,并使巴丹吉林和腾格里两大沙漠在青土湖呈合围之势。

为了阻止两大沙漠的合拢,促进青土湖区域的生态修复,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通过工程压沙造林、滩地造林、封沙育林、退耕还林等综合治理措施,该区域的沙化得到了初步的治理。

我不知道,在民勤的沙海荒原之中,竟然能孕育出如此广袤壮丽的一片胡杨林,它是瑶池一道彩色的虹,仙子遗落在了人间。唯有鬼斧神工,才能刻画出如此恢宏壮丽的画卷。它是威武不屈的大汉羽林,正列队等候,只待一声号角,铁蹄将踏破祁连雪,剑锋直指龙城,饮马瀚海,封狼居胥。它是诗人笔下忧郁的记忆,那一树一树的黄,在苍凉的戈壁滩,在清冷的深秋里,在绵延的祁连山下,天地描摹的水墨,素手点缀的丹青。它也是我千年一梦的轮回,是不自由的思念,是前世相约的诺言。

民勤胡杨林,不似额济纳那么有名,规模也没那么大,但别有一番精致的宁静美。

绵延四百余平方公里水域面积的青土湖,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大漠深处,那笔直挺立的芦苇荡随着萧瑟秋风悠悠晃晃,洁白的芦花迎风清扬,弥漫在天地间;纵横交错的鱼儿在水中欢愉游弋,成群的天鹅肥而硕大,犹如一片从蓝天碧落坠入湖水的云朵、又犹如在湖中休闲嬉戏的仙女,洁白的羽毛映衬在水天一色间,超凡脱俗的感觉油然而生。

青土湖,在一代代民勤人的顽强抗争和不懈追求下,得到有效治理,民勤县长期存在的生态恶化趋势得到有效遏制,成功阻止了腾格里和巴丹吉林两大沙漠合拢,民勤与“罗布泊”渐行渐远,变成了今天生态良好、宜居宜业的“塞上绿洲”。

来民勤之前,我从没看到过胡杨树,更谈不上领略过它的风采。一到这里,我的心灵感到极大的震撼。现在正是深秋,整片的胡杨树全都染黄,宛如阳光一般明媚灿烂。金黄的叶子如一只只金色蝴蝶,打着旋儿飞舞着,尽管心不情愿,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落在地上,放眼望去,一片金黄。

当第一片胡杨林扑入眼帘,我的心就被那蓝天下嫩色的金黄和婀娜多姿的身影震撼,仿佛是突见梦中情人,惊喜得手足无措,想到这只是39万亩林海的一瞥之隅,便平心静气地跟着同伴们穿梭于每片黄林,用相机任意捕捉打动心扉的树影、人影。然而,最让人迷醉赞叹的、拍照最多的还是胡杨树。

胡杨的秀美,依附秋风的青睐,给这单调的色彩,增添一抹别样的余晖。一棵棵胡杨,承载着千年的使命,坚守着大漠的荒凉与孤独。千疮百孔的枝干,伸向蓝天,纵横交错的根茎,扎入顽石。它秉承着人们赋予它的美誉,站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朽,朽了一千年不腐!

站在胡杨树下,心潮澎湃,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抬头仰望,金黄色的枝叶随风摇曳,深褐色的树干,粗壮挺拔,直冲云霄。胡杨们头顶着蓝天,根扎在沙漠里,像一个个身披金色盔甲的勇士昂首挺立。

民勤胡杨林的风光,汉唐古迹,黄沙掩不住历史的风采,岁月不能使记忆风化。大同城遗址触摸千年烽燧,红城探寻大汉王朝雄伟之气势。戈壁黄沙、绿洲古堡,万里流沙,能感受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壮美。驼铃悠悠,漫步戈壁,大漠风情浓郁而迷人。

走进胡杨林里,如同走进了一个散去硝烟的战场。茫茫的戈壁上,一片片的金黄中,有的胡杨像是被砍断了臂膀,枝干耷拉着斜靠在树干上,上面仍长出了茂盛的枝叶;有的胡杨像是身受重伤,颤颤巍巍地弯曲着,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可枝叶却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也有的胡杨像是已经战死,却仍然在寒风中巍然挺立着;还有的胡杨虽已死亡倒地,被风化的肢体零落,像是一堆白骨,却仍然头枕着沙漠,倔强地仰望着蓝天不肯离去。

苍茫的沙漠本没有什么秋色可言,当被誉为“沙漠英雄树”的胡杨树,在沙漠上拔地而起,形成连片的胡杨林之后,沙漠也因此有了生命,有了最壮观的秋色。

胡杨与沙漠一脉相承,也秉承了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纵然是身死已倒,也要不朽于沙漠。这就是胡杨轰轰烈烈的博爱,做人坦坦荡荡的忠魂。胡杨在缺水少雨的大漠中顽强生长,在如刀的风沙中勇敢抗争,在如火的骄阳下不屈地拼搏,再屹立于寒冬,如刚强的战士,铮铮铁骨见证着奇迹,在昏黄的大漠中给人一片绿色,给予人们憧憬与希望。

在民勤,秋色的主角是美丽的胡杨林。每当秋风乍起,胡杨的叶子就会开始逐渐变得金黄火红,燃烧出美丽的秋色。踏着柔润的细沙,迎着一米阳光洒落的秋凉,拥入你柔和的怀抱,胡杨林,令我记忆牵肠挂肚,魂魄心醉神迷。

时光,被岁月轮回成一位孤独伊人,站在清秋的金黄中,忧伤了天际晚归的彩云,远去的雁阵,轻风拂过的心情,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胡杨,你在肆虐的风中,演绎你童年的故事,少年的顽劣,中年的拼搏,暮年的随和,冥冥中的不朽,人生也是如此,左手握着欢喜,那么右手必定握着悲伤。光阴带走的只是容颜,几滴霜露便轻轻划破秋夜星空的静谧豁口,洒落一泓秋月在心间,静守相安,不染红尘。

在民勤,胡杨每年都会收获一季金黄的色彩,那种色彩是天堂的色彩。胡杨一千年枝繁叶茂,一千年长生不死,一千年默然站立,一千年虽死不倒,一千年历尽荣枯,一千年倒下不朽。经历了人世间的风雨侵蚀和沧桑巨变,它只保留了对理想的虔诚和思考。

千年不死,讴歌了生命;千年不倒,树立了精神;千年不腐,传承了文明。这就是胡杨,也是人生的至高追求。

民勤的胡杨林与额济纳旗胡杨林有所不同,民勤的胡杨林是人工打造部分景观,内有很多湖面,倒似一派江南风韵。如果用大气广阔来形容额济纳旗的胡杨林,那么金塔胡杨林则是秀美宁静的。在这里婀娜的金色胡杨挺立在水中,一个个水塘树影清丽,微光掩映,人们来到这里就仿佛置身画中,无不惊叹。

胡杨和红柳,就这样并肩在一起,沉默而又坚定地对抗着四周的茫茫戈壁,在金塔沙漠森林公园中,我们能够真实地感受到沙漠植物顽强的生命力量。

胡杨魂,是一个国家五千年文化涵养的精神。如果你忘记了自己的根,如果你忘记了自己的历史,如果你忘记了一个民族在灾难面前是如何团结崛起,那么,你就独自去一趟塞外大漠吧,去看看那一片静静的胡杨林,看看那群凝固的生命。

如今的民勤,林茂水沛的石羊河、碧波荡漾的青土湖、芦苇丛生的黄案滩、梭梭林立的老虎口、水鸟翔集的红崖山水库,构成了一幅诗意和谐的“绿洲民勤”生态画卷。

来到民勤,你一定会留恋,这里的自然生态和绝美意境,小城已是旧貌换新颜,沙城变绿洲,这里处处环绕的绿色和清新自然的空气,可以洗涤一切烦扰。

冬去春来、草木萌动。县城梅园内千余株梅花竞相绽放,艳如桃李,灿如云霞,引来不少市民赏花拍照,置身其中赏心悦目,流连忘返。整个城市宛如一个生态大公园。漫步大街小巷,青柳依依,温风拂面,绿树成荫,花香靓丽,很是惹人喜爱。红花艳丽,景色娇艳,是那样的喜庆,又是那样的惹人留恋。树木的叶子翠绿,它的清新又是那样的惹人醉。清泉湖与东湖的湖水,更是碧波荡漾,惹人陶醉。赏花或乘凉的人,还有拍照的人,他们尽情享受着小城夏日的美丽。这里每到一处都有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加快推进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建设生态宜居的美丽乡村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一项重要任务。近年来,民勤县以建设“生态宜居美丽乡村”为目标,从着力改善农村环境卫生条件、提升村容村貌等方面下功夫,努力建设美丽乡村,着力擦亮乡村振兴底色,乡村振兴的美好蓝图正一步步变为现实。

乡村美景如画,振兴路上阔步前行。

如今,宽阔平坦的乡村路,错落有致的小院落,群众热情洋溢的笑脸,处处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美丽乡村点“靓”了群众幸福生活。走进夹河镇,村庄外墙换上了亮丽的“新衣”,街道两旁的果树郁郁葱葱,“穿衣戴帽”后的村子变得更加靓丽别致。

房前屋后干净整洁,绿树摇曳。曾经的泥巴路,如今已铺上了水泥路华丽转身的民勤县,带给群众满满的幸福感和获得感。

在东湖镇的主干道缓缓前进,宽阔平坦的柏油路干净整洁,两侧的民居墙上装饰着多彩墙绘,道路的拐弯处还有凉亭木凳,美丽乡村的画面映入眼帘。

整洁宽敞的马路、粉刷一新的房屋、新建的养殖暖棚……但最大的变化,还是大伙的精气神越来越好了。

如今,民勤村庄的村貌都有了大变样,环境卫生提升了,各项基础设施也完善了,村民住着舒服了,每个人对于维护环境的自觉性也提高了。

小村“旧貌”已换“新颜”,美丽乡村接续发展。

清晨,沙海绿洲甘肃民勤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里显露着盎然生机:一条条道路干支相连、村与村相通、交织成网,一辆辆大货车、小轿车、摩托车满载春天的希望,来往穿梭,繁华美景处处可见……

登高远眺,金秋的海洋,令人心旷神怡。落日苍茫,晚霞一抹,胡杨由金黄色变成金红,最后化为一片褐红,渐渐地融入朦胧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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