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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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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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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地红薯

◎李健

在冬季的大街小巷,时常会看到推车烤红薯的老人,出炉的红薯香味随风飘荡,嗅到那股浓烈的薯香沁人心脾,一阵阵诱惑着胃蕾。

烤红薯是豫西家乡一道美味特色,就如同洛阳的浆面条一样。特别是在寒冷飘雪的午夜,当你走下火车,听到美食叫卖,那馋劲儿,恨不得在所有的摊儿上都吃一个遍。
十多年前,我去了一次广元。回到县城下火车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尽管是寒冷的冬夜,但回家的那种心情特别温暖。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在站前小摊上叫上一碗家乡味儿浆面条。
一碗浆面条哧哧溜溜下肚,心里热乎了许多。回味着浆面那淡淡的酸味,抹了一下嘴巴,走出了集聚着温暖的小面摊儿。
“热红薯...热红薯!刚出炉的热红薯,外焦里嫩美着哩......”没走几步,便传来了这熟悉的叫卖声。
午夜烤红薯,不容小觑,叫卖声诱惑着谗嘴的舌尖撩拨了一下嘴唇,我仿佛又闻到母亲蒸红薯时,那一缕缕弥漫在窑洞里的红薯香味……
看着路人美滋滋地吃着烤红薯的那份神态,经不住挑选了一块焦黄焦黄渗着薯蜜的红皮烤薯,吹哈着递到了嘴边,一口下去,那真叫一个甜!
家乡在黄河边的小山村,土地不多,大地块要种小麦、玉米,只有在圪塄坡边的条条梯田栽上红薯。家乡有句俗语,红薯汤红薯馍,离开红薯不能活。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真就是红薯养育了一方人脉。
说起红薯,真像农村里的孩子一样,极其容易生长。从种到收,它不仅繁殖快、结实多、耐旱抗病,生命力强。它的嫩叶嫩芽可当菜吃,做浆水菜,味最美。收获的红薯可烤、可蒸、可晒;红薯面粉,还能做出不下十样的面条,红薯粉条更是人人爱吃,在乡亲们的眼中红薯就是宝贝。
老家的小村子,因小浪底大坝工程建设,从黄河南岸搬离百公里开外的黄河北岸,尽管还居住在黄河岸边,但村里没用人再种红薯了!记忆里的“徐庶18”、干面红瓤的“五五三”、还有记不得名称的白皮红薯、红皮红薯都淡出了视野,离开了饭桌!别离经年,但红薯依然是梦里乡愁......
转眼三十年过去了!离开了家乡,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那颗炽热的恋乡之心,对农家生活的浓浓思念无法改变。牛铃叮当,牛犊哞哞。望着秋收回拢的红薯堆,爆晒的红薯片儿,翻晾的手磨红薯粉,再有,过年粉条炖猪肉,总是让人垂涎欲滴。
红薯,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一种农作物,但红薯的香甜,已深深浸染到我的血液中,融入我人生岁月当中。 
每次回家,站在村边山头,眼望对面山坡,那满目葱郁的树林已覆盖了当年乡亲们挑水种红薯的羊肠小道,喜悦、酸楚、遗憾、失落、感恩、怀念……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一棵棵红薯,养了那么多人的胃,救下了那么多人的命,不禁情深既往、陶醉其中、心热泪涌。
沙土里长出的红薯,曾经喂饱了我的整个童年。
夜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收红薯的梦影。感慨想到这一层:春种,夏长,秋收,冬藏,根之于地,即时寒秋一步步逼来,红薯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色彩,顽强的生命力根植于贫瘠之壤,吸取着黄河母亲的乳汁,实实在在又哺育着饥饿中的苍生,也眷顾着小山村的父老乡亲和清风明月般的淳朴山村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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