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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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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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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柿子红乡愁

枝头柿子红乡愁

◎李健

在柿子成熟的季节,山村老柿树上黄橙橙、圆墩墩、红中透亮的柿子总是诱人口中生津。不管是圆形、方形、球形、锥形,看到有熟透的柿子随便去吃,就像是自己家的。

山里人讲究不多,抓住一枚红而多汁晶莹剔透的柿子,在衣襟上蹭两下,拽掉果蒂,放在嘴边轻轻一咬,瞬间果肉爆浆,随着一声吸溜,入口入心的果蜜汁,凉丝丝浸入心脾。

梦中,我常回故乡……

故乡的深秋山野,那条绵延弯曲的山路,摇晃着叮叮当当牛铃声响,“哞吗哞吗”的小牛犊,哼唱着奶腔小调儿,跟随着牛群走进荡漾着野菊花香的山林......

放牛娃童年趣事,就此而始。

柿树开花的时候,总会招来无数只嘤嘤嗡嗡的蜜蜂,花香醉人。放牛娃们拾起落地的柿花儿,拔掉狗尾巴草串起来,戴在头上臭美,竟还招来蜜蜂嗡嗡追逐和亲吻,吓得她们尖叫着扔掉花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蜜蜂偃旗撤离。

家乡的老柿树种类特别多,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有上三五棵,牛心柿、鸡心黄、四棱盖、摘家红,这些品种最受人喜爱,好吃好看耐存放。相貌从浅橘黄色到深橘红色,分量由一二两到半斤多重儿。

到了秋天,柿子成熟,放牛的娃娃们只要看管好牛群,不啃食庄稼,撒腿顺着山道或蹬或攀,或滑下山坡、或爬上山头,尽情去寻觅老柿树上最甜最大的红柿子。

黄橙橙、红艳艳的柿子,在枝头随风摆秀,象是海底深处的珊瑚,无论从那一个角度欣赏,都是一幅绝美的工笔佳作。枝上喜鹊搭个窝,便是一个如意之家;摄影人举起相机,见证着秋的硕果累累。

一片叶子两片叶子,一枚柿子一串柿子,柿子树连成了故乡醉惬意的风景。

我家有两棵不小的柿子树,长在沙坡山巅有一百多年了。听说爷爷那辈就有了。树干粗大、树皮粗糙开裂,但每年春来都能枝繁叶茂。在柿子收获的季节,树上常有鸟儿抢先尝鲜;树下也有野兔、老黄狗前来光顾。

熟透的柿子被风一吹,禁不住风情激荡,从摇晃的树上滚落下来,在摔裂的缝隙里透着暖红色的柿子果浆,这果浆呼之欲出,却又紧实相连,在穿过树叶的阳光下,还透着鲜亮的光泽。

柿子在我国历史悠久,困难年代,几篮柿子能度饥荒。一茬柿子半年粮,它伴随着父老乡亲们的生活,已有千年的眷顾。说它是一棵树,不如说它是一棵得道的树,一棵有灵性厚德的树,不与人争道,不与石榴苹果争宠,水德行事,与世无争。

当心思还沉浸在乡愁的诗意里,仿佛被眼前不远处地塄上一棵上了年纪、但果实火红一片的老柿树深深吸引。

满树红灯笼摇晃着深秋,面对无言的老柿树,再次回想到,多少年来,老柿树任凭风雨吹打,暴雪严寒的试炼和大自然的种种惩罚和拷问,没有怨气哀叹,依然默不作声历尽贫寒,年年如此,把最甜美的佳酿带给了人间!

如今远离故乡几十年,每到秋天,就会呼吸到秋收的果香,不由自主想起故乡的红柿子。仿佛那柿子的甜香还在嘴里动荡,好似有一股蜜水从记忆里流了出来,带着甜蜜的笑意在衣服前襟上肆意流淌开来。

看着大超市里形形色色的柿品,让人眼花缭乱,商家给它们穿戴了一身品牌外衣,似乎多了一层神秘色彩。而我,却再也吃不到儿时柿子的味道。触摸着令人眩晕的华丽包装,一种失落在心头......

抚慰着馋醉的心跳,我也仿佛看见了奶奶、母亲,还有可亲的叔婶乡亲们,担挑着一篮篮红柿子,笑吟吟递让着,“娃子啊,尝尝吧,这是俺家今年的大柿子,可甜啦!”

这一声声亲情的呼唤,如今且能在耳边回旋......

相离莫相忘,且行且珍惜。昔日舌尖上的美味,还有那乡音、乡情、乡愁似近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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