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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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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天下险

少读三国:那是荡气回肠的金戈铁马、沙场浴血的传说;那是至今神往的英雄辈出、群星璀璨的时代。同时,也让很多地方与那曾经的辉煌岁月一样不朽:赤壁、荆州、白帝城、铜雀台……,当然,还有昔日的剑阁、今天的剑门关。

从剑门关风景区的北门进入,清风伴我们在树林中徐行,沿路树木葱茏、青翠欲滴,溪流蜿蜒、鸟鸣于涧。经过细雨廊、穿过子规桥,前面的五丁桥前就是五丁开道塑像。

相传战国时期,秦惠文王欲吞蜀,苦于无路进蜀,谎称赠五金牛、五美女给蜀王,蜀王信以为真,派身边五丁力士,劈山开道,入秦迎美女,运金牛,才开通了这条蜀道,称为“金牛道”,又称剑门蜀道。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唯天有设险,剑门天下壮”

眼前是盛唐两位代表性的诗人李白、杜甫的石像,旁边竖立的石碑上刻着他们对剑门天险的喟叹。

前行数百米,透过林间空隙,可以远眺到剑门关了:大剑山绝壁之下的隘口处,绿树从中、一关雄立。

又行里许,过了雷鸣桥,转过桥头树丛,前面石阶的尽头,剑门关倚险而坐、雄傲群峰。

石阶右侧:山崖之下,灯笼高悬,红叶相接间,今人造有有一“点将台”。石阶左侧:千仞绝壁,沟壑深险,临沟一石碑,碑上镌刻 “剑门关”三个大字。

拾级而上,穿过关口,眼前虽依旧不见开阔,地势却已平缓。站在关下,翘首而望:两旁峰峦倚天似剑,直入云霄,绝崖相对,其状似门,故有“剑门”之说。

关口往南数十米,道路右侧有一雕像,此像就是三国时期的风云人物、蜀汉丞相诸葛亮的立关像了。

史料记载,诸葛亮任蜀汉丞相时,见大小剑山之间有阁道三十里,又见大剑山中断处壁高千刃,天开一线,便在此垒石为关,以为屏障,称剑阁,又称剑阁关。隋唐以后,此关始有剑门关一说。

回首望去,关楼西侧的的峭壁上,巨石犹如人头,仿若一武将俯瞰关隘,当地人称为姜维神像。神像之下,沟壑之上,有一巨石,石上有一木楼哨所;哨兵们依旧在俯视四周,以防外敌入侵。

沿崖下栈道走到关上,一巨匾悬于头上,上书“天下雄关”四个大字。向南望去,只见两峰相对、壁陡崖深;峡谷之中、山路曲折。走到关楼北侧,关上山风习习、战旗猎猎;关下层峦叠嶂、群山俯首,绵延数十里、直到天地尽头。

走下关楼,往北而返,回首南望:

往事越千年,山河不改,雄关依旧;战鼓之声早已远去,无数英雄豪杰之气,化作这一关魂。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头顶是大剑山绝壁之上的蜀道,身边是只有五岁半的蓬头稚子,耳边传来路人畏难的阻止声音。我正在举棋不定之时,妻子的坚定让我不再犹豫。

我们所攀爬的是在大剑山峭壁险峰上开凿出来的石梯和栈道,前面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头顶上的千仞绝壁就是我们今天要征服的剑门蜀道。

走到绝壁廊时,我们三人已是气喘吁吁,小家伙已有些吃不消了,跟妈妈说要返回去。在妈妈的激励下,他便跟在我们身后又开始往上攀爬。

穿过一线天,经过石笋峰,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爬上绝壁、到达了地势稍微平坦的山上。

稍作休息后,我们朝山顶上走去。石板路的两边是苍劲高大的松树,茂密的松林遮住了穿过云层的太阳光,已经湿透的衣服被山风吹得冰凉,粘在身上让还在冒汗的我是又热又冷。

经过鳄鱼石、绝壁夕照,过了小穿洞,前面就是仙女桥,仙女桥下是鸟道。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千年以前的诗人已在歌咏鸟道的艰险。

鸟道是绝壁上刻凿出来的石径,最窄处宽约尺许,石径的一边是绝壁,另一边是万丈深渊。远看攀爬在石径上的人们,仿佛是前人踩在后者的头上,而保护这些攀爬者的只有石径悬崖边穿过水泥柱的两根铁链。

因为带着孩子,我们放弃了攀登剑门蜀道最困难的一段。

鸟道再往前不远,就是猿柔道了。

传说古时候大剑山下有一位出名的郎中,为了救治山下村子里的病人,常常攀大剑山上采药,因要在绝壁上攀爬而修凿了这条猿柔道。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为了安全,猿柔道已经被封。

过了妈妈崖,经过雷霆峡,全程花了三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海拔1180米的峰顶、到了梁山寺前。

梁山乃大剑山之古称,梁山寺是梁武帝萧衍出家修行之所。

寺门有一联,是清朝一位秀才所作。

“古寺耸云端,看:仙女桥横、雷神峡吼、金光洞邃、石笋峰奇,风景纵清幽,脱不开贪、嗔、痴、爱终是累。

雄关排眼底,想:孟阳铭刻、伯约祠堂、铃声夜雨、红树珊瑚,兴亡徒慷慨,说到那功、名、富、贵总成空”。

因联而悟,正感慨这眼前的自然风光和远去的历史兴衰,身边的小家伙对他妈妈说了一句:

“爬山是有困难的,只要坚持努力,就能够战胜。”

孩子,多年以后,等你长大了,你的人生道路上会出现很多高山、蜀道,希望你依旧能够坚持努力、依旧能够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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