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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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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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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密者

罗晓丽在菜市场摆摊卖菜,挣不到大钱,只能糊口而已。一个乡下女子在城里打拼实属不易,没人帮衬,全靠自己。男人不管她,没去进过一回菜。菜市场来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男人对她挣这点小钱根本没放在眼里。因为工作的关系,罗晓丽常以一件花格布的大褂裹身,女人的身材无从显露。男人看见她就像看一个物件一样面无表情。罗晓丽不去看他的脸色,该干啥干啥,早上做完饭,自己扒拉两口吃上。男人上班晚,罗晓丽出去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晚饭在一块吃的时候也少有,睡觉前的男人并不安生,常常夜半带着酒气回来。有时候会发疯,照罗晓丽的说法是像个男人了。罗晓丽喜欢男人在她身上动粗,男人的野蛮劲儿让她觉得到女人的甜蜜滋味。但是这种时候太少了。

弟弟罗晓伟退伍回来没事可做找到她。管吃管住。男人不给她笑脸子,对小舅子倒是蛮好,有说有笑的样子叫她心生嫉妒。男人喜欢喝酒,小舅子一来可有陪他喝酒的了。

叫罗晓伟也摆菜摊的想法是男人提出来的。他说他帮不到他,厂里缺的是技术人员,像罗晓伟这样的只能当学徒,当学徒工资少得可怜。要是不说媳妇可以考虑,想说媳妇过日子连想都别想。他的意思明摆着,你的事我不管,找你姐。当姐的罗晓丽没有别的门路,只能帮他找摊位。

罗晓伟对姐夫有意见。他搁在心里对谁也不提。娘说的,你去你姐家,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别管闲事。你要是给我惹出事来,我可不饶你。

他听娘的话。他不喝酒,姐夫叫喝他就喝。在姐夫家闲着无聊,姐说,你去菜市场帮帮我的忙。他去了。在姐夫提出他也卖菜的时候,他在姐这儿基本上掌握了进菜和卖菜的诀窍。罗晓丽邻摊的老吴特喜欢罗晓伟。他觉得罗晓伟特别老实可靠。说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后来他把他侄女介绍给罗晓伟。初次见面是在姑娘进城来的第二天。老吴叫她来没别的意思,就是相亲。姑娘在家不是找不到男人,是找不到好男人。老吴和她说,你来看看吧,叔不会骗你。她就来了。

罗晓伟没有对象,可听姐说叫他相亲,有些突然,他就不乐意。姐一拉下脸子,他就跟在姐后面赴约,衣服都没换。天气好得不能再好,见了姑娘的面以后,罗晓伟觉得到处亮堂堂的。姑娘的脸红扑扑的透着健康的颜色。个子虽是不高,却是健壮的,该翘的翘,该凸的凸,蛮有女人味儿。

此后姑娘再没回去,他在叔家帮忙。罗晓伟有了摊位以后,她干脆去了罗晓伟这边。吃住都不去老吴家了。

他们结婚后的第二年,罗晓丽家出了点事。从不上菜市场的人去了菜市场。罗晓丽的男人进了菜市场以后径直奔向老吴的摊位,然后伸出手来薅住老吴的脖领子。老吴瞪着眼说,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放开!

罗小丽的男人不放开老吴并且手上加了劲,老吴的脸就红得像鸡冠子,说话都费力。

事情有些突然。菜市场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看到有人动武的时候就涌过来了。罗晓丽的男人来市场的时候少,很多人不认识他。对这个从外面进来的人非常气愤。有人就说报警,叫警察把他抓起来。

这一幕罗晓丽没有看到,她出去了。走时把罗晓伟的对象叫过来照看一下。在路上,弟媳妇向她跑过来,说,姐,俺姐夫在市场和俺叔打起来了。

罗晓丽没看到自己的男人。她到的时候,弟弟罗晓伟早把姐夫拉出去了。罗晓伟个高,有力气,学过擒拿格斗,在姐夫紧攥住老吴不放的时候,他的手攥住了姐夫的手腕,稍一用力,姐夫的手就松开了。罗晓伟没有松手,他牵着姐夫走出来。

一场短得让人看不明白前因后果的闹剧结束了。没有人明白怎么回事。它的突然到来和它的结束一样突然。

火燃起来,总是有人点的。点火的人是罗晓伟的媳妇。不过没有燃起来就没有人追究她。

老吴没有多久就不干了,没有人知道他不干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对老吴的走很是遗憾,老吴在他们眼里真是不错,人走了,可惜了。他们不知道老吴回了老家还是在城里干了别的什么。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老吴的侄女。年关近的时候,罗晓伟说,咱们去你叔家看看吧。他媳妇说不去。罗晓伟没问她为什么不去,他不知道媳妇是不敢去老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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