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后来 橙子

冬至

你知道要写一封信

寄往寒冷的大地

那些空旷的原野上

那些站立的黑色墙壁上的

人们

在冬天里谈论生死

已成为过去式

而一生未完成的终成为话题

加入雪的飘落中

六瓣形的花已遮住眼睑

有泪就尽情地流

在之后的叙述中

只有轻轻

在风中呢喃的话语可以通过虫洞

以雪的方式降下来

发往任何时空

以及任何想念的亲人

后来

它们离开巢穴向对面的湖水

走去

身影融进悲壮的落日

此刻是风

刺骨的穿墙而入

我抬起头望向星空

十二月的星子都去了哪儿？

一望无际的前方是

你们的叮嘱:不要跟过来，话已说完

在黑与白之间

在一次次跋涉之后的仰望

在岁月一次次抹去记录

在大雪掩埋了所有的足迹

我的

父亲母亲

橙子

从储水罐的天窗看

没有水

静谧的天花板下是冬眠的

维生素钉在墙壁上

之后是出走

从裂开的身体里放出水

进入河道

各司其职

来不及告别的

暂时坐在破败的屋里唱

短歌行

长亭短亭的远离

终要在踏出人世之前

把一生托付

于明天

太阳照样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