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七月初一,父亲接祖宗回家。 父亲从楼底一个旮旯搜出牌位,拍落灰尘,吹几口灰尘,然后挂在堂屋,唤,爹,爷,列祖列宗,请进家了。 从初一到十四,父亲每天供祖宗牌位,供满半个
高山麦 端午节气,小季接大季,小麦刚收回家,母亲连忙打麦子,接上种包谷栽稻秧的大季,过端午。 我们岩山地方,大季种包谷,小季种麦子,种出的麦子叫高山麦,或叫香麦、老麦。过端
一 清晨,一片黑暗与一片冰雪碰触之间,露出一张黑脸,脸上只看见两个白眼珠子和一张血红嘴巴,眼珠子触碰到雪光,赶忙闭眼,雪光太亮了,一种会刺疼眼睛的雪亮,像尖锥子刺眼睛,不
头一次参加省中青年作家高级研修班,很是欣慰,文学于我,亲近而遥远,我属野生野长之类,难得“高级”一次。研修班在息烽华公馆举办,在华公馆呆了十四天,那是一个安顿远方的驿站
母亲的春耕 立春这天,母亲要打春,一方面要把家收拾干净迎春好过年,一方面要奉供天地保佑春回大地春耕好收成。母亲崇拜天和地,那些年,母亲凭靠勤劳的双手,凭靠老天风调雨顺,凭
徐三爷爷 三爷爷起得很早,晨曦亮窗,就看见他笔直的身影了。那窗里发出吟哦的声音来,我经不住诱惑,就不知不觉站在窗前了。三爷爷发觉,箭步出来,我转身而逃,却被他一声叫住,把
中 秋 点 心(外一章) 童年的中秋,月亮又大又圆,挂在老家石板房上,离家那么近,离我们那么近。 爹妈忙活路,已经忘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我们吃着邻家娃娃哄来的月饼,爹妈才知道过
那时候,我很坏,是学校里的老油条、烂杆生,附读生的帽子顶在脑壳上是自然的事了。因为家里吃饭的嘴多,爹妈的活路自然也多,爹妈不可能拿眼睛一直放在我的身上看管,爹妈早出晚归
骑 牛 进 城 我站在原地等温疤脸,把街上的人等少了,把街上的车等没了,把街上三层楼上人家的灯等熄了,温疤脸还没来。我终于晓得温疤脸把我甩在十字街了。我忍着泪,忍着饿,一个人
天空渐渐晴朗,云层里的太阳拉开大片大片的蔚蓝。山上厚厚的“羊群”开始蠕动、伸展、散开,然后重新融合,在山上四处游荡。太阳跳出云朵,万道金光洒满绵山,绵山好像经不住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