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惯了瘦,见惯了瘦骨嶙峋的瘦 在春风吹来时,一切都在 缓慢而坚定地生长着
后半夜,翅膀展开,一部分江水御风而行 孔明就是在这样的夜晚启程的 鲁肃在船中发抖
一颗狼牙,嵌在颌骨上,亮出漂亮的弧线 藉于狼的声名,暗合以毒攻毒之说 可做镇邪之物
只是在泥泞中打了几下趔趄 六十年的天,现出了暮色 年少时,出门就是山 踝骨、趾骨深处,刻着倾斜的印记
神和电波都是高处的事物 桃花山顶,庙宇一座,广播电视塔一座
你只知道大米,却不知道稻谷 更不知道稻草 稻草是稻谷的根本,在倾其所有后 沦落为草
万米高空的一粒冰晶,一路旋转着 避开气流的阻吓,俯冲而下 这真是一段诗意的旅程
让风暴退回花瓣的呼吸 退回蝴蝶的翅膀 让婴儿退回羊水,退回第一个心音 退回精子和卵子的陌路
隔着栅栏,农户主人的话,豆秧一样 头绪很乱,却都能归结到根 脱贫摘帽之后,妻子重病,一夜返贫 新农合、化疗、卖车、脱发、打工 这些看似凌乱的词汇,全都归结到一个钱字
作者简介:马维驹,男,1957年出生,甘肃会宁人氏,居北京。系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诗歌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星星》《中国铁路文艺》《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