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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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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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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小路变了

    走在家乡的小路上,全新的景象映入我的眼帘。真是时空幻化,眨眼之间,我已完成无数次情景的转换,一幅幅家乡败落的轮廓,浮现、消失。
    
我曾经多少次做梦通往家乡的小路变得平坦,徜徉其间,山清水秀,村庄格外的美丽,乡亲们一张纸可心的笑脸,洋溢着幸福的韵味;可是,醒来之后,注满记忆的颓废与败落,依然是家乡的主色调。贫穷,是家乡在我心中无法慰藉的殇,是一道道难以勾勒的情感叹息符号

    我的家乡坐落在塞外高原上磨子山西脚下,村子不算大,百十来口人,三面环山,属于典型的丘陵地貌。记忆中,通向村子的小路没有一条平坦的,条条像似佝偻脊梁的老人,沿山顺势,经年雨水的洗礼,沟沟岔岔,坑坑洼洼,崎岖难行,一切都是自然的模样,古老而不做作,奔放而不娇柔,像似撒泼的孩子,处处给你使着的性子,稍不留神,就会让你品尝到“淘气”的“滋味”。

    家乡的小路由家院的大门开始延伸,或宽或窄,或低或高,自然生成的路基,沙石造就的路面,泥土留下的深深浅浅花纹各异的足迹烙印,蜿蜿蜒蜒,通向村民们挥汗劳作的田间地头;通向我人生每一处落脚的地方;通向家乡人生命延续的脉动里;

    小的时候,我总爱做梦。幻想着平整的小路两旁植上绿茵茵的树木,河沟里,泉水清澈,波光潋滟,“叮咚”歌唱;山岗上满是郁郁葱葱的野花野草,每时每节都盛放着五颜六色的色彩,馨香四溢。我欣喜陶醉在这美丽的情景之中,一边起舞,一边唱歌,那将是多么奢侈、多么快乐的享受啊!
    可是,在我记忆中的家乡一年四季干旱少雨,泉水在小河中挣扎着,最终难以摆脱断流的宿命;那攀附在山上的小草,靠着顽强毅力撑起生命的绿色。山间、小路边多是散发着阵阵使人头晕恶心狼毒花的气息,一簇簇盘踞着,形成妆点盛夏的主色调。

    离开家乡近30年了。每每走在他乡的乡间路,或城市马路上,那平坦、油光、宽敞、车水马龙,使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家乡的小路,那尘土飞扬的情景就会浮现在眼前,心中便生出莫名的感伤
    是啊,
那一条条小路是承载着家乡人的希望,世世代代。
    昔日,正当年轻力壮的我们,一个个就是从这一条条崎岖的小路走向陌生的城市,开始创业。家乡虽然是我人生的最爱,但是,生命的色彩需要绽放的土壤与空间,选择背井离乡也是出于无奈。

    人都是恋家的,家乡当是每个人生命的根。也许吵闹的城市缺少人情温暖,人需要一片寄情的地方。在闲暇的时光中,家乡的温情隐约召唤牵动着我的灵魂,化作乡愁入梦。家乡的小路是一首首思念的诗,是一次次回忆的梦,是一本本厚重的书;它时时刻刻触碰着我日思夜想、情感痴缠的神经,牵动着一颗炽热思乡之情的心。

    今年夏天的一天,我驱车行驶在那条曾经洒满天真、欢笑和童趣的家乡小路上,宽阔、平坦,还铺上了柏油,光洁夺目;一排排松柏像站岗放哨的士兵排列路两旁,路下边的小河泉水叮咚,潺潺溪流闪动着潋滟波光;山坡上草木丛生,五颜六色的花卉争奇斗艳;这,这,这就是一次次出现在我儿时梦境中的景象啊!
    我
欣喜、激动,担心漏掉每一处风光景点,只好把车停在路边徒步而行。迎面一股股馨香凉爽的清风,覆盖着远客与近民,田野与山川。一边观赏,一边啧啧称奇。走进村子里,一排排新农村的民居画卷跃入眼帘。屋舍绿荫环绕,街面干净整洁。朵朵祥云,阵阵飞鸟,鸡鸣狗叫,牛羊咩咩,处处笼罩着融洽祥和的气氛,给人一种幸福喜庆的感觉。所见所闻,这一幕幕令人惊奇的发展变化,着实惊呆了我的想象,惊诧诧之中搜寻不到儿时的记忆,颓壁残垣,家的位置,很久、很久。

    家乡的小路、村舍、绿色生态、云卷云舒,美丽而又生动;细细品读着家乡的变化,就像欣赏一部全新的画卷;漫步村央,乡亲们正随着音乐的节拍,全神贯注,起劲地学跳着广场舞;动作笨拙,滑稽可笑,竟然使我陶醉其中。一曲罢了,乡亲们才从亢奋中回过味,齐齐围我过来,嘘寒问暖,张张面孔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谈起家乡的变化,乡亲们个个争先恐后地述说‘精准扶贫’的好政策,“乡村振兴战略”的伟大成就。

    时过境迁,记忆中的小路变了。我的家乡通过‘精准扶贫’政策实施以来的短短几年间,村容村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让人颠覆情感上的认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特别是
家乡的小路,在党的金色阳光普照下,熠熠闪耀着跨时代的律动,正以积极向上的神韵鲜活地蜿蜒在农人的脚下,幸福与快乐,直直地延伸着,勃发着游子们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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