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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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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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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鱼的疼痛

一个周日的上午,妻从市场买回一条鱼,一条已经开膛破肚的鱼。鱼说不上太大,但已足够我们家美美的饱餐一顿。

妻放下鱼后,就去街头超市买豆腐。

清洗鱼的任务,很荣幸再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吃了N多年的饭和鱼,我早已“改邪归正”,掉了大男子主义的酸腐作风和习性,力所能及的做着家中的一些琐碎家务。

经过多次的实践和体会,我发现了一个有趣至极的理。做家务,只要你能够投入细心、耐心和恒心,也能像做文章一般做出意境,做出“一览众山小”的神圣感自豪感。

既然朋友们经常鼓噪,文学来源于生活又高出于生活。我就索性返璞归真,做一个坚定不移的身体力行者。我要笔尖深深的扎入剁菜的案板,让文字在刀勺之上流光溢彩,让作品在锅盆之中悦耳动听。当然,偶尔的一回两回是难以悟出道道来的,你要坚持不懈做,很快就能于寻常之中悟出不寻常来,吃不上饭填不饱肚,哪个有力气“雕梁画栋”?!

的体验,所有家务之中要数择鱼最简单。因为头脑灵活的鱼贩会活鱼按照购买者的要求开膛破肚、刮鳞去肠。这样,买鱼者回到家后,要做的就是用清水把鱼再细细的清下就成了

我现在要就是这样一道如此简单的工序。我先将袋中之鱼放入盆中,再将一瓢瓢的清水三下五去二的倒进去。尔后,就可袖口手去摆弄静若秋叶的那鱼。清洗工序简单,先漂洗鱼肚,再抠除鱼腮清洗鱼头......

鲜红的血水很快漂满在阳光下泛着白亮光泽的不锈钢盆,这情形像极了一轮喷薄于东方的日出被大海翻搅得惊心夺目。

忽然我就发现,在鱼脊之处还残留了少许鱼贩漏刮的鱼鳞。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我一手托住鱼身,一只手去揪拨鱼鳞。突然,条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的鱼,在我的手中剧烈的扭动起来,鱼身连同鱼尾竭尽全力的在我的手中弯曲、再弯曲。我感觉到了,它的身体在我的手心不停强烈的震颤!

刹那间,我就遭遇并触摸到了一条鱼的疼痛!

我的心忽然在我猝不及防的瞬息颤栗起来这条鱼的生命力的顽强显然击溃了我的经验,超越了我的想象!

恍然之间,我就看到了这条鱼在河中洄游的英姿。它身形的矫健给鱼妈妈带去了无尽的欣慰和欢喜,它划水的气势更是给鱼群带去了无尽的鼓舞和欢欣。可是,一张从天而降的渔网,轻而易举的便终结了它的目的和使命!

平生第一次,我没有吃鱼!

许多天后,我的心底还在隐隐地泛起,一条鱼的疼痛。我忍不住的想象,在人类自身的成长和长途跋涉的路程中,会不会也有可能突然之间出现一张有形或者无形的网,破坏和终结我们在苍茫宇宙中的目的和责任呢?

恍惚之间,我感觉自己就是一条鱼,在岁月的长河奋力逆流而上......

 

        初稿于2011年12月27日,

修改于201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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