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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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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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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马

在黄河第一曲的内蒙、青海、四川三省交界处,生长着闻名全国的河曲马。河曲马体形匀称,耳长敏捷,胸深广,背长腰短,四肢壮实,性情温顺,气质稳静,持久力强。相传河曲马在我国战争史上战功赫赫。汉朝时,朝廷为改良中原地区的马种,曾引西域的优良马种汗血马放牧于青海一带,这些马的后代为汉朝征讨匈奴立下"汗马功劳"。在蒙古大军南征大理时,忽必烈指挥大军在水草丰美的河曲地带大量牧养军马。

在这里不但有优良的马群,也聚集着蒙古、藏、汉民族,他们共同放牧,守护头顶一片蓝天白云和脚下水草茂盛得天独厚的一马平川。

汉族老人杨天明今年八十四岁,在这里放了一辈子河曲马。他不但对河曲马的习性了如指掌,年轻时还通过牧马结识了蒙古族老伴乌珠穆沁。杨老汉逢人便说,河曲马就是我和老伴的红娘,也成就了我们一世姻缘和民族大家庭。

老杨二十三岁那年,正赶上黄河发大水,三省交界的地方地势低,水草丰茂的平坝面临被浑黄的河水淹没的危险。那时还是小杨的一家人住的地势高,而那时还是姑娘的乌珠穆沁一家则住在草原上的蒙古包里。因为这里不同民族的人都在这里牧马,相互都认识。年轻的杨天明有时牧马时也被乌珠穆沁邀请到她家里作客,喝口新鲜的奶茶,相互交流牧马的心得。从此他对这位比自己小三岁,待人热情,能歌善舞的乌珠穆沁有了好感。

这天,河水没有退去,天又下起了大雨。乌珠穆沁家的那匹名叫“骏骐”的棕色河曲马不知怎么突然跑到了小杨的家门前大声的嘶吼着,并且声音一声比一声紧。小杨闻声跑出屋外,他一看这不是乌珠穆沁家的那匹河曲马吗?他再放眼望去,黄河水已经将乌珠穆沁家淹没了一小半。他赶紧上马,快马加鞭,几乎是飞也似地赶到乌珠穆沁家,把乌珠穆沁和她的父母一 一接送到自己家里。

天明一家把乌珠穆沁一家安顿在自己的家住下,好似一家人一样。待河水退去,天明一家又去乌珠穆沁家的蒙古包帮助清理,搞灾后重建,直到乌珠穆沁一家开始新的生活。

                    

这蒙汉两家,虽然民族不同,但因为经常来往,相互都能用对方民族的语言进行简单的对话。一来二去,乌珠穆沁一家对天明一家的真诚所感动,天明一家对乌珠穆沁一家的勤劳而生敬佩。两家的父母看着各自的儿女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心里有了共同的默契和愿望。

一天,天明和父母主动到乌珠穆沁家向乌珠穆沁的父母一家求婚。他们希望乌珠穆沁父母能同意乌珠穆沁嫁给天明,做一辈子夫妻。乌珠穆沁的父母没有说话,他们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乌珠穆沁,乌珠穆沁没有回避,她的脸上泛着红晕,眼神里满是期待,她的头微微地轻轻地点了两下。乌珠穆沁父母知道,女儿同意这门婚事,可以看出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愿望。

这年腊月二十三,是蒙古族祭火神的日子。天明和乌珠穆沁的父母选在这一天给两个新人举办婚礼,希望他们双重喜庆,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婚礼完全按蒙古族的礼仪进行。因为在这里,异族通婚的年青人少之又少,男女老少都赶来为他们祝贺!入夜,乡亲们在草原上燃起篝火,蒙汉藏族的年轻人手持火把把两位新人围在篝火旁,跳起圆圈舞。熊熊火焰把穿着结婚礼服的天明和乌珠穆沁映照得分外美丽和兴奋,他们情不自禁地相拥入怀,一起仰望头顶的星月,他们为自己和草原的光明未来所憧憬!

喜庆热闹的婚礼过后,两位新人住进了事先搭建好的距乌珠穆沁父母家不远的一处新蒙古包里。为了庆贺和纪念他们喜结连理,当地旗盟还特地赠送他们刚满周岁的雌雄河曲马一对。

从小养马爱马的天明夫妇,对这对小马驹的到来非常开心,他们给那小公马取名“汉杰”,给那匹小母马取名“蒙花”。在他们的精心饲养下,“汉杰”和“蒙花”很快就欢快奔驰在宽阔的草原上。

两年后,长大后的蒙花有“喜”了,不久,它诞下一匹小马,小马驹浑身纯白,没有一根杂毛。天明夫妇高兴得不得了,给它取了一个富有象征意义的名字——“月光”。

天明和乌珠穆沁的父母在他们结婚后,就等着抱孙子。但看着“汉杰”和“蒙花”都产崽了,他们不禁为两个子女着急起来。他们担心天明或者乌珠穆沁一方或双方生理上有问题,便催促他们一起到当地医院去检查。检查结果,都正常。但就是不见乌珠穆沁的身体有什么反映。为了了结父母的心愿,他们商量,在征得双方父母同意的情况下,先抱养一个小孩。他们到当地旗盟的孤儿院里领养了一名不到一岁的藏族女孩。孩子圆脸,卷曲的头发,肤色黑里透红,两只大眼睛扑闪着,好象在等待着什么。

在孩子满两岁时,天明夫妇给她取名“河曲格桑”,寓意她象一朵格桑花一样盛开在河曲草原上,幸福生活在汉蒙藏这个民族大家庭里。

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意思是身体健康生理正常的夫妇,一时怀不上孩子,要是抱养一个孩子就可能怀上,因为对孩子的关爱可能极大地刺激夫妻性激素的生长。不知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科学的道理,然而生活中却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两年后,乌珠穆沁怀孕了,不久孩子出生,是个男孩。牧民们都说,因为有爱,所以就会有爱的结晶。

天明夫妇给这个孩子取名“河曲雄鹰”,他们说,一望无际的草原光有骏马还不够,得有盛开不败的鲜花,天空上还得有飞翔的雄鹰。只有这样,河曲才能更加美丽,各民族才能更加和睦,老百姓的日子才能更加兴旺。

       如今,杨老汉一家已是儿孙满堂,他和老伴仍象过去一样天天牧马,在美丽的草原上享受着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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