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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自明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0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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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山浪琴湾

那琴境内,现明显不同,山上不再是茂密的林木草丛,而是密集的裸露巨石。有的单个自成一体,宁静而慎独;有的多个挤在一起热闹而拥,其喜洋洋;有的则杂耍般垒高至半空,单点相接,挑战重心,让游客两股战战。皆状如罗汉,一个个秃亮敦实,憨厚可掬。经历地壳变迁,刀山火海,地崩天塌,沧海桑田,终于出头,被海水轻轻托起,安放山涧享福;要么正自得其乐时,龙王突撤走海水,原样留下,品味孤独。

绕过山脚,就是浪琴湾,瞬间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广袤让人震慑,那清纯使人融化,那平坦叫人安心。正午的太阳光都显得有气无力,锐气尽失。似来到一个冰晶世界,梦幻交织。全然忘情,急步迈其中。不觉小浪花已经悄悄扑到脚下,在脚面轻抚一下,到你知觉稍复,想抓住它时,已经嬉笑着退了回去,徒添了无尽的可爱。一阵温馨浸透心里,触电般略过全身,裤腿湿了一截,才知道这就是大海。美丽的浪花欢迎来客。何其热情似火何其隆重有序,一阵阵一圈圈扑向你,向你问好,和你对话,和你亲切,逗你好玩。纤尘荡去,只留下一片干净透亮朝气的心境。

我眼前经常出现那浪花,欢跃着扑来……从遥远的天际处,风尘仆仆而来,连滚带爬,却活力十足。它们好像要逗你,又好像要争着来抢你手里的东西,其实你手里啥都没有,或许只捏把汗,最多也就是攥着半把细得让心发软的绵沙,有什么值得争抢的呢?海水不就是躺在无一穷尽的绵沙铺成的童话的摇篮里吗?小时妈妈养了很多鸡,它们脚下踩着厚厚的谷子来抢妈妈怀里几乎亮底的钵篓,浪花就是那淘气好玩的小鸡。真像!一个刚抢到前面,被后面的扑倒踩着头过去了,大家一起滚动着扑来了,跃起来騰在空中。展开透亮的翅膀,离开翻滚的水面那么久。太阳把它们照成彩光,没有騰起来的那些争先恐后拼命向前涌窜,腾空的落下时溅起声势夸张的水花,正想回头炫耀却被后面的压进深深的水里,周而往复。有些特别淘气的小精灵们则离开大部队,互相追逐着消失在天地之间的遥远地方了。

这些浪花,它们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它们知道的只有玩耍和嬉戏,它们是天地的宠儿,无忧无虑的追逐奔闹着,累了就回到大海的深处,沉睡到地久天长。它们却不像孩子,思维就象能看透沧桑的智者。你的心思全被它们看穿,它们随心所欲左右着你变花筒一样的心里,让你万物之灵呆若木鸡。它们有时会用万马齐奔的阵势震慑你,特别是相隔很远本无牵挂的几股队伍突然聚到一起,涌出一道几米高墙又瞬间旋转着崩塌下来,你的心被揪在一起,知觉顿失。有时又如春天玩耍的小羊羔,蹦跶着离你很远,你想喊叫回来。有时则像比赛场上的明星,墨守成规的谦谦君子。有时又是亲你的小狗,扑到你脚下,捉弄你几下,舔你的脚面,口水打湿了你的裤腿。每到这时,才发现手里攥着的绵沙被它糊弄去了。让你怅然若失,又心满意足,由它而去,却又满腹牵挂!它们激情持续不断,其难以表达的活力给你鼓舞,斗志重回。任何心灰意冷绝望无奈者有幸站在大海边,无一不被心灵重洗,回头是岸。大海给人类精神抚慰和启迪,重要的是它无偿供给无尽的食物和经济资源。自古以来,不仅渔民世代以海为家,周围甚至内陆的大众都可享海鲜之口福。

有句曰“一条绿水自弹琴”。不知何人有通天灵感,第一个叫出浪琴湾的名字。浪琴湾的浪花声,堪比任何美妙的琴声。金色大厅的名曲不是人人都懂人人都爱,浪琴湾的海浪声人人都懂人人都爱。浪琴湾的琴声,如果能够,愿站在岸边,听你一万年!

浪琴湾岸边数千年来望夫的阿琴石故事更让人感受到什么是凄美。这时我突然想起家乡的“望儿台”。阿琴千年来一直等出海的爱人平安回家,成了感人肺腑的爱情化石。家乡的“望儿台”上母亲们泪眼瞧望修长城的孩子,祷告他们平安回来,感天动地。

地相远,事相殊,情相同,心相动。

浪琴湾是气势宏大,波动和蕴藏无数传说故事的南海在陆地处的一湾,也是人们走向远洋和世界的接驳点。有“天下第一侨乡”美称的台山,祖祖辈辈的人们从这沿岸出发,去寻找远方的诗和梦想,把中华文化撒播到五洲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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