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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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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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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如此芳香

   春天下雪,我向来以为那不过是冬天飞雪后的一种偶尔延续,娇弱无力,甚至有些添乱之感,实无多大看头的。可是,今年的一场春雪,却让我改变了一些看法。

   春节过后,在我工作的庐州城,已是一派春光融融的景象了,但那时的天气,多变应是它最大的性格了。因为生计,妻在正月十五前也赶到庐州。她是乘了火车下午才到达的,当她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后,便在傍晚时分与我汇合一处,办一件对于我们来说,是今年比较重要的事情。当我们来到一家小饭店时,天空中便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先是不经不漫地下着,到我们离开饭店的时候,雪愈发地下大了,“飞雪带春风,裴回乱绕空”,好一个飞舞的雪花呵,到了夜里,那雪更是逢勃地奋飞了。妻因第二天要急着回单位上班,于是不无担心地说,以这样的大雪,明天准是回不了单位了。我说,不用担心,春雪虽大,它是积不了多深的,不会影响交通出行。可是,第二天清晨,当我开门一看,雪虽已停止,但那雪却积得齐脚背一样深了,只是那雪极温润,不似北方的雪或冬雪那么地坚硬。当我向远处观望时,在我客居的小区里,房屋上,地面上,以及那露着嫩绿的树稍上,全是茫茫一片银白的世界了。

   因昨夜事情办得非常顺利,效果也颇好,因此我与妻均感到满意,而一夜的飞雪,更是增添了这新春的祥瑞之气。望着满眼的白雪,虽担心出行有些困难,但心情仍是极舒畅的。于是,我们手脚并用,很快地扫出一条出门的小路,来到街上。马路上没有积雪,仍是乌黑而宽阔的,直伸向远处。妻乘公交车很快地来到火车站,而我也来到单位准备上班。我下车后,单位距车站还有一段距离,我便徒步向单位走去。清晨,太阳早早地露出它那崭新的脸来,一缕缕红光兴奋地照在雪地上,与雪相互交辉,紫气升腾,仿佛让人来到童话的世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湿润而新鲜的空气,直沁入心脾,真是酣畅爽快呵。再看单位北边的天鹅湖畔,春雪积于四周的岸边,它覆盖在高大的香樟树上,也压在春梅那红红的花蕾上,但一切显得那么静谧和皆;湖水清澈涟漪,与紫光交融,好象织出了一幅细腻柔和的湖畔春雪图来,令人神往。这就是春雪么?它是多么美艳呀,它是多么地适时而矫健呵!想去年一个整整的冬天,气温寒冷而干燥,无雨无雪,全然不顾植物与人们的期盼,竟然没有落一点儿的雪花。而当人们艰难地熬过冬天,到了春暖花开之时,春雪急切地来到了人间,给人们以惊喜,给世界增添了银白色的纯净,这场春雪难道就仅仅是那高傲的冬雪延续么?显然不是。

   然春天毕竟气温升高了,春雪在艳阳的高照下,便渐渐地退了去了。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再次来到街上,见雪几乎完全融化了,天鹅湖畔也显出了它那盎然的绿意了。春雪到哪里去了,我不禁有些怅然而怀念起来,早晨它还是那么地铺满原野,怎么仅是一天,就不见了她的踪影了呢?她难道真的象一位小姑娘,在众人的赞许与追逐下,羞羞答答地离开了我们了么?我思索着,寻觅着,但没有找到。不过我想,春雪自有春雪的使命,她是报春的使者,她在给了人们以喜悦与希望后,便绝不贪恋红尘,她已经化着涓涓细流,渗入大地母亲的怀抱;她已化做一缕缕春风,正在亲吻着人的脸颊。

春雪,它粘连湿润;它温婉柔和,它适时晶莹。春雪,在诗人眼里,那飘舞着的雪花,似乎不是雪,而是一种春天来临时盛开着的芬芳的花朵,“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春雪有香味么?也许你说,它是无味的,可我分明是已闻到了它那沁人肺腑的香味了!

是呵,在这早春的二月,飘下迷人的春雪,如絮如花,它是一场多么芳香的春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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