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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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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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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章国庆回乡记



       开着奇骏车的谭章,行驶在高速路上,逞着国庆回家乡,看望离别已久的乡亲们,心情诗无不的高兴。

       扫视车窗外,一路风景如画,他感叹昨日今朝大不同了。车离家乡越来越近,他的脑海就浮现出六年前国庆节,开车回家乡的情形。那时,砂石路只通到乡政府门前,熟悉的乡亲们早已在那等候。一下车,大家热情地围着自己转,刚取出车里的一份份礼品,马上就被“瓜分”了,眼见当时乡村的苍凉,生活贫困的乡亲,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谭章家乡的村,不仅偏远、交通不便,而且还是县上有名的特困村。他离开家乡,到南方去创业,历经艰辛和打拼,终于业已有成当上了老板。随他而去的父母,经常提醒他:“做人莫忘根本,富了不忘乡亲”。于是,他隔三岔五回一次家乡,既看望相亲,又带些人外出创业。特别是六年前,他回家乡,捐资修建了一座通乡混泥土拱桥,彻底解决了村里娃子们上学、乡亲们出行的困难,所以很受家乡人爱戴,得到了镇里县里领导的赞赏,还有规格地陪同接待了他。对此,他非常心安理得,也暗自窃喜。

       一天半的路程,奇骏车开到了乡政府门前,一个指路牌,让谭章刮目相看,宽阔的通村水泥路,直接延伸到偏僻家乡的村址。早就手机联系了的乡亲们,今天在这里一个也没见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眼前原来的小院坝,如今变成了宽敞的休闲广场,一排排常青树,随风似乎在向他招手致意,他低落的情绪多少有些安慰。他继续开着车,驶向那条既熟悉又陌生的通村大道,一路秋风徐徐,窜入鼻孔一股股稻香。透过行道树的间隙,那过去的村落、院子、农户,清楚记得的泥巴墙、草屋、瓦房,都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并排、成街式的两层、三层,甚至是六七层新崭崭的楼房,矗立在金色田野与山水丛林中,好似精心设计的园林式城镇那特有的景观。

       车到了村部,“嘀嘀、嘀嘀”,谭章特意按了几下喇叭,兴致冲冲地下车,等待乡亲们热情地迎接他。然而,没有一个人赶来。不一会儿,有几个乡亲来到村部,见他笑脸地招招手,“你稀客啊,回来了”打个招呼,还没等他提出礼品,就进村部办事去了。他那热乎的心,一下凉了半截。村干部热情地招呼她进村部坐坐,这才让他那冷落的心情,渐渐热乎起来。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提起几袋礼品送给乡亲们时,不仅被婉言谢绝,还匆匆离开了村部。转身将礼品送给村干部时,“昨日今朝大不同呃,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村部办事都有监控呵,不能让我们犯错误哟!”村干部严肃认真地解释道。这一下,让谭章感到很尴尬失落的情绪似乎到了极限。心想,这也才六年没回家乡,当年热情的场面,乡亲呵干部亲近的情形,如今咋都不见影儿了呢?!

       疑惑又目瞪的谭章,被村干部看出来了。村支书麻利说,“你请先坐下,喝口家乡的热茶”,随即双手递去一杯茶。缭绕的热气,似乎温暖着秋凉,也热乎着心情凉冷的谭章。他没落座,眼见村部原来的柴凳子,变成了牛皮靠背椅,心里不免疑惑乡亲们现实的生活,迫不及待想知道村里的情况。村主任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容满面地指着墙上“美丽乡村建设规划”说,“昨日今朝大不同啰,家乡这几年的变化,可以说是日新月异。这全靠党和国家的扶贫政策好,去年村上就摘掉了贫困的帽子,乡亲们都脱贫致富了,该过上小康生活了呵!你带的那些礼品,村里超市都有,今非昔比呃!”说到这时,一位老大爷走了进来。他认得,是原来住的一个院子的张叔,手里拿包红彤彤的“大中华”,弹出来一遍散烟一边说:“我知道,今年国庆七十周年,侄子改回家乡看看了。昨日今朝大不同啰!你的车不仅能开到存,还能开到老家院子里呢!坐小车不是啥新鲜事,你看我就是坐儿子的车来接你的。”说着说着,拉起谭章的手,就往村部门外走。

       谭章坐上张叔的车,沿路仔细看着家乡的变化。一路上,张叔喜笑颜开地介绍说:昨日今朝大不同啊,村部东边十年九不收的雷公田,现在是专业养殖场的一排排新厂房;梁上那种啥都不长的荒草坡,现在是一片茂密的板栗园;河沟两岸的几百亩水体田,现在是公司承包,是生态有机稻谷种植示范园,农户既收土地费又给公司打工,挣双份钱呢........张叔说的正起劲,开车的儿子插话道:这几年,不仅党和国家扶贫政策好,而且县里、镇里呵村里的扶贫干部也扎实;既苦抓真干实帮,又挨家挨户宣传新民风,扶贫更扶志呃!穷怕了的乡亲们,赶上了好时机,这脱贫致富的信心和干劲就特别大......

       谭章一边洗耳恭听,一面刮目相看,这道路、这山林、这田野、这房子、这车子、这家乡人,真的是昨日今朝大不同,今非昔比了!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说。乡亲们脱贫致富,过上了美好生活,更让他无不自豪。刚才那一切的失意失落和疑惑,就都一扫而光。

       车在老院子停下,谭章和张叔下了车,就见三五成群的乡亲,陆续走过来了。提着竹编篮子的,拿着藤编花瓶的,捧着木雕画屏的;也有提着几块腊肉的,抱着一大坛拐枣酒的,还有背上一口袋新大米的,满是浓厚的亲情,赶过来看望他。他们还自鸣得意地说:这些工艺品,都是公司加农户自己的手艺;那些土特产,也是公司加农户自己生产的,请谭弟带回南方去品尝品尝,也帮家乡推介推介......

        望着满屋的工艺品和土特产,正是家乡奇迹般变化的展示,更是乡亲们如今过上美好生活的象征。“昨日今朝大不同”啊,家乡话说到谭章的心坎上去了。今年国庆回乡,谭章心情无比愉悦,感觉分外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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