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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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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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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禾沟的乡


       田禾乡里,有条田禾沟,统筹城乡建设要让沟里的人享受城镇的生活,2011年田禾小乡就撤并到蒲溪镇。于是,田禾沟就名流久远,田禾乡就此消失。可是这个小乡,在我的记忆里却不能抹去。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来到田禾乡,对这二十六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记下了初相识的一段话:三沟归一涧,四梁靠一山,湍流一条河,推开一坝田;沟里有人家,梁上冒炊烟,坝里开集市,扇形聚人缘。这便是小乡的地貌风景。(三梁指响动子沟、竹园沟、董家沟,一涧指田禾沟。四梁指长远梁、白崖坡、庙梁、薛家坪;一山指杨家山。)

       响动子沟很有趣,一沟邻两洞,一石击一洞,两洞齐鸣声,便得其名。我听说后,每次路过这里,总要搬个石头撞撞试试,声音果然从两洞内发出,真的好听。住在这里的人,累了就甩个石头,嗬喂一声松松筋;愁了就砸块石头,怒吼几声散散心;乐了就抛块石头,畅哼两腔调调情.......这沟到底有多长,我从来没走到尽头。只看到沿沟有边边地,沟上长远梁,随梁弯处有塝塝田。沟崂崂上住的人家,到乡里赶半个月一次得逢常,鸡叫三遍打早饭,匆忙两个时辰得买卖过程,回到家里已是夜明星空。

       白崖坡上的白云村,我的印象很深。八十年代初冬慰问贫困户,我徒步来到这里,真有点儿“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得感觉。等到了农户家中,我已是满头热气直冒,虽没有“停车坐爱枫林晚”的直观,却听到了“如今社会好啊,政府惦记着我们乡下人,儿女们啊,不能忘了恩.......”这心中真的却有“霜叶红于二月花”得激情。就在那一次,村里一位中学生,听说我是县里来的,应叫我看看他写的诗,还说能不能在《汉阴报》上登登。“白崖坡的村/一步一步上白云/跪了膝盖/磕了额头/还常常碰破眼睛。    赶常到乡集/一步一步下白云/横着脚掌/拉紧葛藤/还常常把屁股蹬平。   上白云下白云/白云生出舞白云/崖层鱼鳞白/石块色似银/上下白云如天登/祖祖辈辈都如此/何时才能驾白云。” ”现实写照,朴素无华,句句真情,一定可登“。我感慨并脱口而出。

       庙梁子是有来历的,源于一段美好传说。侯家河与蚂蝗沟挤起一座梁,梁脊两旁事悬崖峭壁,梁顶矗一古寨,寨中建一古庙。庙虽不大,正堂一间,门前双狮威严,庙中显位是关帝圣君,一身正气浩然。乾隆盛世,一小股土匪被追杀至田禾沟,沟里百姓无辜遭殃,不少农户攀崖上寨避难。这股土匪,在横扫长远与白云后,扎营庙梁下,整编队伍,以准备沿着梁脊逐个破寨,以安其身,据险而长期盘踞。一日早晨,正当土匪跨过了侯家河,还未进攻时,突然间狂风大作,吹得昏天黑地,庙上下来一个赤面长髥、丹凤眼、卧蚕眉、身高数丈的汉子,双眼大瞪,手握一把三环大刀随风杀去。寨下的土匪一时不知所措,惊得慌乱迎战,有的拔腿逃窜,待到土匪撤回田坝后,满是伤残的人马。抬头望天,却是晴空万里,纹丝未动。自此,土匪再也不敢前行半步,庙梁山寨便成为田禾沟百姓的护身寨,也是人们供奉的神寨灵庙。

       去田禾沟,听老人讲田禾沟过去的故事,很有味道。在田禾沟,同乡里、村里、队里、户里人来改变田禾沟现在的实事,很有感情。二十世纪的田禾沟里的小乡,却是一番新景象。三级硬化公路从乡里连接到界外,通村水泥路叫长远不再远,白云不再陡,庙梁不再险,出村到乡进城,车来车往。边边地、塝塝田成了农业产业的基地;坝子里是春天一片金(油菜花),秋天金一片(稻谷),夏季河水响,冬天雪铺棉,一年四季好景观。

        然而,乡还是小,人还是少,就那样撤并到川道镇了。一些小伙姑娘们不愿再”抗着锄头背太阳“而梦想“穿着皮鞋逛商场”,追寻“双手勤劳能挣钱,乡下城里人一样”的人生信念,于是走出了坡,告别了沟,离开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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