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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8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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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让人类与本身相逢

《左右》:让人类与本身相逢

阿探


    宁可的短篇小说《左右》以6000余字的篇幅,让我们与真实的自己相逢,并最终完成了人与原初的本真自我相逢。现实是骨感的,文学艺术的表达是无限的,是无限可能的。

    或许人们原初的本真与天道自然的恒性大致无二,然而在社会历史演进中,人心渐渐失衡,走向了偏颇,成为原本自己的极为突出的一部分。正如宁可短篇《左右》中“我”或“阿左”或“阿右”,不是人的本体,而是变体之一种。人性在宁可的短篇小说《左右》里,集中体现为一种悖论或相对立的存在,这恰恰是人性最真实的状态,但却不是人的本真状态,而是失真状态。难能可贵的是,宁可总是在最具真实性的失真现实中竭力探寻不为人知的本质性存在,完成了人性的分解、解析与合成,最终以人之本真归途消解、消释了这种失真态,亦即文本完成了人性的寓意。

    宁可在这个短篇中再一次采用了“裂像”技法,呈现生命的真实时态。一个人分裂为淳朴的“阿右”和有些强势的“我”,而“我”后来又幻化为同质体的“阿左”。最终以第四人出现的虚幻人影,注视着“阿左”和“阿右”并肩和谐地坐在护城河边上。这种“裂像”技法,究竟是一裂为二,还是一裂为三?亦或是二合为一?“一”和“二”之间,是以一个美丽的女性小月联结,这个女性带给“阿右”和“我”或者“阿左”的似乎只是冲突,然而在表面的冲突下面,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不弃不离的中和。小说颇有《白鹿原》之隐性艺术设置味道。

    宁可首次采用“裂像”技法,是在《我和你》(《青年文学》2009年16期)的创作中,那是出于道德层面涵盖;《似曾相识》(《飞天》2014年第10期)亦采用了“裂像”技法,是社会心理层面的扫描。前两次,是确定无疑的“一分为二”,是“人类最大天敌就是自己本身”的文学聚焦。而短篇《左右》的字里行间,却深深散发着人性回归本真的文化心理期望。或许这次文本中多了一个女性,宁可深隐在小说中的对人性和谐的渴望得以圆满地实现。

    短篇《左右》实现了从具象到抽象的飞跃,文本呈现一种飘逸的飞越感及美感。用现代单一思维考量,是偏颇性社会当下,个体的心灵真实写照,人与自身的矛盾纠结,左右为难精神困境的凝结。而用传统的大一统思维考量,则是“人性太极图”中国式美感的完美呈现:一个人的“阿右”可视为太极图中的“阳鱼”,“我”或“阿左”可视为太极图中“阴鱼”,小月自然是阴、阳鱼之间的“S”形对流线。当下社会中人性真实的呈现为,或“左”或“右”对比分明的两面,这两面只有在参照体(小月)的影照下才会有对峙或相合的情态,“左”、“右”及“小月”构成的整体,才是人的本真本体,而在社会中真实的凸显只是人之“左”“、右”之一面。“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宁可在人性和谐的呼唤中,以中国式古老的哲辩,完成了这一审美意义的构筑,以人的本体审视了人的社会存在,以“左”、“右”最终的和谐相处完结了人性回归的美好愿望。人性原本不是复杂,只是本性本真在激进的经济社会迷失太久,宁可的小说一直在求索着人性和谐复归的表达。他的《左右》让读者明白,社会中真实的人性只是“一分为二”的撕裂性存在,而他所最终追求的是去其偏颇的人的心灵和谐,人性本真的平和,处世的中庸之道。

    宁可的作品是不断求变的,《左右》以及以前很多短篇,既有传统文化及美学意义的底蕴,又有着不满足传统现实主义表达的现代主义有益有效的探索。而正是在这种扎根于传统厚实基础之上,又不断汲取现代主义表达的有机成分,不断追求更新的表达,不断实现表达的突破的执着突进中,才形成了文学陕军第四代作家的新状态新姿态。

    在短篇《左右》中,宁可为读者留下了进入人性迷宫的钥匙,前文“咬脸”,后文“咬手”,这把钥匙,让读者顺利进入小说的深层。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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