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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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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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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山野里开满白花

春天,山野里开满白花,祭奠我刚刚逝去的奶奶。

奶奶在艳阳初照的三月的春天里,走完她95岁的生命旅程,驾鹤西去。

再没有人在那古老的老屋里,常年睡卧在古老的木床上,期盼我回去了!

再没有人在那古老的老屋里,在寒冷的夜的灯光下,对坐在床边的我絮叨那些陈年的往事了!

再没有人睡卧在那古老的木床上,问我‘你这次回去哪阵又来哟’了!

在明媚的春光里,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手里握着同学给的一把瓜子,一路蹦蹦跳跳地从学校跑回家,将瓜子放在家里土灶的灶台上,两眼期盼地望着他忙碌的奶奶。

在明媚的春光里,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生气地一把将灶台上的瓜子扫到了地上,嘟着嘴不高兴。

在明媚的春光里,那位慈祥的六七十岁的奶奶,搂着她那生气的孙儿,温柔地哄着他,“奶奶不是不想吃,奶奶这会儿没空”。

山野里开满白花,阳光也淡下了颜色。

在昏暗的油灯下,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守在生病的奶奶的床边,哭着不吃饭,无论爸爸妈妈怎么哄也不吃。

在昏暗的油灯下,奶奶用虚弱的声音说“奶奶没事”,那个小男孩破涕为笑,高兴地吃起了饭。

山野里开满鲜花,阳光明媚。

在明媚的阳光里,八十岁的奶奶望着孙儿背上返校的行囊,依依不舍地抽泣着流下了热泪。

在明媚的阳光里,男孩强忍着眼泪,不敢回头地离去。

山野里开满鲜花,阳光洒满大地。

中午,男孩急匆匆地从单位赶回家里,给年近九旬的奶奶弄好饭菜,陪着她吃完饭,又急匆匆地赶回单位。

在温暖的阳光中,年近九旬的奶奶绽放着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

山野里开满鲜花,阳光照进古老的老屋。

一个孩子的爸爸,坐在古老的木床边,静静地听他九十多岁的奶奶絮叨那些陈年的往事,不时地和上几句。

在飘着花香的阳光中,九十多岁的奶奶念叨着说,“你噻,是我带大的。你呀,也没忘记我。”

春天,山野里开满白花。

再没有人在那古老的老屋里,常年睡卧在古老的木床上,期盼我回去了!

再没有人在那古老的老屋里,对坐在古老木床边的我絮叨那些陈年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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