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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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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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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

老赵、老王、老高是工友,年龄相仿,高个头。他们在煤矿上下班时,常常结伴而行。

老赵住在单身楼,一天他从老家回来,带来一只卤鸡,三斤自酿的米酒。他约老王老高到矿南边的一个小吃店相聚。老王要了一小盘肉炒芹菜,老高要了一小盘炒花生米。坐罢,三人边吃边你一盅我一盅地喝起来,这一喝就是两个小时。

年底,三个人都退休了。老赵回到了家乡居住,老王老高住在矿区新欣社区。

一天,老王的儿子从大城市里回来,中午全家人聚在一起,老王美美地喝了几盅。饭罢,老王手拿马扎,走到楼头树荫下,坐下看两人下象棋。此时,老高背着手,从街巷的北边走过来。他脸发红,嘴里露着酒气。老王看着老高问:“这几天,没见你,在忙啥。”老高答:“登山、赶集、做饭。”老王说:“你皮肤黑了,瘦了,到我家喝茶吧。”

老王、老高端起白瓷小杯,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茶来,这一喝就是两个小时。

半个月后,老王在集市上遇见老高问道:“忙啥啊。”老高笑道:“钓鱼。”

过了三天,老高拨通了老王的手机,叫他到家里喝茶。

老高、老王端起紫砂小杯,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茶来,这一喝就是两个小时。

临走,老高送老王一条大鲤鱼。

晚上,老王家里的饭桌上飘满鱼的香气。妻子望着老王道:“看看老高,他真行。你别光在街上溜达,也到河边钓钓鱼。”家人说:“是啊。”

一个星期后,老王就骑车来到河边钓鱼。他钓了一个下午,只钓了几条小鱼。接连钓了六天,仍没钓着大一点的鱼。

老王爱面子,就到河边的市场上买了一条大鲤鱼。他回家对妻子说:“看看,看看,我钓了一条大鲤鱼。”

晚上,老王家里的饭桌上飘着鱼的味道。老王把鱼盛到妻子的碗里,妻子一吃觉得味不对,他看了看老王,又看了看家人,就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老王一看妻子也哈哈哈哈地笑起来。他知道,啥事也瞒不过妻子那双透亮的眼睛。

一个雨天的下午,老王与老高在家里喝茶。两个人边喝茶边聊钓鱼的事。老高把钓鱼的经验与秘诀讲给老王听。

老王跟着老高一起到河边钓鱼。头一天没钓着大的,第三天钓着两条大鲤鱼,一条大草鱼。

一天上午十一点,老王接到老赵的短信,让他与老高到矿南边的小吃店。

老赵到县城办事路过这里。相隔两年,三个好伙伴又相聚在一起。

三人在小店里,边吃卤鸡边你一盅我一盅地喝着米酒,特别快乐,他们哈哈大笑。

饭前,经交谈,老王老高得知老赵在家乡办起特吃小店,用祖传秘方做卤鸡,成为当地有名的小吃。

两天后,老王在街上看到老高骑着电动车,车上带着工具。他与老高打手势,老高停住车。老王走过去问:“干啥去?”老高答:“我侄子开了个电器、电动车维修店,让我去照管。”老王说:“快去吧。”

老王望着老高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巾,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老王想,老赵老高凭手艺,去忙事了,有新伙伴了。

他想着想着沿着街道往北走,一个小时后,来到河边。只见河两旁的麦子长势旺盛,发黄了,快到收割季节了。微风吹来,河两岸金浪翻滚,散发着阵阵香气。

老王看着这层层麦浪,忽地想起一件事,他猛地一转身,加快脚步往家走。

第二天一大早,老王开车回到家乡,购买麦秸秆。他在弟弟家住了一个星期。

老王把购买的麦秸秆带回家。他住一楼,有个简易的小院。他把麦秸秆放在院东边的角落里。清早,下午,他就施展自己的绝技,用麦秸秆编帽子。半个月后,他和妻子拿着编好的一大摞帽子,到集市上去卖,很快就销售一空。

在回家的路上,老王对妻子说:“我要用麦秸秆编小篮子、水杯垫。”妻子望着老王,伸出了大拇指。她笑着点了点头。

妻子看到老王快乐的样子,知道他找到感觉了,找到新伙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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