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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杜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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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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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



我国是四大文明古国,是人类历史最悠久的国家之一,因而在中华大地上,不乏古老的建筑。但是,无论是在乡间看见非常古旧的民间老宅子,还是在深山老林看见油漆斑驳但依旧气势恢宏的庙宇,你都一眼看不出这些古老的建筑究竟有多少年历史。这与我在比利时见到的古老建筑感受有所不同。

七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在荷兰参加国际会议。会议期间,正好遇到星期天休会,同行的老陈说,比利时的布鲁日有非常好的自然景观,其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名扬海外。况且,我们的驻地距离布鲁日又不远,申根国家又不需签证。老陈还强调说,我们都是从事生态建设与保护的,何不利用休息时间考察布鲁日的生态环境,从中受点启发?似乎不响应他的提议,就理亏似的。于是,我们结伴而行前往布鲁日。在去布鲁日的路上,我们在一处环境优美的树林边,看见一座四层小楼,正面和背面与我国的楼房大致相同,可两个侧墙对称设计,别具一格:一层只有两个对称的弓形窗户,二层、三层墙体设计非常别致,都有突出墙体的露台,二层的露台围绕房子一周,三层的露台台面已经高出房檐,因而这面墙体的三分之二有露台,露台两侧边沿分别距墙角有一米多远。三层露台两侧摆放了一些花草,二层露台左右两侧墙体上用蓝绿色的建筑材料镶嵌上花草,面对墙体的左侧上,像葵花,花茎细高,已经延伸到三层露台墙体高度的近一半,右侧的花草较小,刚到三层露台底部。这栋房屋的另一特点是,二层以上全木结构,深褐色墙体,淡蓝色门窗,侧墙配蓝绿色花草图案,古朴典雅中透出活力,像童话中的宫殿矗立在读者心中。

环顾这栋房屋,最引人瞩目、最难忘的是这栋房屋的第四层。这一层没有露台,仅有两扇百叶窗。窗户上部用建筑材料镶嵌的阿拉伯数字“1900”非常醒目!看见这座房屋,就知道其风雨历史。我想,凡是路过此地看见这房屋的人,单凭这四个阿拉伯数字,都会驻足多看几眼!据当地人讲,他们每修一栋房屋,都会把房屋的建筑时间,用醒目的建筑材料镶嵌在墙体显眼的位置,用以告诉后人,这栋房屋建于何年。这恰与我国不同,截至今天,我国修造普通房屋仍不留时间记载。只是最近几十年里,部分高楼大厦开工建设时,将刻有建筑时间、建筑单位的奠基石深埋在大楼地基下,修建完工后楼体墙面上也不留建筑时间。因而,在我国许多地方,看见新旧房屋都一眼难见其历史。

我们在比利时看到的这栋房屋,已经107年历史了,很可能原先的房屋主人已经不在世了,甚至其下一代也不一定在世。然而,这栋房屋却昂首屹立,向后世的人们述说着其不凡的历史。

随后,我们在布鲁日又看到了许多历史更悠久的建筑,其中有一栋全部用红砖修造的四层房屋,建于1675年,距我们看到时,已经有332年。看着眼前的房屋,不用任何解说,仅墙体上镶嵌的阿拉伯数字就足以向看见这些房屋的人们展示出眼前的房屋历经风雨考验的不平凡经历!

    老房子是一个地方的历史胎记和文化印记。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乡村,一座古老的建筑矗立在你眼前,心中必然会产生敬畏与感叹。越是古老的建筑,越令人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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