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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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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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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矿工爸爸


    他渐渐老去而我慢慢长大,小时候他是我的一切,长大以后我是他的一切,父亲伟岸的背影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了                                                                          

                                                 ——题记


     我记得那年是2008年的某一天黎明,天灰蒙蒙的还没有睁开眼。

    我的矿工爸爸就要去矿上上班了,母亲说今年的雪出奇的怪,一直下个不停,这是她出身以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爸爸说还好今年没有把收来的玉米卖掉,其实我知道是爸爸在矿上找了一份挖煤的“工作”,不然早就卖掉给我们当作学费了。

    我和弟两人在另一间屋里睡着,我半睡半醒的躺着,我几乎每天都会听见父母的对话,他们在讨论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及家里面的开支。偶尔,会听见人们在议论“谁!谁……进矿洞里被埋在里面,人们挖了一个星期才挖出来,而他的家人还在外面等着他一起回家,等着日日夜夜操劳的他回家”。我刻骨铭心的体会到龙应台《目送》中的”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的无奈以及割不断理还乱深深的亲情。 

    在黑夜与白天的交替下,父亲的背影来了又去了,去了又来了,每当父亲去矿上的时候我已经醒了,我总是担心他会不会“一去不复返”,我每天一边在祈祷他能平安的回来,一边自责自己没能在学校好好学习。外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是矿工爸爸的“同事”,他们几乎和矿工爸爸差不多,都是为生活而与生命在作斗争的人。

    我家旁边有一条流淌的小溪,小溪的水一直陪伴着我不断长大,至到有一天我放假回到家看着母亲在屋里默不出声,弟在母亲的身边坐着,矿工爸爸从另一个屋向我走来,他皱皱巴巴的脸苍白得跟死寂一般向我铺来,用无力的眼神看着我说了一句来了!等他去屋外的时候,母亲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说:“你父亲带的班昨天下午出事了,你幺妈跑出来了,你爸跑出来发现不对劲还有几个被困在里面,他又跑回去背出来两个,还有两个压在了被塌下来的煤矿里面”,为了不影响你读书所以就不敢告诉你,母亲叫着我的乳名“建儿”,让我一定要在学校好好读书不然对不起你的父亲。

    那一晚上我彻夜难眠,翻来翻去睡不着在大脑里“胡思乱想”,害怕失去他,失去我一直很崇敬的人,他可是我们一家人的顶梁柱,如果是因为我读书而失去他为此我会终生愧疚。

    自从那次以后我就从我矿工爸爸的身上学会做人,他教会我善良,教会我憨厚不是“愚笨”,教会作为一个“大丈夫”有责任是多么重要。他用自己的血液为我铺好了求学、成长的道路,让我知道了人不应该为自己而活,让我知道了感恩,以至于在后来我遇到挫折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用实际行动传染给我的逆流而上的精神。

    我是喝着矿工爸爸的血渐渐长大的,我身上散发着黄土地的味道,那是我的矿工爸爸留给我的,不过我的矿工爸爸真的老了,你若不相信,你看他的头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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