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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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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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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春天

 时光渐暖,河边的枝头已被绿意熏染。今天早上,摄友小王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个周末,他约了一个时尚女孩,一起去户外进行一次摄影创作,我不假思索答应了他。

疫情阻隔,连续蜗宅两个多月,远处不能去,只有到了晚上,路上行人稀少的时候才能出去舒展一下身心。路边上,灯影下,花开了,树绿了,暖暖的春风扑面而来,随着疫情的解除,是该好好享受一番春天的恩赐了。

每个平淡的日子,很多时候,我都会感叹生活缺少诗意。冬去春来,恍惚中,年龄又增加了一岁,环顾四周,一切还是依旧。这个春天,能留给我的,也许只有通过相机镜头,才能把多日郁闷的心情放飞。

从喜欢上摄影,我的周末节假日都让摄影占据,苦着累着,但也开心着。每当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与摄友们约起,拍遍了家乡的风土人情。不管是人文篇、自然篇,还是纪实篇、人像篇......通过影像,灌注了我的情感,赋予了每幅作品的生命。与摄友们产生共鸣,形成共识,和他们一起去探索摄影,感受春天,享受自然。

每晚出去散步,抬眼望,“竹外桃花三两枝”;侧耳听,“谁家新燕啄春泥”。这时,我的脑海里就会涌现出古人描写春天的诗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一路上,咀嚼着韵味盎然的古诗,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的温婉时光,在心旷神怡中画上句号。

也许我们每个人对花红柳绿早已司空见惯,对草长莺飞早已熟视无睹。我们年复一年行走在岁月的四季里,有谁认认真真地看过春天吗?

春天的草是嫩嫩的、绿绿的;春天的桃花是粉粉的、红红的。来到河边,河水卷着浪花淙淙流淌,岸边的柳树,已是万条垂下。在春风中摇曳,妩媚的风姿在轻盈地舒展,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和爱恋。 

前天下午,我在天水湖边散步,堤岸上,到处都是放风筝的人,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路边摊点上,摆放着各式各样要出售的风筝。我与一位正在收线的中年男子擦肩而过时,随口问他,你的风筝能放飞多高,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一百多米吧,你看,就那只带尾巴的“燕子”,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几只飞扬风筝的中间,他的“燕子”高悬在空中翩翩起舞。

我记忆中的春天,总是太匆匆,刚刚新芽初绽,转眼便桃红柳新,也许是因为我太爱这个季节了,便希望能留住它前行的脚步,将杨柳细细,桃花灼灼入诗入画,可春仿佛要去赴一场花开的盛宴,总是不肯做过多停留。

这些年,我一直期待着,在一个春色宜人的午后,能坐在书桌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在流淌的旋律中,让温暖的阳光斜照进来,伴着清新的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让我一醉不醒。

曾经以为,奋斗过总会有收获,可以静待花开,谁知岁月的春风吹过,留下的只是流星划过的痕迹,在缥缈的思绪里袅袅升腾。曾经一路高歌,不知不觉中,多少个春天从身边而过!

“一年之计在于春”,又是一个播种的季节,田间地头,农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播种,除草,修剪果树,喷洒农药。多年前,土地是他们的生活资本,春来耕种是一件繁忙的大事,有计划的耕种更是农人的智慧。至今尤留存着那些依节气,顺天而势的历书与口口相传的顺口溜,教化后来的人在耕种上更能找准时机,获得好的收成。

两年前的春天,我和朋友一起去拍摄三阳川的油菜花。当我站在卦台山顶,向下瞭望,繁花一片,绵延起伏,层层叠叠,无际无边,宛如金黄的海洋,给人视觉的饕餮盛宴和色彩的震撼,渭河水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竖卧其中,煞是好看,像极了一幅油画。置身在金灿灿的花田中,流光溢彩,那一束束的黄花随风摆动,摇曳多姿,浓郁的油菜花香味扑鼻而来,眼也醉了,鼻也醉了,心也醉了。

在我的家乡天水,每年春天,樱花盛放时节,会迎来许多散步赏樱花的游人。那盛开的樱花,花繁艳丽,满树烂漫,如云似霞,壮观非凡。赏花的时候,还不时能遇到几对新人在拍婚纱照,看着一对对新人幸福浪漫的模样,我会突然觉得,生活在这样一个被誉为“陇上江南”的地方真好。

近几年,天水不断打造城市绿化,河堤边,街角旁,屋檐下,每年这个季节,总会发现那或洁白或粉红的玉兰。有的如害羞的少女,缩成一个骨朵;有的花瓣微张着,似在倾听人的声音;有的肆意地向外舒张开,好像在热烈地拥抱着阳光——但不管是什么姿态,却总是如玉般,唤醒了人们心灵的惊叹。

春光里,细品满园春色。我一直在思考,怎样把夏的繁花,秋的收获,冬的蕴藏,用一支充满希望的笔,将生活中的缺憾悄悄画圆。此刻,应该有一盏清茶,一本书。轻轻地翻阅,轻轻地阅读,轻轻地品味,让诗意在心湖流淌。

相约春天,万物充满生机,我已经分不清哪儿最美。其实,人人都是这样,赶着春天的脚步,享受春光,度过时光。用视线记下春风点染后的色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历久弥新。记下生命复苏的姿态,看着孕育的生命,在萌动中舒展成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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