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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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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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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星辰

昨天傍晚回到家,觉好像很久没有回家了。芝麻、玉米和稻谷渐渐成熟,白杨树的落叶飘零一地,秋意来得悄无声息。

家还是这个家,路还是这条路,人还是这些人,孩子们愉快玩耍的时候蹦蹦跳跳不亦乐乎,不高兴了,也会吵吵闹闹,哭哭啼啼。

昨天农历七月十六,夜晚的月亮好圆,知了叫,夜风吹,星光温柔。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八九岁的时候,夜幕低垂的夏夜,坐在家门口听着电视里点播的杨钰莹的《摇篮曲》,想象着将来陪伴孩子的情状,竟被深深感动。

等我有了小宝宝,一定会很投入的待他,爱他吧。

当我有了小宝宝,确实带宝宝听了各种版本的《摇篮曲》,香香的,杨钰莹的,动力火车的。

小学五年级时,语文老师兼地理老师教我们辨认星座,猎户座,大熊座,北斗星,牛郎织女,下晚自习了继续指着夜空和我们一一确认。现如今抬头看夜空,还可以如约找到几个熟悉的星辰和星座。兜兜转转,二十年居然过去,夜空依然是这片夜空,时间依然一分一秒的流走,一轮结束,立刻进行下一轮,接着是明天,后天,大后天,未来。

从小学到中学,从大学到毕业,想一想,还真不是一天两天。一路走来,日子平平淡淡偶有精彩,多数时间,多数的路,无论现实中的路还是心路,其实都需要回归自身,从自身找原因,鼓起勇气独自面对。

走到读大学那几年,逐渐把心态换得积极阳光开阔,文章也比高中时期写得稍微好一点了,虽然如今照样有调不好心态的时刻,有写不好文章的时段。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有许多种颜色,许多种境遇,喜怒哀惧浮浮沉沉,太正常了。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写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47岁那年,正直的司马迁突遇横祸,应该是把生死看透了,看透了,却并未看淡,“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何况更多既不富贵还湮没无闻的人?他司马迁必须活下来,哪怕费尽心血也要在谢世之前完成《史记》这部重量级史学作品,留与后人,顺便扬其心声及名声于后世,那种远大志向,那颗坚毅之心,那份大丈夫的隐忍、气魄以及创作好一篇篇作品时的大喜悦,“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曾以为这番言论不过是司马迁的一腔豪情,活到某个阶段,领悟突然不一样了。人这一生,活得风生水起,死得重于泰山,实属不易。一不小心,我们许多个春夏秋冬还真就过得轻于鸿毛,就算死也注定不痛不痒波澜不惊——司马迁确实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有什么能耐和毅力写《史记》?一般人哪怕轻于鸿毛又怎敢直面这个直面起来可能悲从中来的事实?

自古至今以至未来社会,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无不沿着由生到死的轨迹展开。一个人的生死婚姻大事,一个人顺逆成败种种故事,固然能说道说道一些时间,放置于历史长河中,有的灿若星辰,有的渺如烟尘。

若遇空闲,细数前生大事小事,人生实在是平淡如水,感觉自己好像白白吃了二三十年饭但内心又知道,生活可以平淡如水,生命,不可以,也不会永远如此。这条命跟着我,终有一天会绽放独特绚丽的光彩,哪怕曾经、目前确实活得不声不响,没什么,能有什么?每个人总归要面对现实养家糊口,平凡坚定的活在这凡俗的人世间。要不然,你的孩子谁养?你的家人谁顾?你的责任谁扛?你的前路谁走?你的梦谁来圆?

五年、十年八年泯然众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这一生,不仅浪费了与生俱来的那么一两种异于常人的禀赋,还用消极负面的人生观度过本来苦多乐少的一生,那是极致的痛苦,没完没了的痛苦,会贻害后人的痛苦。

生而为人,衣食住行那是日常生活,除此之外,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思想,独特的禀赋,可以自由选择用积极的还是消极的人生观度此一生,可以自主决定要不要留些心力去做几件自认为真正有价值的事情,不负此生。

人和人太相似了,人和人又太不一样了,态度和坚守不同,方向和归宿自然会有所差异。走到最后,一个名字对应的一个人,究竟是灿若星辰,还是坠入烟尘,时间,会给出它的终极答案。

2019年817日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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