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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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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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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父亲

       我的老父亲是一位退休教师,今年七十三了,为人耿直,身体还算硬朗。我与父亲相处的并不协调。因为他生活上过于节俭及待人接物有些固执。我俩之间有代沟,不太和谐,我对他颇有微词,他对我爱搭不理的,彼此之间连话也懒得说,可是,春节期间一件小事,改变了我的看法。

那晚,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9岁的儿子有点肚子疼。我没太在意,弄了个电热宝让他暖一暖。谁知到了深夜12:30,儿子肚子疼的直冒冷汗,接着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弄得床沿上都是呕吐物。吐后又拉肚子,连着拉了两次肚子。我忙给他吃了点消炎药,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他的疼痛并没减轻。非要嚷着上医院。这时,已经凌晨1点,我和儿住楼上,父亲独自住楼下,妻子带着女儿走亲戚未归。我心里像猫抓一样。看着儿子疼得有点发白的嘴唇,我拿起手机就拨出租车联动台,却一直没人接听,也许都在过春节吧,没有人愿意出车。那一时刻,我感到很无助,看看肚子疼痛难忍的儿子,我来不及下楼喊父亲,直接拨通了父亲的手机,但心里又想,父亲这么大年龄了,别再把他老人家折腾病了,再想别的办法吧,正当我要压下电话时,里面传来父亲浑厚有力地声音:“怎么啦?”“洋洋肚子疼,想上医院”我简洁地说。父亲立即答道:我马上起床,你快点给他穿,穿厚点,别冻着了听完父亲的话,我心里涌起一种亲情不是用钱买的感动。更明白了俗语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深刻含义。

当我与儿子下楼时,父亲已在楼下等候多时。他在黑暗中不停地嘱咐:“别慌张,想想还该拿什么东西吗?”当听到没什么可拿了。他忙驾着电动三轮车向县医院驶去。天气太冷了,幸好父亲的电动三轮后面有个车棚,那是他自己动手做的。为了省下点加工费,他足足忙活了一个多星期。我与儿子坐在车棚里,没有刺骨的冷风,可是,父亲在前面驾驶着车子,却什么遮挡也没有。

车子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土路上颠簸着,他尽力把车子开得稳些,在寒冷的冬季里,冷风吹透羽绒服直钻脊背。电动三轮车像茫茫大海上的一孤舟。二十个多分钟后,车子到了县医院。我们赶往小儿科,一位董大夫态度和蔼地接诊,他仔细问了发病的过程,吃的什么东西?有没有发热等,又用手仔细检查了肚子,说:“肚子挺柔软的,别着急,可能没什么事的,让他平静一会,如果再疼就给他打一针,一般不需要住院。”说完拿笔开处方。我问:“如果住院,压金多少啊?”护士回答:“至少1000元吧。”我忙摸口袋,全身搜遍才发现钱没带来,可能是顾孩子,把钱忘到写字桌上啦。父亲在一旁说:“不要紧,我带钱了,万一需要住院也够了。”说完,父亲接过大夫的处方拿药去了。大夫对我说:“你去急症科观察观察吧,小儿科没床了。”我带着儿子去了急症科。

在急症科里,儿子要喝水。我要去外面买水杯。但是,我没有钱。这时,父亲有点气喘地回来了,他说:“拿药的地方真难找,药挺贵的,两小盒50多元。”他毕竟七十多的人了,晚上,医院里灯光昏暗,他又不熟悉医院环境,就是我,也不一定很快找到。我说要去买水杯,父亲从内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百元钱,里面夹着各种零钱,我拿了10元钱走了。

儿子喝水后精神渐渐好些了,慢慢睡着了。父亲一直站在旁边守着儿子,把自已的棉大衣给儿子盖上,一直到凌晨3点多了,大夫才让我们回家去。

我抱着睡着的儿子,父亲带着我们向家驶去。我想平时,父亲生活上很节俭,身上带钱一般不超过100元,但是,儿子病了,他考虑到也许要住院,才大大方方地带了很多钱。

有一种大方叫节俭,有一种亲情叫冷漠。省吃俭用的父亲,到该用钱的时候,毫不吝啬,能拿得出钱。父亲平时对我关心很少,甚至很冷漠,但是,到关键时刻,唯有父亲他老人家才真正帮得上我,从这以后,父亲成了我心中永远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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