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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雨语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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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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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

表姐比我年长18岁,小时候每次她来家里,总会带些好吃的零食,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那些零食足以诱惑小孩子的胃口,所以我总是盼着她来。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也能像表姐一样做个城里人。后来,我如愿以偿成为“城里人”,城市里高楼耸立,道路宽阔,公园里人们早起晨练,夜晚灯火辉煌,一片繁华热闹景象,我心里却觉得少了点东西,总是想起乡村的林荫小路,怀念小时候追逐嬉戏、打闹田间的快乐时光。

记得小时候,通向村口的大路两侧种满了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一排排整齐的白杨树像威武的战士守卫着静谧的村庄,每当夏日来临,绿树成荫,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光影斑驳,父亲骑着二八自行车载着我穿行在树荫下,小小的我坐在车架上,耳边是动听的鸟叫声,就连聒噪的蝉鸣也为炎炎夏季增添了几分色彩。看着渐行渐远的树影,任车轮碾过静默的时光,身后留下一串串成长的足迹。记忆中遇到农忙时节,大人们忙着收麦子、摘花椒、除草施肥,而小孩子却有自己的玩乐世界,在田间追逐嬉戏,爬树、捉蚂蚁、揪树叶、抓蛐蛐、扔土块比赛俨然成为田间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就这样,岁月穿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追随时光的脚步我已悄然长大。成家后有一段时间住在乡下,通往婆家村口也有一条林荫小路,每天迎着朝霞去上班,清晨的风格外凉爽,徒步走在路上赶班车,内心也是惬意的。下班归来,很是疲惫,行走在小路上,看着深邃的夜空,星光璀璨,听着草丛里的蛐蛐浅浅的吟唱,晚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样的夜太过美好,疲惫感瞬间消失。纵然白天红日高照酷暑难耐,傍晚来临却也是清凉一夏,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某日我同家人一起回到乡下,时代变迁,城乡一体化建设,儿时的村庄和婆婆家的林荫小路已大变样,再也看不到当年枝繁叶茂的白杨树,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混凝土的新农村模样。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朋友圈有人晒了一组图片,一排排小平房,家家门口开满了鲜艳的月季花,一场雨过后,地上散漫零星的花瓣,雨滴绕花间,晶莹剔透,配上文字“这才是最美的家”,获得无数人点赞。想来,这样唯美的画面是多数人的向往,人们似乎越来越希望回归自然,除了人工景区,如今这唯美的画面恐怕只存在梦境中了。

有人说,人若变得爱回忆,说明变老了,那又何妨?回忆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亦如儿时那些快乐,无论何时都停留在心间,就像晨曦中鸡鸣,小巷中的犬吠,田间的嬉闹,烈日下的蝉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乡村的热闹和寂静都成为记忆中最美的画卷,这一切都化作内心深处抹不去的浓浓的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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