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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钢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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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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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韵

一年四季,我最喜欢秋,喜欢它那种即将逝去的美,那种颓废荒芜的美。其实,喜欢秋的人一定也对冬天有别样的情感。那种肃杀、凌冽和干净,也有别样的韵味。立冬之后冬天也就快来了,风吹透层层衣服,胳膊有些冷,这样的冷空气混合着陈旧的气息,总是能想起来一些旧事。

冬之韵味,在于冷。生于南方的人可能没有经历过北方冬天的干冷,也没经受过那种透骨冷冽的“摧残”。小时候家里还没有暖气,穿着奶奶手工做的厚厚的花棉袄和棉裤,就算在雪地里滑倒了也摔不疼。不过这种棉袄过于臃肿,上了学之后要写字,穿着它根本弯不了胳膊。奶奶就给我做了一个薄的棉袄,于是从幼儿园开始,我的手就一直生冻疮,每到冬天就会肿起来,严重时候还会裂开,睡觉的时候特别痒,痒了还不能挠,一挠就疼。手上的冻疮严重影响了我童年的幸福感。二年级的时候,父亲心疼我的手,从外面带回来一件羽绒服,是专门为我定做的,花了两百块钱。二十多年前的两百块钱,是相当贵的。第一次穿上羽绒服,那种轻盈和保暖,那种幸福的感觉,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父亲告诉我羽绒服怕火,一点火星都会让它融化,因此大人围一堆烤火取暖的时候,我从不敢靠前,怕沾了火星。这件羽绒服穿了三年,直到我长的太高实在穿不进去才搁起来。现在,我还是很喜欢羽绒服,给家人买的棉衣也都是羽绒服。

冬之韵味,在于食。我们老家有传统,立冬要吃饺子,因为饺子形状像耳朵,吃了以后,冬天耳朵不会冻伤。我耳朵以前也生过冻疮,不知道为什么冻过的耳朵特别热乎,我喜欢揉搓它。长大了就不知不觉地好了,可能是饺子终于起作用了吧。冬天最有氛围的食物,可能就是火锅了,孩子的爸爸最喜欢吃火锅,下雪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携手出门,雪映的天空也有些发白,孩子叽叽喳喳的唱着歌。围巾把我呼出的气挡回来扑到脸上,我想我一定笑很开心。火锅里全是应季食材,脱掉外套,拿起筷子,搅动一锅的热气,先生笑着给我夹菜,堆满了我面前的盘子,大概也是幸福的模样了。氤氲的热气在面前升腾,只感觉这个冬天格外美好。

冬之韵味,在于净。冬之净,一在雪。我特别喜欢张岱的《湖心亭看雪》,每次读来都有别样的心动。“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有毳衣炉火,有雾凇沆砀,温一壶小酒,多美的意境。虽然已经快入中年,每次下雪,我还会激动想要大喊,想要沉睡在雪里的精灵醒来,在这素白的天地间游动。白居易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也是极美的。于江湖间有一间老旧的房子,在风雪里漏着一点灯光,火炉上温着绿蚁酒,等待远道而来的朋友。有了朋友的到来,冬天的雪,也平添了几分温暖。冬之净,二在冷。寒冷意味着,那些夏日里烦人的小虫子此刻都销声匿迹了,可以打开家里的纱窗看见完整的夕阳,也不怕有蚊子飞进来咬人。干净的天空,干净的湖水,连树枝都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可掉了。冬天果真是肃杀,这样的冷酷,也让我格外欣赏。

冬之韵味,在于年。冬天是唯一一个过年的季节。家人团聚,爆竹辞岁,关于年的回忆都是美好的。是年给冬天添了许多人情味,也让冷风吹来的不仅只有寒气,还有家人的笑声,热腾的饺子香和爆竹燃过的烟火味。

立冬过后,冬天马上就要来了,今年也是格外期待呢。(陕钢集团汉钢公司炼铁厂  白亚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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