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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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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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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还是一声北京

 

几十年前,那双还沾染鼻涕的小手,在自己的旅行目的地中,大大地写上北京二字。而后用了三十多年时间,吃饭长个,识字读书,集累盘缠,终于在2008中秋过后的一天到达了这个金光闪闪目的地。当我从飞机悬梯而下,双脚踩实大地时,心里默读好几遍,喊出了还是一声——北京!

天安门前

到了天安门前,我穿梭在人群中,想找个位置能看到天安门徐徐打开,从这里流出一缕光芒,突然间又如日蓬勃,照亮整个天安门广场。许多人和我一样,急切移动着脚步,可这一堵堵人墙围得很紧,多有弹跳力的目光也无法越过。凭着三级跳的经验,我退后了,给目光有足够助跑里程。可是这助跑的里程又偏远了些,一跃而上,超越人墙,可是射不到端点,只能划下一条抛物线,依然不能清晰看到尊严肃穆的升旗。

天安门大概开启了,人潮一阵涌动,就在这涌动中《国歌》响,天空明亮了,广场明亮了,国旗高高升起。无数的相机闪烁着。这无数弱小的光芒,像阳光下大海上的鱼跃,闪过落下,再闪过再落下。整个广场听到就是这光芒跳跃的声响,这种激动而又深沉的声响,在轮椅上的老人听来,也许那是一种深情的呼吸,或是对敬爱的声声呼唤。也许没有一种声音比呼吸声更动人,没有一种情感表达比声声呼唤更感人。轮椅上的老人在这样的音声海中多次地抹着眼角。

太阳越来越亮,天安门前的广场也被照得更宽敞,人群可选择的走向越来越多,一堵堵人墙如集云散开。我见到了人民大会堂,人民英雄纪念碑,毛主席纪念堂等。一切真的都像书中读到,银屏上看到一样。左顾右盼,我深情呼唤着:北京!

紫禁城内

改朝换代的摧毁力确实不同寻常,不仅打开了紫禁城的大门,还赶走了皇帝。这一来这座红墙碧瓦深深的紫禁城被抽空了。 奴才在”这个屈顺等级的呼应成了紫禁城的一个记忆。如今徜徉在深宫内的是讲究堪舆、精雕细琢,凿井泼冰、集财集力浩瀚工程的文化灵魂。文化是全人类的,于是凭一张门票就能出入其中,感受着它的博大精深。

从天安门到端门不种树,堪舆界说紫禁城处南属火,不宜植树,也有人说是诸候将相怕树藏杀机;这里青砖七层铺地,堪舆界认为皇宫之地,重上加重,一块青砖几坯土,也有人说是宫中显贵怕地冒杀星。不管怎么说天地玄机,变幻莫测。只有天人合一,才能气顺意顺,不然机关算尽也还是无补于事。千年的宝盖戴他们的头上,也擎举在平民手上。一旦失去老百姓的拥戴,百姓双手就会拂袖而去,多坚的顶戴也会坠地而粉。

紫禁城的门道真多,我想拍下自己所见的到所有大门上的匾额,记下进出的道道,可是到了香妃阁,探头到深邃的香妃井,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原来的想法丢失了,当年紫禁城的门道是无法走得通畅,就连皇妃也走不通。既使能画出一张一目了然的线路途也是派不上用场的,慈禧太后尚能让龙凤倒位,那还有什么门道之道。

看着紫禁城内四角的天空,有一朵云飞过,紫禁城里有一团影子掠过。再看飞檐风铃,听一声叮当,紫禁城内有一缕风吹过。紫禁城,禁锢的是什么?是布衣草民,是宫女妃子,还是那些“奴才”。云散去了,风铃也哑了。好像许多的许多都禁锢不住,只有精雕细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静静守护着这座神秘的红城。

超乎寻常的谨慎,处处就是机关;超乎寻常精致,处处都是艺术。这样地方怎么还能做为处理政务之所,怎么还能做为安居之地。宫女哀怨,官员颤颤惊惊,就是天子也时常晕乎乎的。万岁!万万岁!的只能是那与其境其意相配的文化之灵。

我有些眼花缭乱,一天了还没走出紫禁城。夕阳西下,暮色中的紫禁城染上更加神秘的色彩,最后我摸摸了门钉,拍拍了门槛儿,离开了故宫。九九八十一枚门钉,钉住我了追古情思,那条门槛,好像横亘在历史与当下之间。虽然我一步迈出,但依旧回首故宫。就在回头之际,我轻轻喊了一声,北京!

王府井大街

没有看见王府胄院,也没看那两口甜泉之井,王府井只是一条小食街。蒸、烤、炖、煮、炸、煎各类摊点紧紧相挨,热气一股推着一股冒出,多味小食像在玩着饮食游戏,北京的爷们真会玩,就这百姓之天——食,也玩有滋有味。我很想在这里见到一手提鸟笼,一手摇扇的北京爷,可是一股股人流进,又一股股流出,就是找不到一位。我有点落寞,难道北京人就不喜欢这特色小食。要是不喜欢又怎么推介给心仪北京的外地人。而他们自己则坐在“全聚德”这样的老字号包厢里细品慢嚼烤鸭。北京的爷就会玩,玩动了流到北京的一切。

小食摊的热气,热闹了王府井大街,俗气成浪完全淹没了王府的尊贵之气,呼噜呼噜的食相,在这里非常宜境,一手托碗,一手扒筷,就是平日里训斥孙子:“吃要吃相,一手托碗,一手扒筷就是一副穷酸的光棍相。”的老大爷和老奶奶也不例外。

无贵无贱,无拘无束,边吃边行,边看着小摊点。才扔了手上空碗,又捧起另一碗,吃吃停停,非常惬意,这种放浪形骸地吃着,有着侠客豪迈与流浪者的自由。我一捧一扔,一捧一扔,一共吃过三碗。吃累了,吃腻了一屁股坐在一家店门口休息。我摸着自己的肚皮,想着北京的爷就是会玩,把我的野性也给玩出来了。北京!还是一声北京!

八达岭长城

大家一登上长城就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皇家人玩的东西就是大,修墙筑城几乎每个人都玩过,但大家都不是帝王,所以城墙吧只能是守城和护院,不像万里长城能守关护邦。有人说十三陵是皇帝陵园,长城是百姓巨坟,这个说法的合理性大概是说长城埋下了许多征夫骨骸。孟姜女哭长城就演绎得非常感人。

牺牲总是悲壮的,悲壮在岁月洗礼中,成了壮丽的诗篇,长城成了世界文化遗产。站长城之上,从垛口极目西北,众山逶迤,峰起谷落,延绵不绝,又值入秋时节,山体染彩,红、黄、绿相间相融,它们又随山峦走坡涌峰拥戴在铁质长城边上,确实描绘出一幅有骨有血的风景。

当年修筑的长城的征夫一定不少,日头成了最严酷的监工,在每一个征夫的脊背上烙下曝晒的印迹。山梁上最动听和最无耐的声响,一定是那扛石挑土的号子,是那击起火星叮叮当当的凿击声。征夫扛上很多的石块,垒起一堵堵严实的墙,但没有守住家,也没有给自己立块碑。他们又凿又击,不是为自己刻名琢字,只是凿平石块的凌角,在砌石时,让石与石之间的人字严丝合缝。就是这无数严丝合缝的人字,砌成了永远不倒的长城。

长城确实守住了许多,要不然登长城的人怎么会这么多,无论我多顽强,多不讲究规矩,拼命的挤着向前,可我的前面总有许多许多的人。超越,再超越还是在人家之后。只好停下望长城内外。

风很有劲,而且是凉意十足,我披上长风回望北京,当年的防御工事如今成文化工程,到底是超越还根性。北京,悄悄地一声,北京!

黄包车上

坐黄包车穿行古巷,也是老北京记忆的演绎,车子、车夫,走过的巷道都有着历史车轨,但车夫问我要讲解吗?这个要加小费。可我不是阔佬,不是衣锦还乡,也不是为寻根而来,至于北京的胡同也不是坐在黄包车上听几句就能了解的。这讲解费就省了吧!花钱省了,这段路程也好像短了许多,车夫把车子蹬得特别快,把我当成当年逃避追捕的地下工作者。但我心并不急躁,还能留意着胡同边的屋宇。

文人故居,官宦私宅,商人院落等,胡同里的屋子就是小门小户。那门墩有的就是一块天然之石,既使也有些雕刻,均属拙朴之列。我喜欢这样的胡同,这才是人居的地方,他们迈入这个门,说声回家了。我见这门,也会轻轻问声,主人在家吗?不管是折回历史还是现实,我都喜欢成为这个家的客人。

黄包车夫一定喜欢吃羊泡面或涮羊肉,他身上透出的汗息就是这个味,羊肉滋补,有了这个滋补品,车子才踩得飞快,我本想能见到一个茶馆,茶馆里有人拉着胡琴,唱着京戏,可是这条胡同没有。胡同大概流淌更多拉煤的吆喝,粪筒的流涮。

郭沫若的故居就在这巷口,他是大户人家,如今是纪念馆,是中国散文学会办公之所,我的姓名随书信到过里面,可是我还只能从门缝里张望着里面的世界,不管一缝之见还是一缝之向住,总之还是窥得一线天地。

胡同七转八弯,曲而不阻,倒有曲径通幽,大户人家屋内假山、池澡、回廊造境成趣,小户人家吧凭着胡同别是一番情趣,北京,就是北京!怪不得在收音机听到这样一则消息,一位农民演员问要纳多少税才能成北京人。呵呵,自然是呵呵!北京!还是一声北京!

鸟巢与水立方

可爱的人类,很会想象,很会琢磨。大家都憎恨文字狱,但许多人又喜欢玩文字圈、套、囿,或玩文字喷雾。若是这些人当大了,成王了会不会玩文字狱,我不敢断定,但可断定别人为捧他一定会玩出点名堂。就这“鸟巢与水立方”“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举办奥运会圣地和口号,被一些人玩到了两性中去。

盘古大楼,傲视天地,呵护着鸟巢与水立方隔街而居。这几座楼确实有着深远意义,开天劈地,走出巢穴,依山傍水,代代繁衍。

鸟巢形似貌合,一根根支架就是一根根枯枝,横七竖八,支支架架,是人工又是鸟学,似天然又是巧作。太阳下鸟去巢空,只见枝条围筑,夜里华灯一上,鸟巢就如群鸟归巢,枝枝丫丫的缝隙间多彩的光透出巢的温馨。

同时水立方四壁也涌起千滔万波,一边有着喃喃细语的温馨,一边有着万壑竞流生机,组合成一个天地万物自然和谐的意境画面,森林公园环绕四周。如此景致,当然是奥运精神的集善地。

灯光异彩纷呈,人流如潮如涌,我们的队伍也就在这里走散了,多少次的通讯联络,多少次相互约定地点,可总无法集结。大概是蚂蚁爬到了巢穴中,随意一根枝条一间小洞穴都成了大乾坤,一下晕了头,然而靠最原始大吼叫,终于找到了同伴。一集结就在鸟巢前叽叽喳喳,真的像鸟了。像一群待哺鸟,飞不起来的鸟。北京!还是一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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