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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荣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19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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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芦苇荡


我和大姐开车缓缓行驶进白洋淀村。穿过村里弯弯曲曲的街道,来到了白洋淀入口处,在附近泊好车子,准备上船体验一把船行芦苇荡的感觉。

说起白洋淀,首先想起了孙犁先生散文集《白洋淀纪事》。这是一本描写抗日战争时期,白洋淀人民英勇抗日并与当地恶霸进行坚决斗争的散文集。这本书收录了孙犁先生从1939年到1950年创作的短篇小说和散文,生动再现了那段历史,褒扬了白洋淀人民顽强不屈、英勇无畏的革命精神。而真正让白洋淀一举成名的就是电影《小兵张嘎》的上映。1963年《小兵张嘎》上映以后,火爆多年,经久不衰,张嘎和雁翎队名扬天下。白洋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也深深植入到每一个中国人心里。这也让我对这块神秘的土地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当我终于站在这块让人热血沸腾的土地上的时候,我的内心翻腾不已。望着眼前窄窄的白洋淀入口处,我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把思绪拉向遥远再拉回眼前:这个类似小池塘的地方就是白洋淀无数入口处之一,水质黑暗,四周被村民的房子所环绕,只有一个窄窄的水巷伸向远处。踏上村民自制的小船,我和大姐二人在船上坐好,艄公摇橹缓缓驶离岸边。小船驶离淀口,穿过污浊发黑的“小池塘”,眼前的水域豁然开朗。放眼望去,前面的水色清澈了许多,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早春的白洋淀游人稀少,整个水面安静平稳,波澜不惊。小船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芦苇荡。穿行在芦苇荡中,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此时的芦苇还是枯黄一片,找不到一丝绿色。水的尽头,我仿佛看到嘎子和英子在对我微笑,安静的芦苇上好像站立着无数的抗日英雄,他们战斗在这里,长眠在这里,也永远守护着这里。白洋淀水静静地流淌,一如他们在轻轻诉说,诉说着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也控诉着日寇的罪行!

和长江的雄壮之美,滇池的静谧秀丽不同,白洋淀水域是天然没有雕饰的野性之美。如果说长江是粗犷的汉子,滇池是秀美的姑娘,那么,白洋淀就是奔跑的乡村少年,质朴本真,虽然野性却活力十足。

艄公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静静地摇橹,神情专注。这方水域,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太多太多的血泪与汗水,让每一个来这儿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小船继续在芦苇荡穿行,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给这安静的水域增添一点儿喧嚣。不远处,有一位老者端坐小船上垂钓,这儿远离陆地,周围鲜有人迹,只有枯黄的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此幽静的地方,鱼儿更容易上钩吧?或者仅仅只是爱好垂钓,更享受这份远离喧嚣的美好呢?也许兼而有之,不管如何,我还是被老者垂钓的安然所打动,在水域的深处,守候着一份希望,享受着不被惊扰的寂寞,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久坐船头,我还是感觉到了寒冷。清明前夕的白洋淀里,寒气悄悄包围着你,让人的体温一点点弥散消失。虽然不舍得返回岸边,但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寒冷的侵袭,还是希望尽快回到自家车里。行出芦苇荡,我看到身穿水服采收莲藕的工人,我们坐在船上尚感觉不能承受天气的寒冷,他站在水里,应该更冷吧?

他采摘莲藕,收获的是一份希望,是一份生活的美好,因此,身体也许寒冷,但内心一定是火热的。祝福他!

“溪上桃花三月春,渔翁垂钓理丝纶。夏日池亭避炎暑,荷花落岸香风度。”夏日的白洋淀芦苇青葱,荷叶铺满清池,“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古诗词中的情形完美再现,是不是更让人期待!白洋淀,夏天我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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