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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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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楸树》 之第十三章 春游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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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彧作为新任班主任,给普师二班的同学带来一股新风。郑满意用柳体将“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两句诗写了几十遍,就在他对自己的书法作品还没有满意时,霍彧接任班主任没多久,竟组织全班学生游览市区的筷子湖。

筷子湖在市区的城南公园,形状像两条平行的筷子,当地人称筷子湖,又叫鸳鸯湖。初春时节,湖边花团锦簇,杨柳婆娑。蓝天白云掩映下,湖水清澈,水波潋滟。王炸陪霍彧打过几次篮球,自我感觉和他之间很近乎。王炸对霍彧道:“恩师,您给我们讲一讲,鸳鸯湖这个名称的由来吧!”王炸喜欢当面对霍彧称呼“恩师”,霍彧刚开始听他喊皱一皱眉,但很快也就默认。在王炸的请求下,霍彧于是给大家讲了一段有关筷子湖唯美的爱情故事。

霍彧的故事讲到一半,王招弟突然举手报告,她笑着请求霍彧别讲了。大家被王招弟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王招弟用手指了指吴芦花和蒲小嫚。蒲小嫚看到吴芦花脸上的泪痕,也被她带哭了,只见她们两个人眼睛红红的,都正在用手绢擦眼睛。大家看到吴芦花和蒲小嫚都在拿眼睛瞪王招弟,不由地都笑了,两人也破涕为笑。大家正在开心取乐,忽听窦一乐发出一声大叫。原来,他脱下鞋子,将双脚放到湖水中,一只黄球鞋滑落水中沉到湖底。王炸和李杰看到窦一乐心疼自己的鞋子,想潜水打捞,在霍彧果断的制止下,也只好作罢。

霍彧为了让大家留下愉快的回忆和纪念,从学校电教馆借了一部傻瓜照相机。霍彧计划在筷子湖除了拍一张集体照,还要分别给每个人都单拍一张。轮到给曹玉林拍照,曹玉林拉着窦一乐道:“‘逗你玩’,我们俩来个合影,省一张给霍老师也留个镜头。”霍彧坚持不愿为自己拍照,但被曹玉林的恳求感动,说:“如果非要考虑我,留给我的这一张,也不能让我一个人浪费,请你们班长和支书两个人,和我一起来个合影。”霍彧提议让简兮站在中间,简兮有点害羞,还没来得及推辞,魏阳为他们迅速按下快门。

中午的时候,卓锡印和窦一乐从食堂回到宿舍,看到李杰和王炸、师蘅正围着魏阳,争着去看他手里的一叠照片。原来是游湖照片已经洗印出来。室友陆续回来,魏阳对曹玉林道:“‘丞相’,快来看,这是你和小霍,还有简兮的合影。”王炸冲着魏阳道:“‘九千岁’,这些照片不在‘丞相’手里,怎么由你发放?”曹玉林解释说:“照片是人家室长帮着洗印出来。”魏阳参加学校的摄影兴趣小组,在一年级上学期,就学会了在实验室冲洗照片。

大家争着目睹霍彧、曹玉林和简兮三个人的合影。卓锡印也偷看了几眼照片,简兮站在曹玉林和霍彧的中间,往常的沉着大方少了几分,倒是显得有点羞涩。卓锡印的心里,突然变得酸溜溜的。他的心思似乎被曹玉林看穿,曹玉林道:“大作家,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促成你跟简支书合个影。”卓锡印被曹玉林说红了脸,嗫嚅地说:“‘丞相’,寻我什么开心!”曹玉林对卓锡印说完,让每个室友挑自己的照片。王炸收起照片,又缠着魏阳将班里其他女同学的照片找出来,和大家一起对江映雪、吴芦花、蒲小嫚、皇甫二红等人,逐个评头论足。

马茉莉的生物课一如既往精彩,她将蚕宝宝带到课堂,给大家讲解春蚕吐丝的过程。她告诉大家,春蚕吐丝是世上最壮美的历程。蚕吐丝会将自己束缚成茧,这就是人们通常说的作茧自缚,但再过一段时间,最后就化茧成蝶,勇敢获得新生。听着马茉莉的讲解,大家深受感染,对春蚕吐丝无私奉献精神有了深刻的理解,吴芦花又是偷偷留下几串眼泪。

为了推动二班的宿舍环境卫生和管理上台阶,霍彧采纳了魏阳的建议,组织男女生互相观摩。在曹玉林和魏阳的领导下,309宿舍一派忙碌。王炸不仅将自己床上床下清理一遍,还帮助李杰在席子的下面,找出两双臭袜子。卓锡印的变化很大,他的穿着打扮变得整洁清爽,乱糟糟的头发也梳得恰到好处,床铺和一应物品则收拾得井井有条。

女生宿舍也是一派忙碌,皇甫二红和王招弟不情愿地取下张贴在床头的明星画,简兮为给吉他找个最佳摆放位置,心中很是纠结。王招弟问简兮:“支书,你这几盆花还要吗?”简兮道:“这些盆景可以净化空气,也不占多少地方,先放到窗户台上!”

窦一乐由于毛遂自荐第一个报名,积极参与的团队精神深深打动了霍彧,被他确定为观摩团第一名成员。卓锡印作为大家公认的校文学社社员,也被霍彧选进观摩团。此外,观摩团的成员,除了班长曹玉林,支部书记简兮,还有吴芦花、王招弟和蒲小嫚。在女生宿舍观摩途中,王招弟见卓锡印用眼睛不住地盯着窗台,就问道:“‘百家姓’,窗台上的几盆花,你可叫出它们的名字?”卓锡印只认得梅花和害羞草,另外两盆就叫不出名字。王招弟又道:“钱孙同学,这花的主人,你可知道她是谁吗?”简兮见大家纷纷看她,一向沉稳的脸上,霎时却出现一片红晕。

霍彧见大家对梅花兴致很高,说道,我来给大家说一段梅花的小故事。听霍彧说起这段梅花的小故事,窦一乐急得直搓手。霍彧问窦一乐怎么啦?窦一乐道:“这个小故事,原本我准备在班级联欢会上说,没想到霍老师您提前揭秘了。”大家听了窦一乐的话不由地笑了。霍彧将故事说完,提议道:“下面我们请梅花的女主人,再来给大家普及一下花草知识。”

简兮见推辞不掉,于是向大家介绍说:“这一盆,是米兰,花开后会特别芳香;这一盆呢,属于一种‘多肉植物’,多肉植物能储藏可利用的水,在土壤含水状况恶化、植物根系不能再从土壤中吸收和提供必要的水分时,它能使植物暂时脱离外界水分供应而独立生存。”

简兮介绍完,霍彧带头鼓起掌来。卓锡印的脑子却“嗡”地变大,他猛然想起了父亲,就因为脖子上多了个肉瘤,村里的人就爱喊他“多肉”。卓锡印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剜了一刀。霍彧接下去的总结讲话,他再也没有心情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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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男女生互相观摩宿舍开展卫生创建,让大家有了机会突破高墙的界限彼此造访。大家对魏阳的创意赞不绝口,霍彧慧眼识英才,在一次班会上,及时宣布班委会要增补一名副班长。这名增补的副班长,就是宣传委员兼男生宿舍309室室长魏阳。

男女生互相观摩宿舍卫生,在全校引起了轩然大波。此举首先遭到“牛大妈”反对,她认为让男生公开跨进女生宿舍区大门史无前例。大家对此褒贬不一,顾浩对霍彧的创举没有急于定性。最后,其他班级竟纷纷效仿,客观上有效地推动了宿舍管理上台阶。

霍彧注重对外宣传,善于把事情做到极致。省教委主管的《中师生》杂志影响深远,每一期师生人手一册。王炸拿到新一期的杂志翻看,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原来,二班春游筷子湖的照片在封面刊登出来,王炸和郑满意两人幸福的笑容在照片里特别惹眼。这件事在全校产生巨大反响,也极大地增强了二班同学的集体荣誉感和凝聚力。连续好多天,王炸、郑满意、窦一乐从其他班级门前走过都是昂首挺胸。但霍彧对此并没有贪功,他在班里表扬了简兮,把向杂志主动投稿功劳记到了简兮头上。

霍彧以班为家,工作热情高涨,没事就喜欢找曹玉林、简兮一起研究班里的工作。通过“消息通”戴步敏打探,霍彧是单身贵族人人皆知,已经毫无疑问。宿舍熄灯后,男生宿舍的话题除了谈论男女同学,还增加了对霍彧感情问题的关心,女生宿舍自然也将霍彧纳入议论范畴。卓锡印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只要大家一提起霍彧,他就会想起简兮,想到简兮,他的心里就不踏实。女生们起先对霍彧的那种距离感感也渐渐消退,经常拿他开玩笑。王招弟说:“这个‘小伙子’也不知什么意思?把大家带到筷子湖去,这下好啦,弄得你们春心荡漾。”在女生中间,私下喜欢称霍彧为“小伙子”。蒲小嫚道:“姐妹们可要注意了,从今以后防火防盗防‘小伙子’!”简兮笑道:“猴闹!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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