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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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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楸树》 之第十四章 护花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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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妙玉曾经告诉大家一句话,众目睽睽之下,很难藏住什么秘密。经济上一向捉襟见肘的窦一乐,竟然悄悄买了个收音机。他喜欢戴着耳机躺在被窝里听,大家只以为他在听音乐。秘密不久被魏阳识破,原来他在跟着收音机学英语。

马茉莉是个多面手,也是个救急队员。二班的英语教师柯建突然生病住院,教务处抓差,安排马茉莉兼任二班的英语教师。大家一合计,难怪窦一乐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课堂上经常受到马茉莉表扬。

周爱莲的初中班主任经常来看周爱莲,引起了室友的高度关注。王招弟对周爱莲说:“周大小姐,那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周爱莲忸怩不安告诉大家,他的那个初中班主任,先前只是关心自己的成绩,现在她感觉出来,原来他是追求她来了。听他的话音,家中催促他赶快成家,但农村的男教师高不成低不就,他说好不容易从农村奋斗出来“吃上皇粮”,如果再在村子里找一个种地的媳妇,一定会被村里的人耻笑。王招弟听周爱莲说她对初中的班主任没有感觉,气愤道:“既然这样,下次他再来,我们都不理睬他,要他好看。”

郑满意有一块心爱的砚台,他会一个人经常偷偷地到文渠河边洗砚。卓锡印对他说,墨水洗到河里,会污染环境。郑满意则辩解,这文渠河为什么叫“文渠”?看来河水里的鱼虾,也应该精通文墨,洗砚的墨水,倒可以喂养鱼虾。

卓锡印将郑满意的观点讲给窦一乐听,窦一乐虽然性子慢,但他是个有心人。窦一乐猜想郑满意或许还有其它什么目的,就悄悄地跟踪了他几次。窦一乐终于发现了郑满意的秘密,原来郑满意开始用毛笔在水面上练字,有时也喜欢用笔蘸着水,在文渠河边的水泥地上练习。

窦一乐对此更加大有感触,卓锡印文章写得好,是因为他把《诗经》和中外名著读了个稀烂;郑满意的书法出彩,原来他竟花大把的时间偷练。窦一乐由此坚信,看来表面上丰硕的收获,背后都是要用加倍的汗水才能换来。窦一乐每天总是早早起身,在学习上的时间抓得更紧。他原先害怕别人说,到师范学校里学习还保留初中时的那套死方法,这下他在学习上再也不顾忌,在宿舍里经常会公开跟着收音机学英语。即使是周末,窦一乐也都会一个人悄悄躲到校园一角,狠下心去练习普通话和背记英语单词。

这天下午,窦一乐正在像小和尚念经似的背着英语单词,忽然他的眼前一亮。窦一乐发现,吴芦花和一个穿着T恤的陌生男孩,正坐在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聊天。窦一乐偷眼看那个男孩,也不像是本校的同学,他赶快找了一个新地点将自己隐蔽起来,对于手中卡片上的英语单词,卓锡印再也无心继续背记。

窦一乐和卓锡印平时无话不谈,他很快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卓锡印。卓锡印问:“是穿着T恤的男孩吗?”窦一乐说:“嗬,‘百家姓’,你怎么知道?”卓锡印道:“我上午到街上逛新华书店,好像也看到他们的身影。”窦一乐说:“‘百家姓’,你怎么看这个事?”卓锡印道:“怎么怎么看,人家在一起,总会有在一起的原因和理由。”窦一乐想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见卓锡印不感兴趣,就闭嘴打住。

周末的晚自习开始,标志着下周学习的序幕提前拉开。霍彧神不知鬼不觉溜进班里,往曹玉林身旁一站,将曹玉林吓了一跳。霍彧问:“班里怎么好像少人?”曹玉林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用目光将全班扫视一遍。只见李杰和王炸两个人的座位,空空如也。窦一乐看了一眼曹玉林,张开嘴想说什么,但他又看了看霍彧,终于没有出声。曹玉林向霍彧报告说:“刚才我好像看到他俩还在,也许去方便了吧,他们俩总喜欢结伴去厕所。”

熄灯号响起前的几分钟,李杰和王炸两个人满头大汗赶回宿舍。郑满意道:“你们俩哪去了?让咱们曹班长和魏班副好担心。”魏阳在霍彧面前表现优异,被霍彧增选为二班的副班长后,更加关心集体事务,在大家心目中威望日渐提高。窦一乐补充说:“班长为你们打埋伏,还不知有没有影响!”

王炸口中大呼累死了,一头栽倒在李杰的床上。在冯妙玉和郑满意的一再询问下,王炸才把经过告诉大家。原来,他们两个人是去与人决斗。王炸听窦一乐向他透露说,有外校的学生,前来学校里找吴芦花,估计应该是猛烈地追求她。王炸当即就火冒三丈,他找到李杰说:“对那个穿T恤的男孩,他也注意好久了,既然敢来咱们班抢人,不管师父你心里是不是真喜欢吴芦花,我们都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王炸对大家说,他和李杰两个人,为了追那个穿T恤的男孩,一直追到了车站里,好不容易才逮着他。正准备用拳脚切磋,一打听方知道冤枉了好人,原来他竟是吴芦花的弟弟。俩人赶快又请他一起吃饭赔罪。

曹玉林听了王炸所述,嘴里想说“荒唐绝顶”,见李杰和王炸两人都是悔恨交加,似乎有一团无名之火还没有释放。曹玉林向魏阳道:“副班长,你配合他们俩,要将这次的检讨书好好琢磨,看如何能在霍老师那儿过关!”

由于曹玉林“打埋伏”,霍彧并没有难为李杰和王炸。只是霍彧对曹玉林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让曹玉林心中忐忑不安好长时间。霍彧说:“玉林,你这个‘丞相’,可不要当老好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27

在霍彧精细管理下,二班的集体荣誉感和凝聚力,得到了空前加强。又到了一个周末,霍彧再次兑现他的承诺,亲自带领大家郊游和野炊。杜老师得知大家野炊很高兴,将他开垦的菜地长出的时令蔬菜贡献给大家。

师蘅、王炸、熊公启和窦一乐四个人,从保管室借来两辆三轮车,负责运送粮草。几个人走在队伍前面有说有笑,大家戏称他们是西游记里西天取经的团队。师蘅一副严肃的尊荣,就好比唐僧;王炸好比大师兄孙猴子;熊公启俨然是二师兄猪八戒;窦一乐有点像沙和尚。霍彧紧跟在三轮车后面,手中拿着个小喇叭,一边行走一边向大家介绍当地风土人情。

郊游结束到了野炊地点,卓锡印和郑满意被分在包饺子组,负责给吴芦花领衔的女生们当下手擀饺皮。其余男生,则分别被安排捡柴草、挖灶台、洗炊具、生火。曹玉林善解人意,让每个人都欠他很多人情债。卓锡印心里知道,这一定是曹玉林对他的特意关照。因为曹玉林私下曾有求于他,想让他帮助修改演说稿,准备去参加竞选校学生会副主席。

大家忙活了半天,美味佳肴终于准备好。霍彧除了借来智能照相机,还借来了收录机。收录机放着欢快的乐曲。开饭时,曹玉林、简兮配合生活委员吴芦花,将一瓶瓶啤酒打开。曹玉林向同学们解释道:“这酒是霍老师请客,他个人掏钱买的,让我们衷心感谢霍老师。” 大家“啪啪啪”开始鼓掌。

  觥筹交错,大家都忙着向霍彧敬酒。啤酒虽然度数不高,但霍彧没有酒量,不一会,他的脸就红起来。王炸对霍彧道:“恩师,听说您会跳霹雳舞,今天就教教我们呗。”大家立刻起哄。曹玉林将收录机调门调高,霍彧开始像蛇一样翩翩起舞,戴步敏、郭连城、魏阳、冯妙玉、郑满意、王炸等人,也都跟着霍彧扭动起来。

在大家鼓动下,霍彧舞兴大发,对王炸说:“下次,我教你们跳交谊舞。”魏阳道:“恩师,等下次干什么,就这次教我们跳。”霍彧说:“这个交谊舞,就我一个人,跳不起来的。”却听皇甫二红道:“霍老师,那我陪你跳好嘛?”

  对皇甫二红和霍彧两个人跳的交谊舞,卓锡印看得眼花缭乱,也是目瞪口呆。一支舞曲结束,霍彧道:“舞蹈是你们应该具备的基本功,大家如果有兴趣,都可以学。”曹玉林、魏阳、郑满意、王炸分别拉着江映雪、周爱莲、吴芦花、王招弟等女同学的手,随着音乐乱舞。

霍彧将照相机交给魏阳,魏阳又交给窦一乐。最后由窦一乐负责现场拍摄。窦一乐拿起相机,镜头对着大家“咔嚓咔嚓”忙碌不停。王炸害怕窦一乐忘记了之前他的交待,走过去小声提醒他,要专门为卓锡印和简兮捕捉一个特写镜头。   

野炊活动让大家好不兴奋,连续一个星期成为男女生宿舍里的热门话题。王炸向大家提出疑问:“皇甫二红主动陪小霍跳交谊舞,是不是对小霍有意思?”这个问题又让室友们争论得不可开交。大家没有再把焦点对准简兮,这让卓锡印内心很高兴。

二班的野炊活动,给大家留下美好的回忆,也洗去了学习带来的疲惫,此举也产生了蝴蝶效应。很多班级都纷纷走出校园,投身到大自然的怀抱。六班摘取了二班的果实推陈出新,将春游变为野外考察,受到教务处的表扬。

令人遗憾的是,曹玉林告诉大家,窦一乐对那部智能相机操作不当,胶卷曝光全部作废了。这件事让郑满意和王炸联手,对窦一乐连续攻击了一个星期。曹玉林调解道:“‘百家姓’,上次我的这张合影,上面不是有支书嘛,还是送给你吧。”

卓锡印嘴上表示,请大家不要开他和简兮的玩笑,但当郑满意从曹玉林手中接过照片,又将有简兮的合影照塞到他的被窝,卓锡印的心里还是很高兴。只是他选了个单独留在宿舍里的时机,用剪刀将曹玉林和霍彧从三人合影上剪掉。多年后,曹玉林替窦一乐澄清,照片曝光的托词,是霍彧特意安排,因为他后悔为了调动气氛同意大家喝啤酒,更担心自己酒后有失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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