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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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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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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之谜

1

古州市城是一座古城。古城有一道残缺的明代城墙,苔藓斑驳,年代已久。旧城墙下是一条护城河,在这寒冬腊月的季节里,大河上下,结满了厚厚的冰层,像一条白练似的弯弯曲曲地盘绕过大半个城市。

近几日来,天公又不作美,北风呼啸,雪花纷飞。气温急剧下降,天气更加寒冷。古州市街道上来往的人们厚衣加身,行色匆匆。过往的车辆像鱼群一样贯来贯去,穿梭在风雪交加的街道上。

这天早上,古州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江亚南和往常一样,从家中起身开着自驾车走出警苑小区,穿过护城河北岸,去单位上班。这样的风雪天气,在北方这个小城已经司空见惯了。天气尽管寒冷,可车内有暖气,温度还比较适中。江亚南的小车开在了单位大楼下,当他下车后,准备往楼道里走的时候,猛然有一股风雪漩涡般的扑面而来,冷飕飕的直刺心骨。面对如此的风雪侵袭,简直令人无法招架。江亚南有些慌乱地揩了揩眼睛,颤栗着快步走进了大楼。

当他进了办公室,简单洗嗽了一下。接后就有人敲门,来人是个年轻人。只见他满身雪花,神态焦虑地对着他问道,你是江科长吗?

江亚南看着他点了点头说,是啊。

江科长,我来找你有事。是这样的,我的母亲走失了,现在找不到人哩.。我是来给公安局报案的。

是你母亲?

是我母亲。

她什么时候走失?

前天下午下了班以后,我们回到家里,吃饭前后一直没有等到母亲回来。不知她去那里了?然后就出去查问,寻找,直至现在还没个音讯。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给江亚南递上。说,这是我母亲的照片,不知在你们的公安网上能不能发个寻人启事?

这个年轻人江亚南不认识。当他从他手头接过照片一看,哦,这个女人他似曾相识,多么像他上高中时期一个姓吴的女同学?

江亚南问那个年轻人,你母亲叫啥名字?

年轻人说,叫吴琼丽。

是那里人?

本城人。

她今年多大年纪?

四十多岁。

文化程度?

高中。

她在那里上过学?

古州中学。

是哪一级?

记得是高七三级吧。

她是不是过去在市农机厂工作过呢?

是哩。下岗工人。

后来,你们家是不是开办了一个羊毛衫厂?叫什么宏达羊毛衫厂的吧?

是的。

江亚南哦了一声。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闪现出在古州中学,上高中时的那个同班女同学来。她叫吴琼丽,是古州市城人。那时候的她身材苗条,人样标致,天真活泼,号称为古州中学的一大校花。后来,江亚南高中毕业后考上了省城的公安大学,大学毕业后分配回了原籍古州市公安局工作。以后与这个女人有过几次不同场面的接触,使他印象最深的是他们古州中学那一级的高中同学在市里举办过一次聚会。在那一次聚会上和她一个桌上吃过饭,而后在舞厅里联欢时和她跳过舞,她的舞姿优美,气质依然不凡。江亚南想起这些往事,记忆依然犹新。

他知道吴琼丽夫妻俩原在市农机厂上班,后来厂子因多种原因倒闭下岗后,独辟蹊径,自家开办了一个羊毛衫厂,生意做得红火。她丈夫叫史小光,是原市农机厂厂长的儿子,现在是民营企业的老板,广播里有声音,电视上有图像,报纸上有事迹,可以说在古州地盘上是一个头戴光环,大名鼎鼎的人物。

后来,他高中的那个女同学吴琼丽竟然出事了。

她是在一次出差途中,竟然意外发生了车祸,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就是那一次致命的车祸,导致了她的大脑神经受损,却患上了一种间歇性的精神病。就在吴琼丽住院期间,江亚南和几个同学曾经去医院还看望过她。至此,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再后来,他偶尔在街道上碰见过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标致漂亮的吴琼丽,而且是一个衣衫邋遢不修边幅的女人。又听说他丈夫史小光后来又有了新欢,年龄小,人也长的漂亮,不亚于结发妻子。吴琼丽本来拥有一个幸福美满,事业有成的家庭,然而在人生的路上发生了不幸,令人惋惜!如前苏联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长篇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的那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怎么,她一个大活人会在古州城的地面上走失了?

江亚南看着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说,你母亲我认识,她是我高中的同学。

年轻人说,是吗?

江亚南点了点头,又问,你叫啥名字?

年轻人说,我叫史雄。

你父亲知道这个情况吧?

我父亲不知道。我们和他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

关于你们家,我还是了解一些情况。

年轻人哦了一声,低下了头。

然后,江亚南科长叫来了市局公安网编辑,就按年轻人的要求,叮咛在网上发个寻人启事。

江亚南在高中同学吴琼丽的儿子史雄那里又了解了他母亲失踪前后的一些情况后。对他说,小史,你以后有什么新的情况要及时给我们反映,要保持和我们刑侦科联系。

史雄说,叔,好的。

吴琼丽的儿子史雄走后。江亚南发呆地坐在办公桌前,想着一个和他过去的高中同学家人现在竟然找不见人了,不得不触动了他这个公安刑侦科科长的大脑神经,一直隐隐作痛,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此时此刻,他也在替家人找不到的老同学吴琼丽默默地祈祷着,盼望她平安无事,尽快归家!

2

具有公安特殊职业而敏感的江亚南,竟然有些情不自禁,自觉不自觉地开始关注上了吴琼丽。

江亚南手中有一直保持联系,几个过去高中同学的手机号码。然后经过他多方打听,并和一些同学交谈,进一步了解到了高中同学吴琼丽的一些具体情况。

吴琼丽,女,四十七岁,出生在古州市城一个居民家庭。父亲曾经是集体企业一名老工人,已经退休。母亲是家庭妇女。老两口有儿有女,各都成家立业。小时候吴琼丽在城关小学上学,而后在古州中学上初中,高中。

吴琼丽高中毕业后,参加高考未考上大学。那时候,正好遇到古州市农机厂招工,她有幸的被招进了农机厂当了一名普通工人。吴琼丽性格活泼,思想进步,表现较好,后又调到厂财务科接任了出纳员。在市农机厂工作期间,吴琼丽认识了农机厂厂长的儿子史小光。此时的史小光是农机厂的一名推销员,年轻英俊,很有才干。而后两人自由恋爱,结婚。生有一子,名叫史雄。这在别人看来,美男配佳女,真是一对美满的伉俪,幸福的家庭。

那个年代是国家计划经济体制时期,农机厂是市里的龙头企业,工人上班下班,出出进进,厂子里整天机声隆隆,一片红红火火热闹繁忙的景象。特别是厂里一名技术员发明了一种当时比较先进的生产工具-----抽水气压枪,别名叫水枪。其功能扬程高,可以把山沟里的水抽进去,输送到较高的地段,引水搅拌泥土,变为泥浆筑坝,或者造地。省力省时,效能较好。在那个年代全国农业学大寨,乡村到处填沟打坝造平原,曾经被广泛地推广应用。史小光这位农机厂的推销员因此先进的设备很受客户青睐,有许多外地客户纷纷找他,设法购买这一先进设备。年轻的推销员史小光,可以说是厂里的一个大红人。那时候的市农机厂竟然是独一无二,效益较好的企业。何况,夫妻俩能在一家工厂里分别担任推销和出纳,这可是相当令人羡慕的业务,许多人叹而不及。

然而,自从计划经济体制被解体之后,企业打破了铁饭碗。市农机厂在一阵子竞争,承包的高潮之后,兴盛了一段时间。后来,管理跟不上,产品滞销,经济效益下滑。直至负债累累,厂子倒塌关闭,工人至此下岗,失业。

但是,史小光和吴琼丽夫妇年轻气盛,下岗之后没有消沉,没有气馁。加之史小光过去是推销员,见多识广,比一般人站得高,看得远。他和妻子吴琼丽反复考虑,根据地方特点,乡下地广羊多,有大量的羊毛资源有势。所以,决定开办一家个体羊毛衫厂,干一番有所作为的事业。经过多方奔波,自筹资金,羊毛衫厂终于在他夫妻俩的精心努力下开办了。厂子起名为宏达羊毛衫厂。史小光自然是名正言顺的羊毛衫厂经理,他的妻子吴琼丽担任出纳,并兼任推销员。厂里厂外有许多事情要做,夫妻俩整天马不停蹄忙忙碌碌地四处奔波,操劳着。史小光又是个有气魄,有胆略的人,加上妻子吴琼丽的鼎力相助,短时期内一下子把个体羊毛衫厂办的风生水起,生意兴隆,前景更是看好。

这几年来,他们的宏达羊毛衫厂悄然兴起,不断发展壮大,解决了当地就业人员,为地方财政增收也做出了一定贡献。在古州市的个体企业中简直是鹤立鸡群,令人刮目相看。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身为出纳,又兼任推销员的吴琼丽在一次送货的途中出人意料地遭遇了一场车祸,大脑受损,神经系统出了问题,竟然患上了令人不可想象的间歇性精神病。而后去过多家大医院,找过民间游医,江湖郎中,甚至家人跑过一些大小庙宇,求神问卦,该替她想的办法,为她做的事大都做过。但是,吴琼丽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以后她就不能在厂里干事了,更不能出外推销服装了。一个在家庭和事业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下子跌入了低谷。眼下的吴琼丽实在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心情十分苦痛。起先,作为结发夫妻的丈夫史小光,依然疼爱关心着自己的妻子,盼望着她的病情能有所好转,尽快恢复。可等着,盼着,妻子会有一个奇迹发生,然而妻子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越来越差。后来,史小光的心态也在开始变化,渐渐地对妻子吴琼丽的病情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宏达羊毛衫厂因工作需要招聘员工,其中招聘进来一名年轻女中专生。这位年轻女子名叫凯娜,来自乡下农村,个子中上,身材苗条,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聪明伶俐,又能干,十分讨人喜欢。年轻女子凯娜的到来,一下引起了经理史小光的注意。史小光看中了她,委任其当上了羊毛衫厂办公室秘书。

史小光有了自己的羊毛衫厂,有了红红火火的事业,整天出出进进,忙忙碌碌,花费着大量的心血。自从妻子吴琼丽出了车肇,以后他的家庭就失去了实际上的生活伴侣,事业上失去了一个好帮手。每当他一旦清闲下来,特别是在深夜的长河里处于了一种孤独不安,隐隐作痛的精神状态。史小光想着如今自己的事业有了发展,有了成就,可又缺少了家庭温暖,这是他人生事业上的一大遗憾,一大反常的悲剧。老天爷呀,你咋不能照应,让人平平安安?为什么这样的家庭不幸,偏偏地就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史小光的思想情绪,工作状态一度时期竟然陷入了低谷。

想归是想,做归是做。可是,自从宏达羊毛衫厂来了年轻漂亮的女子凯娜以后,她那聪明伶俐,楚楚动人的形象,犹如雨过天晴,一道亮丽的彩虹不断地闪现在史小光的面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的心态仿佛一下子又被激活了,渐渐地转好了起来。而且开始注意自己的着装仪表,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许多。后来和女秘书凯娜接触多了,加上工作和生活上对他的支持和帮助,使他在事业与不幸的家庭反差中,竟然得到了一种超然的解脱和放松。

史小光在外边经常有各种各样的活动,经常去外地考察,办事或者旅游。每当他出去的时候,就带上了女秘书凯娜。有了她的配合,倒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厂长助理,每当遇到什么事儿她都能心领神会,凡是经过她手里的事儿都能做的井井有条有声有色,令人满意。史小光和凯娜在一起,就觉得有一种轻松感,快乐感,成就感。大有事业有成,相见恨晚。不尽感叹,泰山压顶不弯腰,人间自有芳香来。

以后,两人交往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直至发展成了情人关系。厂内厂外,许多人知道,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女秘书凯娜年龄小,比史小光小二十几岁,和史小光儿子年龄差不多。凯娜自从交往上了史小光,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中逐步有了自己的地位和光彩,不再是过去那个家境贫寒,就业不了,整天愁眉苦脸的窘困样子。从此也就有了想什么要什么,也就有了什么,什么东西在她的眼下也就不再短缺了,不再发愁了。人凭衣衫马凭鞍。加上她会打扮,会包装自己,如此变化的像一朵出水芙蓉,花蕾绽放,亭亭玉立。

史小光的结发妻子吴琼丽,患的是间歇性精神病,时好时坏。当她得知丈夫史小光有了自己的新欢,偷窃媾合,经常出入成对,缠缠绵绵,风风光光。后来,两人之间竟然有了私生子,在市郊和省城还给她置买了房产,过上了一夫两妻的生活。对此,吴琼丽异常气愤,精神更加奔溃,经常跑到羊毛衫厂,或上史小光的办公室吵闹,纠缠不休,此事儿被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可有什么用呢?这只不过是吴琼丽一个精神病人的心态,对此发泄不满而已罢了。史小光已经不把她当成个人了,往事如烟,在他心目中没有却她这个妻子的位置了。现在的吴琼丽衣衫不整,疯疯癫癫,失去了过去那么样的端庄标致,精明能干的美好人生,美好时光。可叹,凤凰落架不如鸡。

3

地盘说大也算不大,拥有几十万人口的古州市城,在这茫茫人海里有人竟然走失了?失踪了?然而,好多天来还没有找到呢?

就那么,一个寒冬腊月漫漫长长地过去了。春天来了。冰雪开始融化了。去了南方的燕子又飞了回来,它们在古州市城的护城河上下时而高翔,时而低旋,燕语呢喃,喋喋不休。

有一天的上午,居住在市郊大壶湾的一位居民准备在他家院子里的几畦园子地种菜,去下面河湾里挑水浇地。当他把水舀满水桶,在河岸上站了一会儿,看着河面上冰凌消化的像一尾尾鱼儿直往下河里飘去,感觉着春天到来的气息。又感觉到冰凌像穿刺一样,令人不寒而栗,心里颇有些恐惧感。

他看着,看着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漩水湾里,有几块大石头中间堵挡着一个什么奇怪的东西,时现时落,漩来漩去地打着转儿?对此,他好奇地往近处走了几步,前面是石崖,下面是冰河走过不去了。只是近了一些,这不看不知,一看可让他受惊了,慌乱了。那不是像一个人吗?而且像个女人?多像女人的一缕长发不时地在水面上漂露了出来?!

此时,大壶湾的河滩上又下来一位居民也来挑水浇菜园种菜。他将情况给那几个居民说了,那个居民听了后也走过去看了。两个人看着,分析着,可能是个人,是个女人?河岸离那个漩水湾还远一点,又被石崖躲着,河水里有冰凌又冰冷,再不得到跟前了。两个人议论着觉得奇怪,惊讶!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赶紧给市公安局报案吧。

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后,刑侦科科长江亚南的情绪有些激动,大声叫道,是不是她------那个女人吴琼丽有眉目了,有新情况了,浮出水面了啊?于是,江亚南叫人准备了防水雨衣雨鞋,带了几位干警乘上警车,立即赶往大壶湾去现场查看个究竟。

干警们到了现场后,趟过冰冷刺骨的河水。去看了,果然是个人,从穿着,头发一看就是个女人。然后,尸体被打捞了上来,可她的面部已经被冰水浸泡,被其它物体碰撞的面目已非了!

刑侦科科长江亚南看着躺在地上湿淋淋的女尸,他说了一句话,这个女人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哪个吴琼丽吧。而他心里在想,终于找到你了,吴琼丽?可你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多么悲惨的结局哪?此时此刻,江亚南心情十分沉痛的低下了头,默默地为她的这位高中女同学祈祷,叹息!

江亚南拿出手机马上拨了120,叫来了救护车,指示将尸体送往市医院,让法医配合进行检验。

经过检验以后,医院的化验单已经搁在了江亚南的办公桌上。女人的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体内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东西。家属也确认了这个人就是他们的亲人,就是那个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女人吴琼丽。

自从吴琼丽失踪之后,丈夫史小光知道了情况,也表示出十分着急的样子,曾指派人四处寻找过她,还拎着烟酒,食品,主动地上了老丈人的家门,告诉他们老两口不知琼丽现在去哪里了?可能是走失了,已经有好多天了,他也打发人去找了,可就是见不到人?这怎办呀?

老两口看着女婿史小光,也是长咳短叹,老丈母已经哭的两眼红肿,有时候泣不成声。她说,是我女儿命苦啊,竟被那个肇事把她一个好端端的人,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能去了那里,而又走了这些天了?怎么就一下子音信全无了呢?我的青天大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可怜,可怜我的那个不幸的女儿啊?琼丽,你现在究竟在哪里,赶快回来啊?让娘等的可心焦死了……老丈母念叨着,念叨着泣不成声,老丈人此时此刻也是泪流满面……

史小光心情悲伤,也是仍不住的落下了几点眼泪。

其实,多少年过去了。以前女婿史小光还算孝顺,逢年过节的和妻子吴琼丽拎着东西,常来看望孝敬二位老人。这一对夫妻在老两口眼里,比其他女儿们都看的重,打心眼里称心满意。可是,到了后来,自从女儿出了肇事,患病了,女婿史小光也就基本上不怎么与他们来往了。有时偶尔来走走,看看他们老两口,有时逢年过节打发厂里的员工代他去看望一下,转达说他忙着哩,或者是他出外了什么事的。发展到后来,加之女秘书凯娜的介入,其夫妻关系逐渐恶化。史小光的儿子,小舅子小姨子已经站在了吴琼丽一边,与史小光基本上断绝了关系。而且最大怨恨是他喜新厌旧,又讨了那个二奶,与他儿子史雄年龄大小差不多。儿子多次替母亲、小舅子、小姨子也多次替姐姐抱打不平,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直至关系恶化撕破了脸面,永远与史小光不相往来。

可眼下吴琼丽虽然被找到了,竟然面对的是一具尸体。史小光也去了市医院的太平房看过她,流过泪。可作为世面上的史小光,有着自己的事业,有了新欢,再次拎上烟酒和食品登上了老丈人家,哭鼻流涕,跪倒在老丈人老丈母的跟前,忏悔,祈祷,叙说着妻子吴琼丽的不幸遭遇。

此时,史小光的儿子史雄和他的小舅子,小姨子来了。

多日来,已经是满面忧愁,疲惫不堪的史雄一看见他父亲在地上跪着,扑上去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骂着他,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告诉你,我妈活着的时候,已经不是你的人了,她受尽了折磨。她是含冤死的,死后也不做你的鬼,你别在抱有什么痴心妄想!我妈的后事,一切地统统地都不要你管!别说你有钱有势,脏着哩。你立即滚开吧,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哩!

小舅子把他带来的烟酒食品,发恨地摔在了院子里!

史小光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而又是儿子的气,又是在老丈人家中,他们人多势众,正在气头上,实在没有给儿子还手的余地。也不敢去还手,弄不好就会惹的其他人也一拥而上,非把他揍一顿不可。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在这个场面下没有人替他说话,没有人站出来给他撑腰壮胆。尴尬,羞辱,疼痛难忍的史小光,仿佛像一只受了伤的赖皮狗,竟然跪在了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他想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着他们的面又是打,又是骂,又是羞辱他,简直让他无地从容,颜面丢尽。此时此刻,他哭喊着,老天爷啊,我的老天爷,你看看,你看看我家里发生了不幸之事,而又有我这个不孝之子,可把我给扎了啊!前世里我干了些什么事,冤家啊,造孽了哪……

如此场面,一时难以收拾。

史小光的老丈人是个忠诚老实人,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再不要那么地胡闹了,是不是嫌人死的少了?还是嫌不够难过?唉,是我女儿自己命苦,现在人已经殁了,说什么也不顶事了。如今她走了,不可能再回头了,就让她上路吧,走吧!

就那么,天大事情总有一个了。女儿吴琼丽的丧事在他老父亲的一手铺排下,白发人送黑发人上路了,被安葬了!

事态暂时平息。

4

吴琼丽的儿子史雄安葬了母亲以后,来到市公安局找了刑侦科长江亚南。他就他母亲死亡一事,长吁短叹地向江亚南谈了自己的想法。他说根本想不到自己的母亲是那么死亡的,会有那么个下场?

江亚南也是一阵长咳短叹。说,对你母亲的非正常死亡,你现在是否还有什么看法?

史雄说,尽管我母亲平时患有间歇性精神病,可这时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有很多个年头了。她不至于麻木不仁,糊里糊涂地发展到了那么样的自作自受的程度,自己跳入冰河,惨死在寒冷刺骨的冰河里?用那么一种残酷的自毙方式来结束自己的一生呢?

江亚南说,你母亲的死亡现在可以说暂时平息,但依我看还是个谜,可我们都不知道其真相是怎么样的?

史雄说,就是个谜啊,我怀疑母亲是不是被人残害了,暗算了?可她毕竟是个有病之人,又惹了谁呢?这前世无冤,今世无仇,那些人为什么要残害她呢?对此,我的心里一直很疑惑,很焦虑。

江亚南哦了一声说,小史啊,我理解你的心情。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亲字当头,毕竟心里疼痛哪。

史雄点了点头,又谈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临走时,江亚南对他说,我们以后要继续保持联系,一旦发现任何线索,你马上来告诉我。

史雄说,叔,好的。这事也让你烦心了。

江亚南说,没事,不客气。这是我们的职业。

吴琼丽的儿子史雄走后,古州市公安局刑侦科长江亚南在吴琼丽的死亡上陷入了一阵阵的迷茫之中……

是他杀?还是自杀?这自杀也是不可能的吧,正如她的儿子所想的那样,她怎么会选择那么一种自毙的方式来了结自己的一生呢?

市郊的护城河槽自上而下凹凸不平,石头泥淖,野草以及其它垃圾淤积河底,十分杂乱。人,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她是绝对不会从上游那一个地方进入,然后漂浮下来的。有可能是在附近的河槽里进入的,进去的范围可能就在大壶湾?从大壶湾地理位置,周围环境分析,在那个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季节里,河面上是一片厚厚的冰层。那里只有一个冰窟窿,是附近居民打开的,来挑水用的。

这个女人-------吴琼丽,最有可能是在那个冰窟窿下去的?然而,她是怎么进去的呢?

好多天来,江亚南对此事充满着疑问,而且这个疑点久久地不能在他的大脑中释放。于是,几天来他穿着便装,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大壶湾的这一带地方,并和他相识的或不相识的居民一起下下象棋,打打扑克,玩玩麻将,聊聊天。其实,他的内心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像大海里捞针,是否可以打探出个究竟来?这是他的目的,也是一位公安人员的神圣职责。他有想法,有信心,去寻找突破口,一定要找到突破口,一定要把此事彻查个水落石出。

在与居民接触中,江亚南终于打听到了一条可疑的线索。有个上了年纪的居民曾听过一个老汉讲过一件事:就是在去年腊月的一天晚上,深夜里,他们家的哪只狗,不知看见了什么奇怪事,一直在他家的硷畔上扑来扑去的咬了一大阵子,不知道哪天晚上大壶湾究这个地方竟发生了啥事,狗竟然咬的那么厉害?

江亚南记住了老人说的那一句话,这条线索对他来说简直太重要了!仿佛给他们的侦破工作提供了一把钥匙,开启了一扇门,注入了一针兴奋剂,像钉子般的锲入了他的脑海中!

吴琼丽失踪的时间是去年腊月,住在大壶湾的那个老人家的哪只狗,在某一天晚上深夜里咬的厉害的时间也是去年腊月,而此事很有可能就是去年的那个腊月哪一天哪一晚上的深夜,发生在大壶湾某一个特定时间,范围里?需要进一步调查的是究竟是在去年腊月的哪一天的晚上?或许再可以打探到一些有关此事的线索?

江亚南多次地出现在大壶湾一带附近地方,继续与附近居民玩聊。根据那个老人说,他现在记忆不好了,可回去后反复回忆,大约是去年腊月二十左右。这样就与吴琼丽失踪的时间基本上吻合。史雄是去年腊月二十二早上来公安局报的案。如此看来,此案可能有了一点儿眉目,有了一丝儿希望。

更让江亚南惊喜的是,有一个居民又向他透露了一个与此案事关重大的线索。

那个居民说离公路较近的大壶湾上坪里住着一家姓姚的人家,那家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记得哪个姚老头和他一块在街道上溜达的时候,给他说过一件事,就是在去年腊月。说有一天晚上深更半夜,他闹肚子上厕所时,猛然听见了一个女人断断续续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呀……救命……”的声音。那天晚上周围邻居家的狗,也很是咬了一阵子。那个老头还给他说人间传说阴间有鬼,可他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见到什么妖魔鬼怪。可是,那天晚上那个女人的凄厉惨叫声,一直在他的心里纠结着。不知是活人在叫喊?还是冤魂在叫喊?这个事儿真是一个谜团,简直令人费解?

江亚南从这个居民口中,打听到了那个姓姚的老头说的那些话后,派干警专门去找他调查。结果干警回来说,姚老头去山西省城太原他女儿家过大年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在邻居家联系到了老头家的手机号,给他打了电话。老头告诉他们,再过几天他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等姚老头返回古州市城后,干警专门把他接到了公安局刑侦科。当姚老头知道原委后,然后将去年在寒冬腊月的那个深夜里,自己所听看到的情况一一地作了叙说。老头回忆说,估计就是去年腊月二十日晚上发生的事。

那个夜晚,夜深人静,公路上车辆也少。他家住在大壶湾的上坪子,距离下面的公路较近。他那天晚上拉肚子蹲在院子里的厕所里。猛然听见一个女人“妈呀……救命呀…..”的断断续续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后,老人慌乱地穿上裤子,走出院子,站在硷畔上去看,左右有几户居民家的狗汪汪汪的一个劲地在咬着。此时,老头只看见大壶湾公路上有一辆车马达轰鸣了几下,车灯忽然亮了。然后,那辆车从公路一旁朝着市郊北面的方向走了。

老头又站了一会儿,再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只是居民家的狗咬了一阵后,也不再咬了,夜晚又平息了下来。老人还把那个夜晚哪个女人的喊叫声,不知是人还是鬼的看法,给干警们也说了一遍。

老头对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感到有些奇怪,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年龄大了,是幻觉?耳聋眼花了,听错了?看错了?不会吧?那些狗为什么也在那个时候那么发疯地在咬叫呢?狗啊,可别小看了那些牲灵,它们的耳朵灵醒,反应敏捷着哩。

那天晚上,发生在古州市郊大壶湾哪个地方的诡异现象,可给老人家的心里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

5

吴琼丽的案情逐渐浮出水面。

古州市市公安局刑侦科专案组的干警们反复论证着。科长江亚南分析道,吴琼丽的失踪与被害的那天晚上大体时间基本上是吻合的,在大壶湾那个地方那天晚上周围居民家的狗咬的那么厉害,一定是有情况的,姚老头那天晚上,听到的哪个女人的喊叫声,可能就是吴琼丽像釜中游鱼,在短暂的一瞬间发自肺腑的求救声!可叹,那天晚上已经夜深人静,人们都进入了睡梦之中。这可能是狡猾的犯罪分子选择的最佳时间,选择了大壶湾那个地方置于他人死地的那条河面上的冰窟窿?!

所以,此案初步认定是他杀?!那么,这个凶手究竟是谁呢?

他们为什么要残害一个精神病人?为什么要把她活活地推进冰窟窿里呢?不是冤家不对头,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去冒险!

下一步就要开始侦破,谁是凶手?而这个凶手究竟与吴琼丽之间有什么纠葛?不然是不会将一个精神病人残害的?案情重大,犯罪分子手段极其残忍,而又极为狡猾,深藏不露,做的简直是天衣无缝。对此,江亚南要求专案组的干警千万不能麻痹大意,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要继续寻找新的线索,那将是此案的重大突破口。首先从全县范围内对有过犯罪前科,社会上一些被他们掌控的有过不法行为的人员中,逐一排队摸查。一旦发现可疑线索,就要顺藤摸瓜,一查到底,非要搞个水落石出不可!

当公安干警排查到居住在市郊的犯有前科的史驹联系时,他的手机已经停机了。史驹的失联,却引起了刑侦科长江亚南的注意。江亚南派了一名干警去市移动公司,专门查看史驹的手机信息。干警去了在营业员的配合下,在网上搜索,调出了史驹以前的通话单。他在去年的大年前夕一直使用着自己的那个手机号,可过了大年以后他的那个手机号就销声匿迹了。史驹在去年腊月下旬和几个人有过通话记录。一个是外地手机号,一个是他姐姐的手机号,一个是他在市郊一个朋友的手机号,还有一个是吴琼丽的丈夫史小光的手机号。

江亚南看了后,一边分析,一边叫那名干警试着给那几个人打一下电话。其结果是那个外地手机号也已停机, 史驹的姐姐手机通着,市郊他那个朋友的手机也通着,吴琼丽丈夫史小光的手机也停机了。

干警们暂且排除了史驹的姐姐,和他的那个朋友,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个外地手机号的人和吴琼丽的丈夫史小光身上。那个外地手机号码的人叫安宝子,手机的区号是内蒙的。而史小光为什么要停机呢?如此看来,是否与他的结发妻子吴琼丽的死有牵缠。然而,史小光现在的身份是古州市宏达羊毛衫厂的厂长,市商会副会长,市人大代表。江亚南对专案组的干警说,吴琼丽的丈夫史小光现在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是在古州市地皮上踏得响的一个有名望的人物。对于此人,让我下去以后给咱们的局长,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汇报了情况以后再说。但对于史驹与史小光两人都是同姓,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下去可以侧面了解一下。我们暂且不要去史小光那里调查,不要惊动他,免得打草惊蛇!等事实确凿以后再说。

公安干警下去经过了解,史驹与史小光同一个家族。一个地皮流氓,一个风风光光开着羊毛衫厂的大老板。同是一个史姓家族的人,这两个人竟然悬殊相差较大,可以说一个走的是红道。一个走的是黑道。这两个红黑道上的人,又是户族兄弟关系。史驹有前嫌,史小光与妻子吴琼丽相互之间经常吵闹,另有新欢,又与他的儿子史雄及丈人家的人关系僵化,不相往来。令人对此扑朔迷离,疑虑重重。

那么,史驹与外地的那个人有过联系,他是一个什么人,他与史驹究竟是什么关系呢?为此,古州市公安局刑侦科专案组首先从那个手机是内蒙区号的安宝子那里入手。江亚南科长亲自带了干警去了内蒙,与当地公安联手调查,很快就圈定了那个叫安宝子的人。此人原来也是当地公安局掌控的一个对象,曾犯有盗窃诈骗罪,是判过刑的前科犯。

干警们抓住了安宝子,对此人进行了专门收审。

在收审中,安宝子一开始很是顽固,百般抵赖,只是承认他认识陕西古州的史驹,一起参与过犯有过盗窃案。而后,分道扬镳,他回了古州,他在内蒙,以后两人中断了联系,从此不再往来。公安干警向他出示了去年腊月,史驹与他的通话记录话单。安宝子不看不知,一看后两眼大瞪,浑身战抖,哑口无言。公安干警与安宝子经过反复的较量,在强大的攻势压力之下,安宝子的心里防线开始崩溃了。他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据安宝子交代,他和史驹刑满释放后,一直保持着联系。去年腊月十七日晚上,是史驹打电话联系了他,把他请到了古州市城,是他两残害了那个女人!至今他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抓捕了罪犯安宝子以后,公安干警迅速行动,立即把史驹也抓捕归案!

6

吴琼丽的案情,原来起因是这样。

史驹多少年没有回老家古州市城了。犯有盗窃罪的他从内蒙监狱释放以后,在外面流浪了几年,而后他就返回了老家。回到老家后,他知道了户家大哥史小光下岗之后办起了个体羊毛衫厂,而且越办越火。也知道了史小光喜新厌旧,现在有了新欢,已经给他生下一个孩子。对此,患有间歇精神病的结发妻子吴琼丽大嫂更加精神奔溃,经常去羊毛衫厂,去史小光的办公室吵闹,渐渐地引起了史小光对她的不满,甚至恼羞成怒。

史驹的爹娘去世早,他有个姐姐已经出嫁。史驹一贯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流氓成性无恶不作,过着一人吃饱全家饱,吃了今天没明天的生活。史驹回来后,多次找过他的户家大哥史小光,想在他的羊毛衫厂里找个活做。可史小光知底史驹的为人品性,不想用他。所以,史驹每来找他一次,他就给他些钱,表面上还像十分关照他的样子。可内心里,史小光对这个户族兄弟来说,就和他的结发妻子吴琼丽是一个样子,见不得离不开。可是,史驹有个好处,你给他钱,他就走人。而吴琼丽呢,说好话不顶事,给钱也不顶事,她照样在闹事,照样惹人烦恼。

吴琼丽经常在街道上疯疯癫癫傻傻痴痴地转悠着。她的精神病是间歇性的,有时神经错乱,狂躁不安,乱跑乱逛。不过,她有时还像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反常现象。

去年寒冬腊月十三日下午,吴琼丽又去了羊毛衫厂,突然闯进了丈夫史小光的办公室。正好遇上了史小光与女秘书,也就是新欢凯娜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吴琼丽一看见后愤怒地猛扑上去抓破了凯娜的脸,瞬间血肉模糊。凯娜疼痛的一下双手抱住了头,惊吓的躲在了一旁,泣不成声。史小光未来得及躲闪,也被吴琼丽扇了耳光。刚才史小光和凯丽两个人哪个亲昵气氛,仿佛被突如其来的疾风暴雨吹打得烟消云散。史小光担心凯娜再受伤害,忍着疼痛揪着吴琼丽,一边往办公室外拉扯,一边怒吼道,你给老子滚开,这里不是你的地方?你滚开吧,滚得远远的,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了!

此时的吴琼丽也不示弱,像一只暴躁的母虎,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史小光你这个坏东西,禽兽不如的家伙!你给老娘听清楚,老娘不死,就跟你不得无事!活着是你史家的人,死也是你史家的鬼!

这一次吴琼丽的确又在发精神病了,胆子和力气简直大的不得了。她挣脱开史小光,抓起了办公室桌上电话摔在了地上,又抓起文件盒里的材料撕了开来,大有炸平庐山之势。史小光的办公室里,一时间里乌烟瘴气,气氛紧张,战火熊熊……

史小光知底吴琼丽的厉害,性情要强,一旦发疯起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难叫高低。危急之下,他丢下吴琼丽,惊慌失措地拉着凯娜跑出了办公室,反锁上了房门。他站在过道里掏出手机,立即给羊毛衫厂的门卫打了招呼,叫他们马上过来,吴琼丽又来办公室闹事了!一会儿两个门卫飞也似的跑了上来,打开办公室房门,才把吴琼丽强行推拉了出去!

面对结发妻子吴琼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闹事,史小光见也不是个见,躲也不是个躲,甚至也像患上了精神病一样。整天神经兮兮,提心吊胆,害怕见到吴琼丽。而且最为害怕的是吴琼丽对他和凯娜的精神摧残,人身攻击。所以,史小光对吴琼丽的感情越来越疏远,甚至彻底地绝望了!吴琼丽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他对她的那种敌意,纠结,记恨在了心上!对此,他暗暗地发了狠心,一定要收拾他,非把她置于死地不可。不然的话,活不出一个男子汉的样子!

至此,史小光日夜谋算,如何才能把吴琼丽一下子处置了呢?然后才让他安安然然地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

史小光正在发愁之际,他的户家兄弟史驹也就正好来了。看着他大哥史小光脸上有伤痕,愁肠满面。便问道,大哥你这脸上是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那个样子?究竟发生啥事了?

史小光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他大嫂吴琼丽经常上门滋事,昨天下午又来大闹了一场,太可恶了,可把他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几天思来想去的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怎么能把她这个家伙处理了?简直是一个魔鬼,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史驹不听不知,听后也在替他大哥史小光着急,然而抱打不平地说,大哥啊,你平时待我不薄,如果你确实有那个想法,这事好办。

史小光突然眼睛一亮,说,你说怎么?

史驹顺水推舟地说,你就把她交给我,有我看的处置吧。

史小光看着史驹,心中发恨地说,可以,说实话我实在忍耐不住了,忍受不起了!那你就看的处置去吧。吴琼丽她早已和我分道扬镳了,留着他也是一大后患,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哪一天还要吃她的大亏哩。

说后,史小光从老板椅子上站了起来,顺手拿着钥匙打开了保险柜,拿出几栋万元的票子塞给了史驹。并对他嘱咐道,千万小心,不可麻痹大意,一定要办的干净利落,万万不能纰漏出任何蛛丝马迹。只要你把此事办妥当,我以后还要悬赏你。可是,以后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都千万不能把大哥我给出卖了。

史驹接了钱,听着,点着头。

史小光重复了一句话,兄弟,你记住了吗?

史驹又点了点头说,记住了。请大哥放心,以后就是天打五雷轰,兄弟也绝对不会把大哥给出卖了,牵连了的。你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死死活活总有个兄弟扛着!

史小光说,早处理早安然,夜长梦多,免得麻烦。

史驹说,好,兄弟听你的。你就等着听消息吧。

史驹走出办公室,离开宏达羊毛衫厂返回到家里以后,没想到今天遇上了这个事?他暗中喜得把几万元票子翻了又翻,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真是有钱使得鬼推磨,活了几十岁的人了,手头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真是一个不可料想的梦幻啊。等下一步把事情办成了,大哥他说还给悬赏哩。可是,眼下就他一个人,去干掉另一个人恐怕还是有困难的,这找谁去呢?本地人可不行,万一以后出了麻哒,那就坏了大事。还是找个外地人妥当。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内蒙那个他的朋友安宝子,他知道他的厉害,来了给上他些钱,他一定会见钱眼开,准会干的。于是,当天晚上史驹立即就给安宝子打了电话,叫他马上动身到古州市城来,有要事!安宝子问他啥事?他说在电话里一时半刻讲不清楚,来了你就知道了,会明白的,见面后再说。

安宝子接了电话后,一听有事,又是朋友的事,不便在电话里讲,一定是大事,或者是件大好事。第二天下午就开着一辆面包车火速赶到了古州市城。出现在了史驹面前。

当天下午,史驹没有把客人带到饭馆里吃饭,他上街买了好酒大肉鲜菜等吃食,在家中把安宝子招待了一番。在喝酒、拉谈之中,史驹将史小光和他的关系,和他结发妻子前前后后,矛盾发展恶化的情况大致地给他说了一下。又把那几栋票子拿了出来,作为筹码向安宝子亮了相。说,安哥,事成之后,给你一半,这个生意可以吗?

安宝子看着史驹手里的钱点了点头。然后说,肯定是他的小老婆指使他干的呢.。别人还说咱们不行。你看现在这个社会,红道上的人也有不行的,真他妈的男人有钱就变坏!

史驹说,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看法了?

安宝子说,不,不,我不就是自发感慨吧了。我还能怎么啊,还有什么看法呢?你说干就干吧,谁叫咱们是称兄道弟的江湖患难朋友。这个地盘你人熟,你说咋干,咱就咋干,大哥我听你的!

史驹说,那好。

安宝子说,好。

史驹说,一言为定。

安宝子说,一言为定。

……

酒肉穿肠过,有钱鬼推磨。恶人相遇,见钱眼开。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钱今朝干,休管他人瓦上霜?这些人在金钱的诱惑下什么事都可以干的出来!史驹和安宝子在酒肉金钱的作用下,沆瀣一气,就如何处置一个女人,一个患有间歇性精神病的女人?而且密谋,策划了大半夜,一场罪恶的预谋,罪恶的行动就那么地开始了!

7

史驹和安宝子这两个黑道人又走在了一起。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就暗中盯上了吴琼丽。史驹是本地人,自然对市郊的情况比较熟悉。当基本上弄清楚了吴琼丽经常出入的一些地方,心中却有数了起来。

这是寒冬腊月的一个夜晚,北风凄厉地呼啸着。

此时,一辆小型面包车正在古州市城的街道上转悠着。这辆面包车里坐着两个人,就是史驹和安宝子。安宝子开着车,史驹在副驾驶座位上坐着。这两个家伙早已准备好了蒙面帽子,榔头,匕首,绳子,毛巾等作案工具。然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尾随着吴琼丽,追踪着她的一些行动轨迹,正在寻找适当的环境,适合的时间与机会下手。

这时候,吴琼丽在西家砭广场上闲逛了一阵,一个人返回在回家的街道上。她根本不会想到,没有觉察到有人已经暗中盯上她了,追踪着她了。街道上的路灯也不太亮。天黑风大。当吴琼丽走进了街道的一个几乎没有行人的便捷巷口时,突然被两个蒙面人围堵了起来。此时的她前不能前,后不能后,进退维谷,危在旦夕……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吴琼丽被两个穷凶极恶的蒙面人没费多大力气,五花大绑,嘴里塞着毛巾,活活地被扔在了面包车的后舱里!

面包车马上离开了市郊街道巷口。然后,在市郊附近的公路上开始转悠了起来。一边消磨着时间,一边密谋着如何处置这个束手被擒的女人。面包车转来转去的转了好长时间,夜已经深了,居民们大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当车开在了城南的大壶湾市郊时,史驹示意安宝子将车开在护城河的公路旁,就此停车。然后,车向那边转了过去就停了下来。接后,车上的这两个家伙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空旷的深夜,寒风凄厉。高天上掉着一轮清冷的弯月,犹似残灯一样。

这两个家伙站在了护城河岸上的大壶湾公路旁。

史驹说,怎么处置她啊?

安宝子说,你说呢?

史驹说,这下面全然是冰层,可冻厚了。不过有居民打开的一个冰窟窿,是不是一下子把她推进去?

安宝子说,可以啊。

史驹说,这样省的见刀、见血,也干净些。

安宝子说,那到了春季消冰之后,尸体漂出河面会不会有麻烦的?

史驹说,不会有什么麻烦,她不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是她自己疯疯癫癫胡跑乱窜的自家掉进去了的嘛?再说这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谁知道她是在哪儿掉进去的?怎么掉下去的?

安宝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大壶湾,顾名思义,这个地方的形状就像水壶肚子一样,下面是一个深水湾。在这个深水湾里有一条小路通着公路。大壶湾的冰面上靠着公路旁边的小路下有一个冰窟窿,是郊区附近居民凿开的。因为市郊经常发生停电断水现象,一旦没有了水,居民就下到大壶湾里的冰窟窿里去挑水哩。史驹熟悉这里的情况,他在这里有个姐姐,姐姐家就住在这个地方,他经常去她姐姐家,曾经在哪下面的冰窟窿里挑过不少回水。

两人密谋以后,就开始下手了。马上打开车后舱,两人拖起吴琼丽就往河湾下面的小路上走着。史驹路线熟,走在前面,安宝子走在后面。到了冰窟窿跟前,他两人为了制造她自己不慎掉进冰窟窿的假象,必须解开绳子,抽出塞在她嘴里的毛巾。就在解开绳子抽出吴琼丽嘴里的毛巾,将往哪冰窟窿里推进去的一瞬间,吴琼丽本能的歇斯底里地哀叫了一声,妈呀,救命啊,救……命啊…..救……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这两个家伙就那么自认为天衣无缝地处置了女人吴琼丽以后,立即返回到小路上,坐上了车朝着来时的市郊公路上驶去。

大壶湾住着不少居民户。此时此刻,附近居民家的狗开始汪汪汪地咬了起来。有的狗跑出了院子在硷畔上窜来窜去的咬着,有的居民家大门锁上了,狗在大门口上扑着,咬着。

这一个夜晚,本来宁静的大壶湾。却被人为的扰乱了安谧,令人意想不到的如此惨状竟然在夜幕之下发生了!

两天以后,史驹酬谢了安宝子,送他走了。回到家中,史驹感到浑身乏困,他一头倒在了炕上迷糊了起来,突然女人吴琼丽“妈呀,救命啊······”的尖叫声,像刀子一样刺破了他的睡意,惊吓的他浑身胆颤地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左右前后地看啊,看啊什么情况也没有。窑洞还是他家的窑洞,家具依然是那么几件不起眼的东西。依然是他一个人,睡在自家的炕上。可是,女人吴琼丽的影子,悲惨绝望的呼叫声不时地在他的眼前,大脑里出现,晃动。此时,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不是做梦啊?他妈的,你这个家伙,老子已经把你交给河神了,让你去西天享福。可你还在作弄什么?不要再来纠缠人了,以后我给你烧一柱高香,好不好吗?

可是,做贼心虚的他两只眼睛木呆呆地瞪着窑顶,恍恍惚惚,一时又没有了睡意。然而,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了。躺在炕上迷茫了一阵子,史驹忽然想着,去找他大哥史小光,事已至此地给他办了,就去给他打个招呼,省的他也放心不下。再着,给他办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他说过事成之后,还要给他加赏哩。这心火缭乱地睡也睡不着,也休息不成个样子。反正我已经给他把事办了,去了说说情况看他怎么呢?还有他说的那个钱的事?

此时,史驹霍地从炕上爬了起来。下的炕后,马马虎虎地揩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就去宏达羊毛衫厂去找史小光了。

史驹到了宏达羊毛衫厂史小光的办公室,将如何秘密处置吴琼丽的经过,给他交代之后,史小光听后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史驹,感激涕零地对他说,兄弟,是你给我帮忙了,帮了一个大忙啊,我这一辈子永远也不会把你忘记!我给你说过,还要加赏你!

两个人头抱着头,又拉了一阵子天不知地不知的私密话。史驹说,我是来跟大哥说说情况。说实话,这几天我实在有些累了,想回家去休息了。史小光说,好的,兄弟,你好好地休息几天。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只要是在这古州地皮上我能给你办到的事情,一定会给你办的。随后,他又给了他几万元,以示酬劳和感谢。

史驹如愿以偿,暗而乐之。

史小光自从唆使史驹,在暗地里秘密地处置了结发妻子吴琼丽以后,仿佛就像大夫操起了手术刀,不费多大功夫就割掉了他心头上的那一块肿瘤。使自己久已缠身的痛苦,一下子被解除了一样,大脑的细胞活跃了起来,神经也兴奋了起来,轻松了起来。心情犹如阴天转晴,一块绊脚石被搬走,大为好转。

8

古州市公安局局长,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听了刑侦科科长江亚南关于吴琼丽案情的汇报后,一致认为此案的案情重大,是一起惨无人道的谋杀案。特别涉及到了吴琼丽的丈夫史小光,他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而是古州市一个大名鼎鼎的老板,民营企业羊毛衫厂的经理,又是市商会的副会长,市人大代表。要抓捕他,首先要向有关部门汇报。

案情紧迫。市公安局长带了刑侦科长江亚南去了市政法委作了汇报,市政法委向主管的市级领导作了汇报,又向市人大作了汇报。然后,市人大按照法律程序,免去了史小光的代表身份。

古州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江亚南准备带领干警去抓捕史小光。

这时候,听说宏达羊毛衫厂的老板史小光不在厂里,他出国去了。正带了他的新欢,女秘书凯娜去了东南亚几个国家旅游,还没有回来。

于是,江亚南指派了一名干警去羊毛衫厂了解情况,进一步掌握史小光的行动轨迹。干警去了羊毛衫厂以后,找了羊毛衫厂的副经理。佯称古州市公安局将要准备召开一次座谈会,邀请一部分社会上的知名人士参加。经理史小光也是被邀请的一个对象。但是,时间还未定下来,提前打个招呼。副经理说,谢谢,这是好事。等经理回来我转告他。现在史经理和凯娜去东南亚旅游去了,已经离开厂子二十多天了。前天他还打回了电话,询问了厂里最近的情况怎么样?生产进度如何?说他们再过几天,噢,或者四五天之后就回来了。还说可能要在省城西安参加一个大型订货会,得两三天吧。从国外返回时坐飞机先到北京办个事,第二天接着坐飞机再到西安。返程的飞机票,已经预订好了。

干警返回公安局将情况汇报给了江亚南。江亚南说,行,那就再等几天吧。不过,我们已经把安宝子,史驹这两个家伙抓捕归案了。如果史小光他返回到了北京或者到省城西安,这眼下社会情况复杂,人多耳多,一旦走漏风声,就可能会出问题的,会不会给我们下一步的侦破造成更大麻烦。还是让我给局领导汇报请示一下,不如乘早出动,主动出击,去省城西安抓捕他!

此时,史小光和凯娜正在马来西亚的大美人鱼岛上,乘着游艇游玩着哩。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站。东南亚大小有十个国家,菲律宾、印尼、文莱、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越南、缅甸、柬埔寨、老挝。而史小光选择了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等几个国家,这也是当下的一条热门旅游线路。

自从吴琼丽的失踪,直到安葬以后,作为结发妻子的丈夫的史小光心知肚明,至此了却了他心头一大怨恨,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从此,吴琼丽永远地走失了,失踪了,永远在古州的地面上见不到她了,她再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了!史小光的心里暗暗地高兴着,他与吴琼丽的瓜葛,就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所以,史小光这一次的出国旅游,主要目的是散心,放松,消除烦闷,让自己的心情更加舒畅起来。其次,是女秘书,新欢凯娜多次向他提出过想出国旅游。她想看看国外的世界,开开眼界;过去的时候史小光他是一个有妻之夫,两人一直暗地媾合,偷情做爱,使她忍辱蒙羞,遭受了世人的不少唾骂;她和他没有明媒正娶,没有举行过什么婚礼仪式。现在该给她一个较好的回报,实现自己美好的人生理想了。史小光想,凯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想出去看看,那是一个人的好奇心。的确,凯娜在工作上,生活上,精神上对他的帮忙和关照是无微不至,无可挑剔,确实为他吃了不少苦头,承受过一定的思想压力和社会舆论的谴责。可是,在那个时候面对的是如此复杂的家庭状况,有些事自己想办也办不成,那是环境所致,绝对不可能的。而现在用这种形式来报答她,满足她。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古州市公安局刑侦科科长江亚南与局领导碰头以后,得到了大力支持。然后,江亚南带了几名干警,直抵省城西安。到了西安以后,他们在飞机场的附近住了下来,然后与当地的警方,飞机场的保卫科取得联系,严阵以待史小光的出现。

马来西亚通往北京的航班昨天晚上1时左右启程了。赶明天上午在北京办完事,中午要乘坐北京到西安的航班。因为,史小光返回省城西安后,下午还要去报到参加一个有影响的大型订货会。江亚南他们分析着,作为宏达羊毛衫厂经理的史小光,具有一定商贾意识,他看重的是商机,绝对不会错过这次订货会机会。估计他一定会回来的。

江亚南他们在飞机场守候等待了一天之后的一个下午,从北京返回西安航班的飞机呼叫着从机场上空出现了,盘旋了一会儿后缓缓地降落在了飞机场上。飞机在跑道上打了个转后,然后平稳地停在了候机坪上。当飞机的舱门打开以后,客人们陆续地走出机舱,从飞机悬梯上走了下来。

古州市的公安干警大都认识史小光,史之光也认识他们。因为他是个名人,经常在公众场合露面。

史小光此时出现在飞机舱的门口上,此时的他穿着一件浅黄色风衣,戴着墨镜,从飞机的悬梯上往下走着。后面紧跟着是他的那个秘书凯娜,长发飘飘,也穿着玫瑰色风衣,戴着墨镜。他们两人的穿着打扮,仿佛像一对归国华侨,风度翩翩,惹人注目。

是他,史小光。就是那个穿着浅黄色风衣,戴着墨镜的人。在那个穿着玫瑰色风衣的女人前面,他两个下来了啊。大家做好准备,马上开始行动!江亚南那鹰一样的眼睛,当发现了史小光后,给干警们提了个醒。

当史小光和凯娜下了飞机,取了行李,正说说笑笑地朝出口大厅里走的时候,干警们立即行动扑了上去!挡住了他,并给他亮出了逮捕证。史小光一看后,恍然地大声喊叫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这样的,这是干什么啊?

江亚南郑重地对他说,不客气,是你犯罪了!吴琼丽被害案,你是主谋吧,暗中唆使他人干的吧?!

啊……什么……来不及反应的史小光一下子被干警们给上了手铐。此时此刻的他惊慌失措,浑身战抖地低下了罪恶的头颅……

结束语

要叫人不知,除非自己莫为。谋害他人之时,也就是给自己掘墓之时。

最终,在去年寒冬腊月二十日深夜,发生在古州市郊区的大壶湾哪个冰河上的吴琼丽被害案终于告破,这是一起有目的,有预谋的杀人案。其犯罪分子手段极其残忍,简直无法无天。但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犯罪嫌疑人史驹,安宝子,史小光现已伏法,等待着法律的庄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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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武   2019-03-24 1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