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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弓当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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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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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山有个约会

武冈市云山国家级森林公园,位于武冈市武冈国有林场内,地处越城岭山脉北缘,以山奇、水秀、林幽、云幻著称。

慕名而来云山,我们意欲与云仙子来场夏天的约会。

这里的云确是颇奇妙的。

下过一场蒙蒙细雨,我们驱车向云山山顶胜利寺进发,云雾从山脚峡谷内氤氲升腾,慢慢笼罩着雄伟高大浑厚的山体下半截了,宛如有得道仙人在山下架起丹鼎祭炼神丹,缥缈的仙云随之蒸腾而上,缭绕整个峡谷和山脚了。

白云如洁白飘逸的纱裙,长长的裙摆拖曳着,白雾如乳白的乳汁,高矮树木,农田,河流,都笼罩在悠悠飘荡的乳白轻纱里,缥缈朦胧,悠闲清逸而淡雅,似桃源,如仙境,宁谧如画,超然若仙。

友人说:“观雾宜上山,远而高,通而透,好比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观云要在云外才行呢。”

遂继续驱车上路,沿盘旋曲折的山道斗折蛇行,慢慢深入大山的腹地。

沿路高大的阔叶树,挺拔的杉木,把道路遮蔽成绿色的,清凉的长廊,薄雾淡淡的流淌,浸润着滋养着树木,让这些绿越发滋润,鲜嫩,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偶尔,白雾翩然而来,飘入车内,像素洁的乳白色的哈达,带着清鲜,凉爽,有时,白雾把我们笼罩起来,像裹着翩跹的白袍,很快,灵巧地从我们身旁逸去,像羞怯一般,藏躲在树后,千呼万唤也不出来了。还有的雾,像被什么追赶着,迅速弥漫过去,笼天笼地,形成一个庞大严实的雾罩。

慢慢上到半山腰,这样,瞧得更真切了。

这庞大的雾海,似乎有着径渭分明的界线,在我们身后,雾流远远地被抛却,而这一座耸峙如巨塔的山峰,没有一片云彩,一片薄雾,似乎云雾不喜欢他,又似乎他太过清高。

而在我们来时的路上,这座山漫山遍野都被酽浓的大雾笼罩着,雾涌滔天,茫茫如潮,翻滚,弥漫,如仙神作法,如海水倒灌,更如水漫金山,低矮的,只露出朦朦胧胧,青黑,翠绿的山形,披着薄纱,像待嫁之新娘,又像磅礴欲开之浑混天地,而更高的山峦起伏连绵,一路逶迤向西,奔驰到更深广,更浩远的白云深处。

随着车子慢慢驰行,山形随之起伏变化,所观的云雾也在移步换景,悄然变化着。

突然,我们惊呆了。

好高大的河,天河啊,滚滚的雾流从天空奔涌下来,白如雪,厚如絮,滔滔如天空决堤,仙潮倾泻,白茫茫的雾流带着白蒙蒙的水汽,陡然流泻而下,一波向西,一波朝南,像数条厚厚的白练,凌空而挂,灿灿悬下,在峡谷里冲击鼓荡,形成翻滚的澎湃的浪花,汇合成湍急的滚涌而上的波涛。

这是一座巍峨宏大的山峰么?这是云雾,还是水流瀑布,还是冰川雪水?若是云雾,怎么如此壮观,浩大,怎么没被山风截断呢?若是瀑布,可没有水流,更没有轰然跌落的震天声响?若是冰川,怎么会奔涌流动,不止不歇呢?我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杰作,让我们惊为天象,叹为观止。

正可谓,山以云名云即山,云生山头山埋云,山静云动云无定,云多山少山难分……清代诗人刘文徽之描述形象而贴切,这也正是云山云雾神秘奇妙之精要。

“云雨起于方寸,楼阁现于弹指”,在云山穿行,你恍惚间会产生云生脚下、身裹云衫的玄妙感觉,这样的约会,与云为伴,携云而游,翩然若仙,逍遥人间,确是够逍遥,够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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